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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上帝是个婊子

汽车在马路上飞奔,路边的霓虹将唐人街照的美丽异常,不过在车上的左钧却没有任何心思去品评美景。

左钧左手端着红酒杯轻轻晃动,心里不停在想:“一个人究竟被逼到了什么地步才能狠下心来出卖自己的器官?在地府里什么残忍的事情自己都见过,什么‘吞噬魂魄,生拔人魂’,甚至自己跟十位阎罗王在谈笑之间就可以毁灭无数鬼仆!不过他从来都没感到过这有什么不对,而现在,一个中国人居然要被外国美国这个社会逼着卖肾,到底是这个社会变得残忍了,还是自己心软了?”其实他完全可以不靠换肾来解决自己的病情,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打算换肾,这次来的目的只不过是想看看对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唐人街,龙城酒楼,酒店并没有左钧想象中的那么上档次,只不过是一家仿古的饭馆而已:整个门面都是由红木包装,上边挂着硕金的牌匾,两旁还挂着对联;在门口还高高的立着一根旗杆,旗杆上带着‘龙城’两个字的旗帜在空中飘扬,给人一种来到了中国古代的感觉。

“少爷,少喝酒,喝酒会增加您肾脏的负担能力。”周叔在一旁小心的提醒着。

左钧带着微笑点头,表示对周叔的尊重之后直接迈步走近酒店。

“……”

刚一进入酒店,本来还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估计他们谁也没见过穿着唐装来这种地方吃饭的人,不过在这一刻,没有任何瞧不起的目光,在酒店之内反而出现了‘羞愧,无言以对’的表情。

“看看人家!出门都要想尽办法证明自己是一个中国人,在看看自己……一身狗皮,还当好货色!我记得中国以前有篇课文,说是一个中国人将一块带着‘我是中国人’字样的牌子佩戴在胸口的故事,唉,在看看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穿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居然还说是‘嘻哈’,什么玩意!”在龙城一角的几个老者轻声议论着,似乎眼前这个年轻人很对他们的胃口。

“那是!不过这身衣服实在有点昂贵的吓人了吧?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从来都没见过白玉,这小子居然把白玉雕刻成的玉佩戴在了身上,听说那东西在上千万一公斤,平时那些富豪都是按两买,这个年轻人身上的这块玉佩起码半公斤,不看衣服,光看这块玉佩,这个年轻人的身价也要上亿,否则怎么可能佩戴上千万的饰品!”转眼之间酒店从‘众人震惊’变成了‘议论纷纷’,杂乱的没有半点章法,根本就没有秩序可言。

左钧无奈的轻轻摇头,面对这些没有见识的人,他也只能用这种反映来应对了:“周叔,谁安排的地点?”

周叔也在苦笑,心里暗想:“并不是每一个在国外生活的中国人都是富豪!”不过嘴上却不敢这么说,而是换成了非常委婉的语言说道:“少爷,愿意将肾脏卖给我们的那个人生活条件并不是很好,所以选择了这里,这里对他们那种人来说已经是非常奢侈的存在了,只不过是走过过场,起码跟人家说几句话表示关心,毕竟都是中国人,如果您实在待不下去,一会见过人之后您就去车里等我,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就行了。”

左钧暗暗的点头,并没有过多言语,由周叔带着走上楼梯,进入了一个门口挂着‘云月阁’的包厢。

一进入包厢,首先感受到了里边的气闷,随后是脚下硬邦邦的‘应景儿’地毯,地毯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柔软的感觉,跟踩在大理石上没有任何的区别;房间内挂着的空调根本没就没有起到调节温度的效果,左钧甚至怀疑空调根本就没有开,进门首先就感到了一股热浪席卷;在左钧对面摆着一张圆桌面,圆桌面上杂七杂八的摆放着各种菜式,不过这些菜式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美观,直接在旁边那个年轻人的‘扫荡’之下成为‘残汤剩饭’;唯一给左钧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对面的年轻人,高高的鼻梁,饥饿之后出现的那种***眼神,简直像极了刚入地府的左钧!在加上见到生人之后的傲气,停下动作之后绝对不回避的目光,活托就是一个刚刚进入地府,身上‘菱角’分明的左钧二代。

“就是你要卖肾?”左钧仔细打量了一下年轻人身上的穿着,普通的夹克,葬兮兮的衬衫,以及一身酸臭,要不是脸和脖子干干净净,左钧甚至会怀疑这个家伙几年没有洗澡了。不过旁边那个用来给客人洗漱的脸盆告诉了左钧答案,里边的黑水证明着这个青年是在进入饭店之后才将自己清理干净的,估计如果不是左钧家里人事先定好了酒楼,又和这里的主管打了招呼,这个青年肯定会被当成‘叫花子’给‘请’出去。

青年随后不屑的‘切’了一声,歪着嘴说道:“不要摆出一副怜悯的样子,我们现在是在做生意,请你把‘我们’放在一个同等的位置对待,这不是你的施舍,我更不需要你的施舍!废话少说,什么时间动手术?钱带来了没有?不是说好今天付定金的么?”

左钧不怒反笑,他几乎看到了自己刚刚进入地府之后的状态,事事都不服软,棱角分明,若非地府那个‘人吃人’的环境,他绝对不会练就这一身‘能屈能伸’的本领:“把钱给他。”冷冷的一句话有种冷却周围环境的感觉,在下人将那个皮包递过去之后左钧又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卖肾?”

青年把皮包往椅子上一摆,完全没有要检查的意思,不在乎的挽起袖口,露出排排针眼,对着背手站在哪里的左钧说道:“吸毒,行么?”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在国外的遭遇让他憋了太久,太久,他需要找一个宣泄口,而左钧冷淡的态度似乎又激怒了他:“我以前跟你们一样!我他妈也有万贯家财,数之不尽的钞票,老子在国内也开最好的跑车!所以,别用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对着我,你不是神,更不是那个狗屁上帝,对了,有个妞不是唱了一首歌么?上帝是个婊子!”正当他夸夸其谈的时候,被左钧打断了……

“对不起,应该是《上帝是个女孩》”左钧带着笑容看着眼前的那个少年,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脸上老练的表情没有透露出他任何的思绪。

青年歪歪嘴说道:“还不都一样?女孩长大了不也是要当婊子?外国娘们都一个样!老子有钱的时候,一口一个‘mydear’,可当我被人陷害之后呢?当我成了一个‘瘾君子’之后,他们居然叫我狗娘养的!这不是婊子是什么?”

左钧没有说话,脸上除了淡淡的微笑甚至没有带出任何表情,一般人听这里的时候,脸上或许是怜悯,或许是无奈,可是左钧的脸上依然是平常如惜,因为他在地府见过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他更加知道,面对一个瘾君子,无论你给他多少钱也无法让他戒掉毒瘾,而他们的又只是萍水相逢,左钧根本不可能为了他浪费自己身上的已经所剩不多的鬼元帮忙,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当一个听众,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可怜。

青年看到了左钧伸出一只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之后继续讲道:“我他妈的真没想到,他们居然阴损到了这种地步,首先是让我染上毒瘾,随后居然找小偷偷掉了我的护照和其他证件,只留下了银行卡,当时我还天真的以为这只不过是个巧合,不过现在想起来是一个圈套!他们肯定是看我第一次来迈阿密,又出手阔绰,所以想在我这里弄钱花。之后只要我去买毒品,价格都会上涨很多,有时候居然上涨几倍,或者几十倍,无论去哪一条街都一样,而我又没有证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我父亲留给我的全部身家弄走,无能为力!”在说出一切之后,青年身上的傲骨统统变成了愤怒,燃烧着他体内的每一根神经系统。

左钧看着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淡淡的说道:“他们是谁?”

在这一句话之后,周叔脸上出现了为难的表情,提醒似的言语了一句:“少爷……”

左钧没有回头,不过却微微动了几下嘴皮子:“周叔,放心,我不会那么冲动,您暂时跟我一样当个听众好了,记住,不要将今天看到的,听到的,告诉任何一个人,我说的是任何一个!”没有过多的举动,不过气势却随之而来。

青年看着左钧的样子,忽然有点失神,一个年轻人怎么会有如此气势?难道是只有在小说当中才会出现的‘王霸之气’?不过随后他的目光却由左钧的脸上转移道了左钧的手,一双眼睛含着晶莹的泪珠,用颤抖的声音说着:“你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个戒指?”

PS:感谢所有在关注骆驼的兄弟们,骆驼身无常物,无法报答,只能用心码字,希望能够让所有的兄弟们看的痛快,这个标题其实是我一直想对高高在上的上帝说的话,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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