第11章哈鬼族、食尸鬼、吸血鬼和人（三）
“还是下吧！”踌躇良久的的陈风终于决定。
反正现在装备齐全，自己亦不是普通人，还是改良版的吸血鬼，按理说对吸血鬼血统对食尸鬼有所谓的等级压制，食尸鬼致命缺陷还有极度弱银。
关于吸血鬼种族等级压制的种种秘闻，是从奥利弗那获知的。这货是老油条，已举家迁移，他三姑姥姥的儿子在德州留有农场，投靠在阳光热烈的广阔的牧场，比阴湿涩骨的西雅图安心的多。西雅图潮泞，林子大了多有怪鸟，非普通人士常居的好地方。
至于奥利弗被陈风留一条狗命，女儿获得吸血鬼初拥，占尽好处，自有缘由。奥利弗的十美分商店的所有货资全被陈风收缴入库。文艺大叔的被囚禁地也知晓，爱贪小便宜的陈风一时心软，就和奥利弗达成了共识。
自家的吸血鬼血统没有等级分明的阶级压制，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没看见初拥苏醒后的奥利弗之女，纳头就拜。
黄毛丫头醒转后，脑袋迷糊，只是怯生生的躲在奥利弗背后，好像初次见面的小女儿作态。吸血鬼初拥瘫痪植物人，怎么也得算的上再生父母之恩吧。连声“干爹”都不喊，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点礼貌都不懂。
时间是凌晨3点，先锋广场的地下城内灯光皆暗，处于管制休息期间。缩着身子，陈风趴入斜甬道，用屁股划下十几米，甬道之下豁然开朗。也不知道这群怪物是怎么交接血库物资的，“直接往下扔吗？”
地下城之下的下水道，果然不一样。脚下有臭水，沿着水沟下流。几只肥鼠“吱吱吱”叫着，嗅着湿漉漉的鼻头，两三成群，衔尾摩肩，朝着下水道的陌生生物跑去，被陈风一脚踢开。
“鲜血视觉”被关闭，这玩意常用的话，负担太重，只是使用五分钟后，眼角泌血，形象比“鬼物”还“鬼物”。
陈风举着手电筒慢慢摸索，可下水道犹如迷宫，七转八拐，不一会就迷了路径。空晃晃的下水道呜呜声起，夹着不安分的耗子“吱吱”声，让人心难受的很。
绕来绕去，方向感尽失，刚下时忐忑的紧，忘了在复杂的地下道内标记。有感突兀的陈风此时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充什么英雄了。迷路的勇敢，笑话吗？左顾右盼间，希图找到原先的熟悉退路。
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顺着深邃的黑暗扩散开来。打退堂鼓的陈风压住浮躁的心境，缓缓跟进。如今陈风耳目机敏，六感随着种族的改变，已远非常人能比。
深处拐角又一岔口，观感突然紧张起来，恍惚之中，踏入岔口。
原先下水道各处都还是常态的肮脏，污泥密布，臭水涓涓。岔口后的处境突然邪恶起来。水泥墙壁抹着污渍，深黑中透着猩红，沉凝的水面冒着气泡，几根带骨骺的类人腿骨被水泡翻起，臭水沟突然变成长鼻女巫炼药的篝锅，红绿的勾兑汤药内下满邪恶。
收起手电筒，“鲜血视觉”打开，入眼一片黯淡幽蓝，实景尽收。鲜血视觉实际并不单调，细腻观察时，黑暗处的地面凹凸，灰壁陷翻，都能看的清楚。感觉鲜血视觉这个种族技能更像生物热成像摄像机。
只是岔口内少有生机，少了温血生物的渲染，老鼠之类的细碎活动全无。陈风咬咬牙，继续前进。
“行百里者半九十，不能半途而废。”陈风不断鼓励着自己。
眼睑突然扫过一片暗红，“有东西！”陈风暗道。陈风一直不认为吸血鬼是魔幻小说传说的那样，非生非死的黑暗生物。打开“鲜血视觉”观看实物时，手指手臂一片殷红，和热气腾腾的人类没什么区别。
再说“非战斗属性模板”当初已经标识清楚，自己是受了吸血鬼病毒感染。吸血鬼种族大约是人类进化的旁支吧。
暗红闪动的是食尸鬼的烦躁手臂，新进的食尸鬼还能保持人形，不狂暴时留有几分人智，“食尸化”越久，沉沦越深。血库的功能常年囚禁人族，为高高在上的吸血鬼供应血食。今日只有几只年久月深的大号食尸鬼看守。圣宴机会难寻，但凡谱系内有名录的吸血鬼全部赶赴圣宴去了。
韦斯利剿灭圣宴巢穴时，那只下半身被打烂的吸血鬼就是血库看守者的最高上级。可惜宴无好宴，被韦斯利的犀利弹药搞的身死魂消。
陈风看见的大号食尸鬼大约多老了，谁也不知道，它自己的话，当然也不知道。智商下线已至狗猫的它，现在只祈求血食，浑浑噩噩度日。
它窝身在凹陷的拐角处，脚腕绑缚沉重铁索，奥利弗讲解“食尸鬼下贱”也是这个道理，再凶的狗还是狗。
陈风屏住呼吸，沿着墙壁，摸摸索索前进。其实多此一举，这个打头的看守食尸鬼，嘴内舌头，喉部喉结都已被剐去，看来它经常犯错误。吸血鬼主人很担心它在饥饿时，咆哮嚎叫惊动上层观光的人类。——刚好是只不会叫的狗……
这只食尸鬼已养成条件反射，肚腹饥火虽难消，可常年的毒打斥骂让它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能缩身在拐道的四方壁内，煎熬等待主人的赐食。
直晃晃的黑暗甬道内，有三个守卫的食尸鬼，各间隔大约20米，左右分布着甬道两侧，盘踞各处，守卫着主人的血肉牧场。脚腕上有长锁链的食尸鬼一旦发现入侵或者误闯的人类，立即冲出，将敌人撕成为残缺的肉靡。
陈风讨了个巧，改良的血统让吸血鬼的独特味道犹存，不会过分刺激守卫的食尸鬼。或许是陈风的伪吸血鬼气息，让原本有些躁动的食尸鬼立即安分起来，不敢探出脑袋查看。
沉眉的陈风掏出银刀，银刀自然是奥利弗的藏货，奥利弗这个二五仔家藏各种制约吸血鬼的银质利器，即使墙壁上钉住的银质装饰品--十字架，也被陈风一一搜罗而来。
只是距离越近，气息越浓重，食尸鬼感觉越陌生。还安分的食尸鬼智力如兽，逻辑思维下降的厉害，但对危险的感知却更加灵敏，空气中还发散着它厌恶的气息。
不怀好意的陈风越走越近，食尸鬼终于忍不住，爬起，正要确认敌我。陈风跳着步抢进，兜头一刀，直接刺入食尸鬼眼眶。银质的致命效果果然不是盖的，入骨既燃，没有任何犹豫，似被定身术定住的食尸鬼自头部起开始，银火席卷全身，高大粗壮的非人身躯迅速焚尽，殆尽的骨质比火化还干净。
“嗷……嗷”，嚎叫声此起披伏，陈风还想观赏下灰烬，看看有什么战利品。但嚎叫声已明确告诉陈风，他刚才戳了马蜂窝。
近战无声，其余两处的食尸鬼不知道是什么探索机制，居然发现入侵的陈风。最近拐角处的一只食尸鬼，从窝身处爬起，冲向陈风，脚腕绑缚的锁链被拖着。
此情此景让陈风想起以前在农村的大黄狗，走街串巷的路人最怕这种常年被栓的家狗，或许封闭的久，心理抑郁疯狂，逮谁咬谁。主人心粗，拴狗的钎柱又拴的松，每次突袭下，脖颈的拴链根本只是中看不中用的样子货。
扑向陈风的食尸鬼此时就像脱缰的野狗，挂嘴的锯齿嘎嘎作响，吐着腥臭吐沫。
收刀掏枪，陈风持枪傲立。
此枪一尺三七，枪口不过半指大。枪托胡桃木，纹理雕然。枪体黝黑厚重，肃杀凄厉。一枪在手，天下我有。二战美利坚利器，近战攻无不克，无坚不摧。
“嘿嘿。”陈风怪笑，其实这个只不过是陈风从奥利弗顺过来的镇店之宝—“温彻斯特”斯基是也。
不知道奥利弗用它吓走了多少不良高中生。器随衰主，宝物蒙尘，陈风今天打算拿它荡尽魔巢邪恶。
枪口膨火，焰弹袭身，食尸鬼的粗壮身躯被巨大的动力势能逼停，不由止住倒退，好像迎面撞上一堵墙。还没完，陈风也不瞄准，废话，霰弹枪瞄个毛！大约么举枪朝前，扣动扳机。
先上的食尸鬼随即倒地，翻转杠杠神器，压膛换弹，另一个飞扑的食尸鬼已逼近咫尺。可惜装叉的陈风换弹生疏，连扑带咬间弄的陈风左支右绌，手忙脚乱。
原本陈风想利索潇洒的解决食尸鬼的，可惜对面嗷嗷叫的食尸鬼实在不配合。陈风的身躯对比巨大的食尸鬼过于娇小，陈风不想与其角力，捉对厮杀，显得太难看了。
“嗷……嗷”看似得势的俩食尸鬼扬天嚎叫。
“叫你妹啊！”来回闪躲的陈风暗道。
一阵腥风突来，陈风对面食尸鬼不懂什么配合与合击，一只食尸鬼自顾自发一招“饿虎扑羊”压向陈风，陈风随即一招“铁板桥”，脚板死死钉住地面，自膝盖以上，身躯瞬即后仰，平行于地面。
好一招效果杠杠的闪躲神技，“非战斗属性模板”的体质属性已高到21，腰健股壮，全方面的体质提高，似乎成为陈风有恃无恐的探险资本。
原本飞扑的食尸鬼只想赶紧用巨大的角质手掌抓碎入侵者，只觉眼前一空，人类没了身影。突然感觉胸膛剧痛，灼烧的痛感入心。还没其他动作便化成一推抛空的灰烬。
原来得空的陈风又从折缩空间逃出那把银刀，从食尸鬼的胸膛刺入，划至腹部，银火照起，半空咆哮的一只食尸鬼立即身死魂消。可是食尸鬼极度弱银的致命缺陷也着实坑了陈风一把，燃烧太快，骨灰扬散，不少灰烬落到陈风的眼鼻嘴中。
“呸……呸。”眼盲的陈风恶心坏了，呛臭的碳烬搞得陈风好生狼狈，臭味堪比陈风常年不洗的烂袜。
帅气姿势摆不成了，可敌人还在近前。撑地的陈风慌乱挥刀，希图逼退食尸鬼。心想“这下玩大了！”
突然感觉银刀遇到阻力，好似刀割皮革，不识相的最后一只尸鬼依旧攻击，扑咬中被银刀蹭到皮肉，化为又一推灰烬。
良久，退后防御的陈风终于从折缩空间导出一瓶矿泉水，洗涤眼上的脏污，重见天日。“就这样赢了。”恍惚的陈风有点懵逼。
“哈哈，垃圾……，都是垃圾。”小人得志的陈风随即“漏”出丑恶嘴脸，撑着腰嘲笑不自量力的敌人。不解恨的他，又狠狠踢踏刚才那处骨灰堆。
“砰砰砰……”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甬道内部深处的敌人趁机袭击得意妄想的陈风。
陈风倒地，好像再没生机。整个身躯趴在水沟内，脸面朝下。
换匣的声音，敌人谨慎的很，补枪不断，几乎把所有的弹匣打光，陈风朝上的背脊不断喷溅鲜血。原本假装倒地的陈风在腥臭的水面下，这次真的气的吐血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样不行。”神智有些模糊的陈风想到，子弹不是银弹，并未对皮糙肉厚的陈风造成太多伤害，一开始被重创的陈风只是稍微脱力，不由自主滚到臭水沟中。刚倒地，就恢复了。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想玩个绝地反击。
“我臭水沟都滚了，你就不跟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吗?”
可能表演的套路的太浅，敌人也没有反派Boss喋喋不休的坏习惯，直接开干，陈风吃了大亏。
“啊……哼……哈，混蛋……”有打斗的声音，耳朵还露在水面之上，听得分明。
陈风翻起，烂污糊一脸，其实这样的绝地反击还不是不要的好。
恶心敌人，糟践自己。
袭击的敌人遭到麻烦，仅仅是麻烦，扑倒他的身影太单薄，像个缠斗的娘们，屡屡被踢倒，又瞬即起身跟上。
“怎么回事？”陈风自然明白敌人的敌人多半是朋友，帮忙的朋友左脚并不灵便，好像瘸了一条腿，陈风犹豫的原因是对方倒地起身不过一瞬，好像能漂浮一样。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槽，熟人。”定眼望去的陈风醒悟。
开枪的敌人已经不耐烦了，原本衣冠楚楚的身形变形，肌肉虬结，身形拔高，角质的鳞甲凸显。与他争斗是小个子是主人的特殊私藏品，主人叮嘱圣宴归来后，再继续研究。
几次暴虐的嗜血本性被它强制压住，否则对方早就被它撕碎。另外它担心的，是那个滚入臭水沟的入侵者，它闻道了陈风的特殊气息。与吸血鬼相似，但又似是而非，一种从没接触过的奇怪复杂气息。
而它是特殊仪式诞生的食尸鬼，不再拥有其他食尸鬼晚年嗜血的残疵，无限接近吸血鬼的新品种，属于主人最新的秘密武器，看守血库，以哈鬼族的身份游走吸血鬼的地下国度。
再次挥臂甩飞难缠的小子，眼角扫到一块掠影，极速突袭。“你变我不会变吗？”陈风暗道。
带着血盘大口的陈风袭向变种食尸鬼，手中武器不变，还是短小精悍的银刀。
“好快。”变种食尸鬼脑海中只起了这个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