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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以剑量天以意载道

我叫杜峰,出生在一个很偏僻的小山村。村里有个总爱跟在我屁股后面跑的小女孩,她叫云中燕。可脾气一点也不像女孩。

后来,我的一切追求都变了。有人在山村的井里投下了毒,大家都死了。最后剩下的竟然只有几个小孩子。从这个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些自己身上特殊的地方。我们百毒不侵,身上的伤口竞可不药而愈!

那一日我们去往杭州城讨生活,云中燕看着街头走过的捕头告诉我,她要去成为一名捕头!要去把那些害死大家的凶手全部抓起来。

可惜她不知道,我早已成为了杀手。我成为杀手的第一天便找到了那个投毒的人,我杀了他的全家,连狗也没有放过。我知道这个姑娘要和我越走越远了。

果然,不久后她在东平郡王府玉观音一案中崭露头角,云中燕之名响彻杭州城甚至直达御前。我很高兴也很失落,我是杀手排行榜第七的无痕,她是杭州第一女捕头云中燕。杀手和捕头是不会有结果的。

我小心的维持着平日的姿态,燕子那丫头也从来不曾想过我就是那个她发誓要逮捕归案的无痕。可惜,时间太快。杭州城犯案累累的人皮大盗终究找上门来。我失败了,也暴露在她面前,从那一刻起我就失去了在阳光下看着她笑容的权力。

杜峰的心情无比的烦躁,“青龙会、青龙会、青龙会!”他手指用力竞把茶碗捏出几道裂纹来。

确实,杜峰和青龙会的关系太过了。年幼时,青龙会之毒师为尝试毒药投毒于杭州城百里荡的村落,灭绝了所有的成人,对于他有灭门之恨。

此后六年,杜峰学艺日渐精湛,成为了杀手之后第一单便是灭了那毒师满门,上下一十三口无一幸存。此后杭州人皮面具一案,那人皮大盗为了追求不会腐朽的人皮,引出云中燕打算割其面皮支撑面具,盖因杜峰和云中燕体质特殊伤口不药而愈。

可是那人皮大盗竟然也是青龙会中人,为青龙会面具师,专为青龙会打造面具,手中持有一柄短刀,割鹿刀,锋利无比。杜峰在暴露了杀手身份之后拼死与他打斗,甚至联手云中燕都依旧落败。

可是最后,救他的人,那酒馆老板也是青龙会中人。可以说,青龙会造就了这个杀手排行榜第七的可怕杀手。

杜峰最近很少喝酒,因为酒会麻醉自己。自己接下了刺杀薛无泪的单子没有做成就是失败。势必会有报复。他单独走在平逢道上,从不远处的路边小茶馆他就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杀气。

现在,杀气更重了。

杜峰脚步在不经意之间逐渐靠向树林光影斑驳的位置,“哪路的朋友大白天的堵上无痕的道,所为何事?”

杀手只有在阴影中才是最致命的。很显然,对方也知道这一点,一声轻笑,“呵呵呵,得罪了我血衣楼,你还想活命么?”

杜峰伸手摸了摸脸上的刚刚新添上的伤口,鲜血正泊泊的流出,很显然对方是打算玩死他了。看向刚才飘过的身影,她巧笑嫣然却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按照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有点神经质的倾向。

那女子一身惨绿色的皮甲,打着一柄铁骨伞,手中是一柄短刀。看清了那女子的长相杜峰暗道一声不好,这女子他在那人凤仪酒馆见到过,她叫薛无泪义父,也就是薛无泪也来么!

杜峰警觉的看向四周,果然已经被包围了。

而远处的居士林中,刚刚养好身子的赵青棠正在和邓心禅比试。

“施主倒是颇具慧根,心性竟如孩童般清净无瑕。”邓心禅真的是拿赵青棠没什么办法,今日一早,赵青棠便来到居士林,以比试为名强邀自己出来给他喂招磨剑。

好不容易等到小祖宗开心了不磨剑了,结果还是不走,你说你打不赢我,还不愿意走非要论道。我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和你论什么道说的什么禅!

赵青棠脚法轻盈,一路略过树梢,“大和尚莫要如此言语,你若想说青棠无赖打扰了你的清净时刻说便是!我也不是说就那么强横无赖不准大和尚你拒绝!”

邓心禅恨不得拿起手里的月牙铲就一铲子铲上去。他不拒绝?也不想想,居士林独立就和少室山的光头们闹翻了,虽说此前少林阻挡天风流入侵损失太大不得不封山,但好歹也是八荒之一,已经得罪了一个,他邓心禅还不得考虑下下面人的想法能在得罪第二个么?

不得不咬着牙回应赵青棠“施主确实有慧根,这点我并没有说假话,但是也确实无赖!”赵青棠一马当先的树林中高声长笑“哈哈哈,大和尚这就对了人生为了什么,无他快意尔!”

杜峰一路且战且退,此刻浑身已经布满了伤口。他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看着那个带着一众血衣楼杀手靠近的女子。

“怎么样,鲜血逐渐流干的滋味不好受吧。这是对你认错了我和姐姐的惩罚!”玉蝴蝶从伞柄中将短刀拔出,“下一刀要在哪儿呢?”

杜峰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此刻大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明显是被青龙会封锁了,平逢道不远处便是居士林,或许可以去躲一躲,前提是自己能活着退守到那里。现在的状况就是若没人来救自己,那么自己就得交代到这了。

“呵,呵呵,我一路杀你血衣楼中人一十七名,杜峰今日死也值得!”杜峰眼见毫无希望逃生,双眼放射出凶狠嗜血的光芒,这时,他听到一声长啸,“大和尚!你在跟不上我可就赢了!我拿你的金钟罩没办法,你今日也莫想在轻功上赢了我!”

‘这!这是那太白臭小子的声音!’杜峰感觉果然自己是平日里没少做好事,关键时刻自有贵人出手相助,“太白的臭小子!快来救救我!”杜峰扯着嗓子用最大的声音吼了出来。

然后他握紧了自己的武器,他清楚,就算赵青棠来了若是自己守不住这最后一段时间还是得死,不过“嘿,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家杜爷爷可还没活够呢!”

玉蝴蝶也有些恼羞成怒,不成想这个时候还有人来捣乱“一起上给我杀了他!”

那一柄柄长刀一起砍向了杜峰,杜峰可以清晰的看到在靠近刀柄位置的刀脊上镌刻的青龙会三个大字。“要死了么?燕子,好可惜啊。”

“轰!”一柄月牙铲准确的轰击在了杜峰身前,带起一阵气浪吹起了尘土飞沙。然后就是一道黑亮的身影出现在了杜峰身前,那人站在杜峰身前一身轻喝“回风轻吟,剑落霜叶!”

剑出鞘并未见血,赵青棠以剑脊打出一招回风落雁,带起一阵磅礴的烈风,飞沙走石逼退了一众血衣楼的杀手。这时邓心禅也到了。

邓心禅拔出钉在地上的月牙铲“施主果然好俊的剑法,太白轻功更是八荒一秀。在下不及远也。”邓心禅说着看到了一旁地上的一柄长刀,刀脊镌刻三字“青龙会!!!”邓心禅瞬间怒吼出声“混账!给老夫纳命来!敢到我居士林来,就送你们往生极乐!”

看着如佛陀怒面金刚伏魔的邓心禅,和在居士林中与他切磋比试的样子截然不同。“青龙会,血衣楼么?唉。”赵青棠看着对面站着仍旧不肯走的血衣楼众人作为一个穿越众,杀人恶心么?曾经恶心了很久。

可是,尽管已在江湖,他还是反感杀人。但是当杀者,自当横剑杀之。若说青龙会何者杀孽最重,当属明月如血血中生花的明月心。若说谁最臭名昭著,那就是血衣楼了。

赵青棠右臂扬起,长剑挡在邓心禅胸前“大和尚,杀孽太重不好。你是出家之人。须知世家从无双全法,让我这尘世之人来吧!”

赵青棠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双目直视着那一双双鲜血淋漓的手,那长刀上冤魂在缠绕,无数的孤魂野鬼终于将青龙会三个大字拖入了地狱变成了恶鬼的代言。

“哎呦好俊俏的小哥,你也要与我青龙会为敌?”玉蝴蝶打着伞学着大家闺秀一般走出来,却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赵青棠此刻终于感受到了来自血衣楼神经病三人组强大。

“玉蝴蝶,你为首恶,今日赵某便擒下你交由官府处置!”赵青棠眼中白芒的愈发浓郁,这是剑意充盈却无法收放自如的表现。

“哎呦,这么俊俏的人儿怎么就要拿下奴家呢?来啊给我好好招待招待他们!”玉蝴蝶声音变得尖锐,一声令下杀手们便一拥而上。

“风吹残雪,飞燕逐月!”赵青棠眼中冷冽,手中长剑光芒流转,短短的十多秒钟他挥出三十一剑,每挥出一剑都代表着它将夺取一条人命。此刻手中的月合如此锋锐,锋利到看一眼好似都会被割伤。

看着眼前仅剩下两人玉蝴蝶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如此难缠,武功如此之高“哼,好狠心的人儿,接下来就让奴家来陪陪公子吧!”

赵青棠仿佛没看到一样,右臂由剑尖垂地猛地划出一道半圆弧线,带着靓丽的色彩。长剑横于眼前“有人和我说过,剑是意志,是道。剑是死的,但是剑客的意志,心中的信念心中的道所催发的剑意却赋予了剑生命。所以意念有多强,剑就有多强。

今天,赵青棠便以意载道,以剑量天!”赵青棠手中的月合化作了一轮瑰丽的皓月,银白色的光辉化作一道开天辟地的剑光。玉蝴蝶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剑光袭来,只能把伞挡在身前。

这一剑,好似天穹之下,皓月初悬。虽是初创却有恢宏之意。赵青棠低垂着眼睛,月合呛的一声回归了剑鞘。

“青棠剑下,一剑一命。若躲过我一剑,今日放你等离开又有何妨。”说着他缓步的走到还在愣神的玉蝴蝶身旁“我说过要抓你去见官的。”玉蝴蝶面前的是断开的伞和飘零的青丝。

谁也不曾见到赵青棠隐藏在宽大袖口下那不断颤抖的右手。一剑挥出他已经没有余力再挥动第二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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