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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恶魔

“有入侵者!”

实验室的警卫纷纷出动,朝实验室的入口赶去。

实验室的防御塔内,四个与初音相似的双马尾少女正向外面看着那些紧张待命的警卫们。

“我说,这些人搞定入侵者没什么问题吧。”那个橙色双马尾的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无聊地玩弄着手中的枫叶,“我可不想浪费我的自然之力。”

“应该不会,这些警卫可是特种兵中的特种兵。”另一个少女声音带着一丝成熟和清冷,雪白的双马尾的末梢带着一丝幽蓝。

“海,你怎么了?”粉色双马尾的少女,看向一旁蓝色双马尾,身着蓝色水手服的少女,“你好像很不对劲。”

“没,没事。”那个被称作海的少女表情带着一丝慌张与恐惧。

“海,你有事瞒着我们,对吧。”拿着枫叶的少女将枫叶的叶尖指向海的脖子,“你比我们诞生的早,但是我们从来没听说过你之前的事。你一直在隐瞒。”

“枫,你冷静一点。”海的语气也严肃了起来,“有些事情,你们最好不要知道,这对我们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枫,别冲动。”白发少女说道,“海,你是感应到什么了吗?”

“那个气息......很可怕。”

“气息?”

“雪!樱!海!枫!你们......你们快离开这里!”只见卡特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四人的身后。

“卡特?”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卡特催促道,“那个人,我们谁也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保护初音是我们的职责。”雪的语气十分坚定。

“你们......确定......”卡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只听“轰隆”一声塔的墙壁被撞开,黑色的双马尾跃入眼前。

“黑色的,初音?”樱看着面前的双马尾的少女。

“不对,她不是。”枫看着面前手持黑镰;红色眼瞳表情疯狂的少女,挥手亮出如刃的枫叶。

雪透过那砸出来的大洞,依稀可以看到那外面横七竖八的警卫的尸体。

“入侵者,错不了了。”

“听说想取初音的性命,就得先踏过你们的尸体。我说的没错吧。”那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和嘲讽。

“杂音姐!你冷静一下啊!”卡特叫喊着挡在四人的前面。

“冷静?”杂音冷哼了一声,“为了成为一名合格的歌姬,为了让‘初音未来’这个名字得到每个人的认同,我付出了多少,你们了解吗?!我辛辛苦苦的成果就被另一个没经历的小鬼毫无保留、顺其自然的夺去!我——不服!”杂音沙哑地怒吼着,只见她挥舞着那黑色的如死神之镰的巨大镰刀将地面劈开一条又长又深的裂缝。

“冰盾!”雪用手中的寒气聚集成一块巨大的盾牌,来抵御因杂音攻击而产生的气流。两种力量互相碰撞产生巨大的能量将地面的尘土扬起。

“嘭”的一声,冰盾破碎,杂音也被气流的反作用力逼得后退几步。

“卡特,你认识她?”躲在雪身后的樱对旁边的卡特问道。

卡特刚要回答,这时,海走上前......

“危险!海!”枫正要阻拦,这时海开口了:

“miku姐,你醒醒。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海啊!你忘了吗?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海只知道是你救了海,将海带出了着火的实验室......”

“海......”杂音喃喃道。

......

“无论miku姐最后变成了什么,都是海守护的miku姐。一定......一定要活着出去啊。答应海......一定......要活下去......”

......

杂音那深红的眼瞳开始暗淡下来。一半的面庞被刘海遮住,看不见表情。只听她嘟喃着:“快......离开......快走......”

“糟了!她马上就要暴走了!快点离开这里!”卡特提醒,“海已经为我们争取了时间,趁现在!”

“快走!”海催促着。她背后张开一双海浪形成的双翼。

“......”其他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樱花花瓣编织而成的双翼;枫叶拼合而成的羽翼以及用寒冷的冰雪凝结而成的冰翼纷纷展开。

突然,杂音的红瞳又明亮了起来。

“滚!”只见杂音手持黑镰朝四季初音劈去,四人分散躲过,然后雪提着卡特的后背,闪动着翅膀,带领其余三人快速离开。

杂音并没有追赶,只见她跃出高塔;大喝一声,黑镰重重的朝高塔劈去。只听“轰隆隆”的声音,顷刻间尘土漫天、飞沙走石。

......

“博士,我......我们这是去哪里?”初音被卡尔拽着胳膊,在实验室里的通道里狂奔着。

“当然是逃离这里!”卡尔叫道。因为实验室的警报太刺耳,他怕初音听不清楚,“有入侵者入侵了这里,防御高塔也被他毁掉了!通讯被切断,警卫也死伤大半。”

“可是塔里不是有四个掌控自然之力的人守着吗?”

“她们不知怎的,突然失联了。”卡尔说着,停在一扇大门前。在门口的仪器前确认信息后,大门打开——那是一间宽阔的机库,里面停着一艘最多可装载两人的小型飞船。

“miku,快上来。”卡尔打开舱门,向初音催促道。

“可是,还有流歌姐,铃和连啊。把他们找到,我们一起走。”

“他们应该被别人带走了吧。没时间了,miku。”卡尔说着在操作台前启动飞船。

“......不行,我要去找他们!”初音说着跑下飞船。“我能感觉到,他们还没有离开。”

“快回来!miku!”卡尔叫道。此时飞船已经启动,舱门也渐渐关合。

“初音!回来!01号!”卡尔的脸贴在舱门上,飞船渐渐脱离地面,机库的天花板自动感应打开,飞船飞离机库呼啸着朝太空冲去。

实验室的一个角落,流歌拉着铃和连躲在一个墙角里。而墙角外是士兵们绝望的叫喊,还有那与初音相似的、浑身沾满鲜血的恶魔般的少女。

“怪物!她是怪物啊!”士兵们一边叫喊,一边抵抗着死神之镰的攻击。

“初音......在哪儿?”可怕沙哑的声音不停呢喃着。

......

这三人在警报响的第一时间就去找初音,可是当他们来到初音的房间发现门是开着,行李箱里和床上是还没有收拾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可是初音却不见了人影。于是三人决定去找找看。不料,刚好看到这可怕的图景。

“好......好可怕......”连颤抖着说。

“流歌姐,现在怎么办?”铃死死拉着流歌的衣角,“去找miku姐吧。”

“嘘......”流歌朝外面看了一眼,朝镜音双子做了个禁语的手势,“跟我来。”

流歌拉着镜音双子闪身进入了实验室的生活区,这里是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及歌姬们生活和休息的地方。

“流......流歌姐......”镜音双子看着面前一片狼藉的休息区不免有些害怕。毕竟在一小时前这里还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怎么办?流歌姐。好像实验室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了吧。”铃猜测道。

“可是,应该不会吧。Miku姐不像是会把朋友丢下的人啊。”连也说道。

“别瞎猜。我们还是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再去miku的房间看看吧。”流歌提议道。

三人简单的收拾了自己行囊再次来到初音的房间,房间依然开着,里面还是那样——主人匆匆离去的样子,仿佛一刻也不能多留。

“miku姐不会真丢下我们了吧。”铃开始担心了。

“......”流歌没有说话。她也不确定,自己的年龄虽然比初音和镜音大,但也是个刚刚诞生,涉世未深的人造人歌姬罢了。初音到底是怎样的人,她自己也不是太清楚;总之初音给人的印象还是蛮不错的。

“姐姐你看,我发现了什么?”连一边招呼着坐在床上担心的两人,一边指着初音书桌上一个相框。

“不就是个相框嘛。大呼小叫。”铃不屑地瞟了一眼书桌。

“不......不对,相片上......”流歌看向书桌上的相框,瞳孔不断放大。铃也围上去,惊疑道:“这个人......不是miku姐......”

没错,相片里的人是与初音一样的双马尾,不过发丝乌黑;与初音亮丽的葱绿截然不同。因为拍摄角度的关系,少女的脸被额前的刘海遮住大半以致看不到具体的五官与表情。神秘、冷漠、无情——这是照片上的少女给这三人的最直观印象。而且令这三人感到可怕的是这个少女就是刚刚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恶魔”。

“为什么初音姐会有这个人的照片啊?”连发出了疑问。

剩下的两人摇摇头。“这个还是要等miku亲自告诉我们吧。”流歌说,“关于miku的从前我们还不知道呢。而且,miku把这个人放进相框,应该是十分重要的人吧。毕竟两人相似的模样非常让人怀疑啊。”

就在这三人讨论着相片的同时,初音手拿地图不停地寻找着巡音和镜音的位置。不远处卫兵们绝望的呼喊令她感到害怕。但是为了找到巡音及镜音双子,她只得咬紧牙关;小心翼翼地行动着。

“流歌姐......”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她焦急紧张地又再次打开地图,“只剩下生活区了。流歌姐、铃、连,希望你们没事啊。”她祈祷着,收好地图准备回到自己的宿舍。但是,当她跨出角落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黑色的双马尾,身着与自己相似的红黑的公式服,手持着与自己身材并不是特别相衬的黑色巨镰;衣服上满是血污,黑色的镰刀也被鲜血染红;红色的眸子出现了小小的分瞳,脸上是极度疯狂的笑容。

“miku是我!初音也是我!我要拿回我的一切!挡我者——死!!”只见杂音的小分瞳在不断地放大,手中的黑色镰刀因为她的疯狂而变成了红色。而周围是一片血海。

“姐......姐姐?!”初音无比震惊地看着不远处挥舞着红色巨镰的杂音,以及那些满脸恐惧,拼命想要逃离可怕镰刃的特种士兵。一位藏在暗处的狙击手朝杂音发射了两发GPR,不料被杂音用镰刀将炮弹劈成两半,而那位可怜的狙击兵也掉了脑袋,掉下的头颅直接砸到一位士兵的脸上......

“必须得阻止她。”初音这样想着,可是她突然想到巡音与镜音他们还在实验室里。在经过心理一番的挣扎后,朝那些士兵默道了声“对不起”后转身离去。可是,当她转身那一刹那,一缕飘飞的葱发暴露了自己。

“初音,捉迷藏可并不好玩啊。”沙哑冷漠的声音带着死亡的阴森。

“遭......被发现了。”初音立即快步朝自己的房间赶去。只听身后哒哒的脚步声以及刀刃拖地的摩擦声传来。

“休想抓住她!”一位貌似是士兵队长的人带着残兵拿着枪炮,对着杂音一阵扫射。

“啧!杂碎!”杂音看都不看,随便挥舞着镰刀斩开了一条血路。然后继续朝初音的方向追去。

“糟糕,追来了。”初音听到后面急促的脚步声,向着唯一点着光的房间“快......快到了。太好了。”

“流歌姐!快!快离开这儿!”初音刚进自己的房间就拉着巡音的手,然后拽着镜音连的衣服,“还有你们俩,快跟我走!我知道这儿附近有一个传送舱刚好能让你们离开!”

“miku姐,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要逃去哪儿啊?”镜音铃有些担心地问道。

“这些多余的事就不要问了。铃。”初音焦急地带着巡音他们朝传送舱赶去,“有人会告诉你们的。我现在的目的是保证你们的安全。”

“那你呢?miku。”巡音问道,“我们总不能把你一个人扔下吧。”

“我不要紧的。”初音道,“她是冲我来的。虽然不太清楚我与她有什么过节,但是为了大家,我必须去!”

四人来到传送舱,初音将剩下的三人一把推了进去。传送舱满员自动闭舱并开始启动。

“不要啊!Miku!你这是去送死啊!”巡音趴在舱门前叫道。

“对不起,流歌姐、铃、连。我必须去,哪怕赔上性命。因为那个恶魔......是我的姐姐啊!”

传送舱带着巡音三人离开了实验室。周围静得可怕;整个实验室弥漫着血液的腥味及尸体的腐臭。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黑暗中的人影也渐渐清晰起来。

“怎么?不跑了?”杂音手持着血红的巨镰冷冷地问道。犹如一位宣判着死亡的死神。

“不对,应该是你本来就无路可走了吧。”红色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初音,“本来你可以寻求帮助的,可是你却把帮手送走了......”

“这是我们两个的事。与他们无关。”

“很好,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初音未来。”杂音说着露出一丝疯狂的笑容,“作为奖励,我会让你非常光荣的死去。”她说着向初音抛去一把冲锋枪。

“公平决斗。看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

初音打量了一眼手中的枪。枪上还沾着血污,很明显这是杂音在砍死某位士兵后从他身上搜刮来的。她举起枪对着杂音,双手不停地颤抖......

......

“那个乐谱就送给你吧。反正已经没有用处了。”

......

“你没看到乐谱的署名吗?上面是‘初音未来’而不是‘杂音未来’。”

......

“在外人面前不要提有我杂音未来这个人。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

“......小杂这孩子,别看他冷着个脸,其实对后辈蛮上心的嘛。只要是没人的时候就在那小丫头的培养舱旁边坐着。明明就要被这孩子替代呢......这种事情,我终音可做不出来。”

......

初音似乎确定了什么,将冲锋枪丢到一边,坚定地说道:“我不是军人;也不是杀人犯;我,是一位歌姬!”她如此说着,将双臂抱于胸前,再次唱起了那首《胧月》:

朧に霞む春の月(朦胧春月下)

この想い風と舞い散れ(思念随风飞舞)

宵の空に淡く融けて消え行く(无数的追忆)

数多の追憶(淡淡消融于夜空)

......

略显悲伤的旋律响起,歌声不断刺激着她的大脑。以前的回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里回放着......

“这是约定哟,小杂。”......

“......一定要保护好她啊......”

......

“这是......”杂音丢掉了镰刀,捂着头,表情有些痛苦。红色的大分瞳逐渐变小,最后恢复了原本的黑色;红色的镰刀也变回了黑色,然后缩小变成一根黑色的葱,分解成数据流钻回杂音的体内。

“终于......找到你了呢。初......”杂音的嘴角动了动,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欣慰与温柔。

眼前熟悉的人影渐渐模糊,最终化为一片黑暗。只听“咚”的一声,杂音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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