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常说我幽默,我且当赞美去生活,揶揄和自嘲相濡以沫,很少再感到脆弱。——阿肆
微寒的在日记本上的第十一页,认真的写上了这句话,她在心中默念了十遍,她的父母已经一百零一次闹离婚了,妈妈带着她和弟弟住进了宾馆,微寒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是庆幸这样她就不用去上课了,可是果不其然,在微寒念到第十遍的时候,她的爸爸就已经在外面敲门了:“寒寒,你在里面吗,快给爸爸开门,爸爸来接你们回家。”
微寒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妈妈,妈妈给微寒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去开门,微寒也不急,她并不喜欢这个对她动辄打骂的爸爸,甚至可以说又怕又恨,弟弟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打游戏,也不予理会,微寒兀自写着日记,无动于衷,心里惦记着可可和笑笑,不知道这两个丫头今天看见她没去学校会怎么样了。敲门声还在继续,弄的微寒很不耐烦:“妈妈,他这样我还怎么写作业啊,我去学校算了。”“学校那边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你今天留下来陪妈妈吧”“哎,你带着弟弟回家吧,爸爸都来接了,我真的要去学校了”“好吧好吧,那你去开门。”
门终于被微寒打开了,她爸爸正直三十七八的年纪,乌黑浓密的头发梳上去,西装革履,到还是很帅气。微寒心里也知道,要不是爸爸还算帅,妈妈当年是断不会嫁给这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懦弱又懒惰脾气还很火爆的爸爸。这,算是爱情吗,无数次闹离婚还是一样能和好如初,即便经历背叛还是选择原谅,这算是爱情吗,她知道妈妈是深爱着爸爸的,若非深爱,哪里能忍受这样多的苦楚。
微寒是一个心里过于孤傲的人,没有人让她低头,所以她不快乐。
她是活在深冬里的生物,这张扬跋扈的夏天与她毫无瓜葛,校园炙热的风吹起她长长的马尾,她察觉不出一丝温度,她背起书包来到教室,可可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她悄悄走过去,对着她耳边大声说到:“南澜来了!狼来了!”
“南澜!南澜!南澜在哪里!”可可猛的一下惊醒,激动的四处张望,却看见微寒一张镇静冰冷的脸,蓦地心冷下来:“你个死人啊,居然骗我,咦,你不是请假了吗,快说,你是人是鬼!”
“怎么,看见本姑娘来了,不高兴嘛?”微寒站在窗边,阳光下一张脸傲人的白皙。
“高兴,高兴,小的可高兴了,就差没把你抡出去扔了!”可可一心想着自己被叨扰了的美梦,梦里面南澜正向她表白呢。“得得得,少贫嘴了,我们一起找笑笑去。”
“好嘞!也正好到吃饭的点了。先去买笑笑爱吃的手抓饼吧,给她送过去,她一定可高兴了。
微寒回想那些时间巨轮之上的风光,橙白的炙热阳光在青嫩枯朽的枝叶上荡漾,一切都散发着老旧而崭新的初生的光泽,梦还好好揣在口袋,一日一日享受着时光的仁慈安详的轻抚,快慢都无太大意义,不会现在这样,日复一日害怕时间的经过,她知道,这是一件无法挽回的事情。
笑笑是那种好看的卧蚕眼,笑起来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亲和力,高山流水一样的长发,绿色的呢子大衣,她迎面朝微寒和可可走过来,像是枯燥苍老的时间简史唯一一点青葱稚嫩的风景,没有任何人在此时能与她相比,她就这样笑着,便成了微寒心中的永恒。
“哇,手抓饼,哈哈哈,还是你们懂我!”
“那不是,我们对你可是爱的深沉”微寒一脸的骄傲。连同可可也止不住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