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后由他牵头的项目开发部终于向总公司提交了一个可行性方案。不管从地块、还是设计方面都很出众,再加上深圳房地产市场这期间已上涨3成,未来也是看涨预期,因此方进的方案很快获得董事会通过。项目通过的第二天,还在C市开会的方进给我电话,
“曼曼,搬到我这里来住吧。”
“啊?不是不能让你公司的人知道吗?”
“现在我们的关系已经公开了。”
“怎么公开的?CHRIS?”
“不是,是曾诚。方志毅给他的任务是负责看着我,总不能一无所获吧,所以他牺牲了你,今天梁总对我的不识抬举可是相当失望。不过这样的情况倒是方志毅愿意看到的。毕竟这样一来我又少了一记重票支持。也算给曾诚记了一功。”
“。。。那对你会有影响吗?不会把你撤职吧?”
“撤职?不会。曾诚选的时机很好。现在新项目刚刚通过,商人都是把利益放在第一。之后的土地竞标、5证办理,项目顺利实施还需我出力。而且他还可以倒向曾诚一边。虽然曾诚在他眼里不成器,但他有个手握重权的老爸和姐夫就足以。”
“这么说梁总不反对曾诚和CHRIS在一起了?”
“嗯。所以我们也没什么好顾忌了。你收拾好东西,我晚上8点回深圳过来接你。”
“这么快?”
“你不想?”
“我想。我当然想天天看到你。”我很快回答。这才听到电话那头满意地笑了。
“可我的房子怎么办?”
“租出去。”
“啊,那我现在哪收拾得完,明天是周六,要不明天再搬?”
“不行,”他固执地不容我反驳。“今天你先收拾必需品,我那里什么都有。等有时间再收拾其它。”
“你在福田好远我以后都没班车坐了。”
“傻瓜,有我还需要你坐班车吗?我每天送你去上班。如果我不在,我会安排专车接送你。”
“不要,太招摇了吧。”
“杨曼曼,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还是你想向你同事隐瞒我们的关系?”我听出他的怒气。
“哦。好吧,我晚上等你过来。”
“这才是乖女人。”
放下电话,我心里竟有些忐忑,从今天开始我就要真正地进入他的生活,他的圈子,我真的能适应吗?是不是离我想要的平淡生活真的越来越远。
方进的项目通过之后,他的工作量稍有减轻。接下来就等3个月后的政府土地拍卖。
由于资金筹备等拍卖前的准备工作转移给了其它部门,我与方进也过起了较为闲暇恩爱的同居生活。
我们就像一对甜蜜的新婚小夫妻,他只要工作不忙就会陪我吃饭、看电影、逛街,要么就腻在家里。我也会给他做饭,洗衣。我把他介绍给我的死党顾思艺。也在网上告诉了小溪和徐凯我们在一起的事,只是略去了他的身份变化。
但同居的日子也让我看到了他的辛苦。几乎每周他都有两三天应酬,虽然他的酒量已练得很好,但偶尔也会酩酊大醉,一到家就会直奔卫生间呕吐不止。倒在我怀里任我给他清理身体。最后呼呼大睡过去。有时候我也能在他的衬衣上闻到浓郁的香水味。心里难免醋意大发,这个时候他总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精力充沛绝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我常常被他折腾到深夜,疲惫不堪。对于他的这个解释行为我也是哭笑不得。
这样的日子过了有近3个月时间,很快就又到分离时刻。我们都要各自回家过年,有十几天不能见面。在离开前一天,方进决定带我去见他的姨妈。
方进的姨妈是他妈妈的二姐,住在福田香蜜湖的临湖高档楼盘。据方进说,他的姨妈是当年家里读书最出众的孩子,77年恢复高考后第一批考上大学的知青。大学期间认识了高她两届的学长也就是他的姨父,两人婚后不久便双双放弃设计院铁饭碗的工作南下深圳。
据说,为此他外公气得和这个姨妈断绝父女关系。因为那个年代铁饭碗很吃香,尤其还是设计院这样别人挤破头都想进的工作单位。所以姨妈一直以来很少回老家。这几年因为外公年纪大多病的缘故,父女俩才冰释前嫌,开始时常走动。如今姨父已是一家大型综合性国企老总、举足轻重的商界人物,姨妈也算扬眉吐气。
我听他说的那架势好像自己即将被一重量级人物接见。心里顿时七上八下,如坐针毡。我总是对与位高权重之人交谈手足无措。
但当我真正见到姨妈才发现,这位阿姨非常友善。相貌虽然不及方进妈妈漂亮,但亲切平和又端庄娴雅的气质给她加分不少。
吃完饭,方进与姨父到书房下棋谈论要事。而姨妈则和我坐在沙发上闲聊家常。我家里的情况很快就被她一一套出。但她显然没有什么恶意,更像是一个妈妈打听儿子女朋友的情况。我逐渐放下生疏感,也主动询问方进的情况,我这一问便打开了她的话匣子。
“我和进儿这孩子特别投缘。我们其实也是7年前才开始走动,那时他父母刚刚离婚,为了让他散散心,我妹妹暑假带他来了一次深圳。他对建筑特别感兴趣。我听说他报考的大学专业就是土木工程,便让老公带他去单位内部的一个建筑博物馆参观。他果然兴趣高涨,而且异常聪明,一点就通。他姨父这么挑的人也特别喜欢这孩子。我们家呀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所以我们都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看。这几年他受了很多苦,我那个妹妹尽做些傻事让他心寒。他是个好孩子,从来不恨他母亲,但他的性格逐渐变得冷漠孤僻。”
说到这里她竟握住我的手,
“幸好让他遇到了你。前段时间进儿来我们家都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才半年时间就大变样了。变得开朗,有人情味了。这都是你的功劳。”
“没有,阿姨,可能是他事业上有了进展吧。我哪有那么大魔力。”我不好意思地说。
“你有的。”
说完,阿姨神秘莫测地起身去她房间给我拿来一张照片,我一看呆住。那是一张我和他大学时在阳朔的合照。他正恶作剧地掀起我一搂头发,我则俏皮地侧头看着他,阳光灿烂的笑容挂在我们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无拘无束。
“这张照片是进儿去年过年时住在我家落在枕头底下的,我想他一定是晚上看着这张照片才入睡。而且我相信他身边一定不只一张这样的照片。否则他一定会来我这儿要回去。你看这笑脸,我和他姨父这么多年都不曾见过这样的他。今天我看到进儿脸上的笑容就是这样。原来那个让他有如此开心的人就是你。”
我抚摸着这张照片,它也曾放在我的枕边,我的眼泪不知道多少次洒在上面。现在那本相册放在了我的箱底,有很久没有打开过它。而方进竟然将这张照片随身携带至今。我眼睛湿润。“谢谢你,阿姨。让我知道这件事。”
“还叫我阿姨,你就跟着进儿一样叫我姨妈吧。”
“嗯,姨妈。”
“我也从年轻时来过,也为爱情奋力一博过。你们能这样一路走下来一定是真心相爱,以后的路可能会不好走。但进儿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孩子,你一定要相信他,他会给你幸福的。”姨妈也动容地说。
“嗯。谢谢姨妈。”
当天晚上我第一次主动地要了方进,在他的身上布满我的吻痕。他惊喜之余又有些纳闷,我告诉他,我要他永远记住今晚,我不仅是他的曼曼,他更是我的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