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刘齐诧异的目光中,余良真的只取了不到平时一半的粮食走了,直到把余良送出了门口才开始相信余良的话,原来这个小师弟真的不需要那么多粮食了,当下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但一摸到胸口里的那张纸,又是满心感激,一时间也是五味杂呈。
强忍着把门关上,现在就开始研读的强烈欲望,刘齐下了死决心把纸张放进房间最隐密的地方,继续开始自己的工作,只是这工作状态如何,只能说幸好在这里一块他最大。
再次扛上一包令人乍舌的粮食回到自己院中,余良直接把粮食放下,把门反锁上,一声一吭的就来到眼神怪异的大狗面前。然后一阵乒乒乓乓的动静后,直接把大笼给拆了。完事了又开始拆缚在大狗身上的长链。
大狗很安静的看着余良,也没有啥动静,到是趁余良给它解链子的时候伸出大舌头在余良脸上舔了把,以示友好亲近,弄得余良一脸的口水。
余良咧嘴一笑,随手用袖子抹了一把就继续拆。
余良是这么想的,既然这龙獒并非是因为犯了什么过错而困缚在这里,那么就没有理由如此像囚犯一般关押,而且它能在自己濒临绝境的时候救自己,哪怕会让它自己也会陷入险情它也依然出手了,只是因为这三个月来的香火情而已,这足以说明这龙獒有情有义,比人还有良心。所以在问清楚来龙去脉后,余良果断决定要放它出来,也算是自己报它的恩。
很快,铁链尽去,余良也是不禁啧啧称奇,这妖兽就是可怕,如此困缚了二十五年,但是它的后腰后臀居然没有任何铁链压出的印记,就连那些黑毛也是非常光洁靓丽,就像是刚刚上的枷锁就解开一样。
接下来就剩最困难的四条铁链,就是两前两后绑缚它四肢并呈拉伸状态,这样它根本就不可能站得起来,而且捆绑的是镣锁。
余良握了一下,镣锁竟然有着刺骨的寒意,即使他已经踏入超凡境也不敢过久的长握。
大狗像是看出了余良的难处,只见它摆了一下右前肢,让余良近一些,随后余良就感觉到一种高温,只见大狗的右前肢整个变得像是烧红的钢铁一般,惊人的温度与镣锁相交,发出刺耳的“嗤嗤”声,余良一咬牙,伸手就再次握住镣锁,没敢碰到大狗的脚。
这次就要好多了,镣锁感觉不到任何凉意,反而是有种温温的感觉,很舒适,而且也感觉镣锁的材质也松了许多。余良深吸一口气,双手蓄力一分,那何止千斤,大狗聪明,感觉到镣锁一松,脚立马一抽,顺利将脚抽了出来。
居然这么顺利,余良也是心下欢喜,连忙依法炮制,把剩下的四个镣锁尽数除去。
当龙獒身上所有锁链摘除时,余良只觉面前这条大狗在变化,他清晰的感应到大狗的身体内的力量在失去压制时,开始澎湃翻涌,它的危险性开始直线提高,让他也是忍不住内心警剔了起来。
它并没有立刻站起来,只是到处扭头看看,然后慢慢缩起四肢站起来,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张开血喷大口正准备吼上一嗓子。
余良见状吓了一跳,忙喊了一声:“住口!”
大狗咧开的大嘴一顿,最后还是闭了大嘴,伸出大舌头舔了舔大嘴算完事了。
还听话就好啊,余良也是舒了一口气,大狗要爆发也是正常,毕竟困锁了二十五年,可是见大狗此时如此淡定,更加是心头大松,看来刘齐说的也没有错,大狗并不在乎这二十五年的时间,最起码说明它内心的压抑还没有积蓄到让它爆发的程度。
以后就不能看作大狗了,因为是一头绝对的妖兽龙獒,不过还能喊大黑吗?据说它一发飙好像就像一朵火云一样。算了,还是喊大黑吧,余良感觉脑子有点乱七八糟的。
龙獒甩了甩大脑袋,从大笼中轻盈的跳了出来,庞大的身躯竟然像猫一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动静。一下地,就开始撒欢了,在院里到处跑,明明没有半点脚步动静吧,可带行走时带起的动静可就不小。
龙獒这会是真自由了,余良索性直接就在大笼里坐了下来,乐呵呵地看龙獒撒欢,只见它看什么都好奇,东跑跑西跑跑,可能是见到这段时间余良一直要药田里捣鼓,它也跑到药田里去这嗅嗅那嗅嗅,碰见味道好闻的灵药就多嗅几下,味道不好的,就冲它眦牙咧嘴的,就差伸条脚去挠了,转身就换一下个药田接着嗅。
药田查看完毕后,龙獒又跳到余良打水浇灌药田的小水窝里,在那水里窜来窜去,浪花渐起很高,不多时,那里面就水雾蒸腾,它那比雄狮还要雄伟的躯体都被笼罩看不见。
余良就这么带着笑意看龙獒在那折腾,环抱着自己蜷着的双腿,把下巴搭在膝盖上,暗想,这样养狗可就比之前有趣得多了。
龙獒玩够了便跳上岸来,带上一阵水花噼呖叭啦的落在地上,溅起尘土,只见它混身雾气飞快的变浓,继而彻底消散,几个呼吸就干透了,阳光照在它身上,反射出亮亮的光线。
见余良还坐在笼子里看着它,龙獒甩着大尾巴跑了回来,一跳就跃回了大笼里和余良坐在一起,只是它太高大了,两者坐着,余良也只能歪着头仰望它。马上才十一岁的余良就算抱都还抱不住它,两手根本就环不了龙獒的身子,哪怕余良现在个子长了不少。
“大黑,你真肥。”余良最后还是放弃了,他想环抱一下龙獒,奈何抱了半天,使了半天劲,两只手还是搭不着。
龙獒摇头晃脑的,时不时还低下头用脑袋拱拱余良,弄得余良坐都坐不稳。
过了一会,余良琢磨了一下,就从大笼里跳了下来,龙獒紧跟而下,一人一獒就这么在这大院子里闹腾了起来,尘土漫天。
“停。”余良猛的突然停下转身探出手掌,示意跟在自己身后的龙獒也一起停下,本来以为龙獒会刹不住车,奈何余良还是想多了,龙獒很淡定的就应对了余良的急刹,自己也是稳稳的就停了下来,甚至还来得及伸出大舌头在余良的掌心轻轻舔了一把。
看似在玩闹,余良却是故意在这玩闹中检验龙獒大致的实力,只是这检验出来的结果只有一个,各方面的实力,完全压盖过余良,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反应能力。
“唉,这人啊,还真是没有一条狗出息。”余良不禁发出和刘齐之前一样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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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本是齐云门环绕禁地中的一座荒山,在玄殊数年前成功晋升长老之位后,自己所选取的一座长老山峰,名字他以剑为名。这就是长老的福利之一了,拥自己独立的山台。可是为什么选址远离山门的青峰,这却是许菁决定下的,玄殊只是依言而行罢了,至于对外的理由,是因为玄殊是剑修,需要一个安静的场所,而且剑修修行时,无形的剑气也会对周边造成极大的影响。
事实也确实如此,青峰之上,住处叫青峰居,门前场台叫青峰崖,修行处叫青峰台。青峰台位于青峰山顶,常年罡风烈烈,寸草不生,当玄殊降临到此处,寸草不生的范围立刻向台下扩散,因为他的剑气之利,远比这山顶罡风要强劲,杀伤力实足。
此时玄殊正盘坐于青峰顶,佩剑青芒横置在他双膝之上,随着玄殊的呼吸之间,青芒剑身光芒时浅时浓,与玄殊的呼吸相互交映,任由周边罡风烈,每当临近玄殊时,都会被一种特别的场域所阻,而这种场域仅仅是他的佩剑青芒所发,护主周全,当真是奇异至极。
似心有所感,玄殊睁开双眼,呼吸一顿,顿时周身场域炸散,衣袍哗哗作响,长发极速狂舞了一下,炸开的场域化成极致杀伤的气劲,冲向四面八方,强劲的罡风都被完全冲散,青峰台上竟然因此出现了一阵无风的和平期。
玄殊拎起膝上的青芒剑,转身沿着山石路径向下行去,待得人影消失,青峰台上再次响起罡风烈烈。
“菁菁,你唤我?”
玄殊刚自青峰台下来,就看见许菁立于青峰崖上,远眺云海,瘦弱的身形让人怜惜。
听见玄殊的声音,许菁也是转过身嫣然一笑,天地失色,哪怕是已结夫妻近十年,也依然让身为最强金丹之一的玄殊怦然心动。
“师兄,你昨日说门中更改复测时间是因为一个外门弟子?”许菁缓步走来,轻轻挽上了玄殊的右臂,两人并肩而行。就是玄殊的这条手臂给了她撑起了一个完美的家庭,打下了一种显赫的身份,所以每次轻昵的动作,许菁都习惯挽着玄殊的右臂。
“嗯。怎么了?”玄殊伸出左手很自然的帮许菁理了理有些被风吹乱的青丝,这样的举动让许菁也是心中满满的温暖。
“嘻嘻。”许菁笑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让玄殊严肃的脸颊无限柔化下来。
“师兄,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个如妖孽出世的外门弟子是余良?”
玄殊直接摇了摇头。
“凡尘界出现有灵根的孩子何其艰难,我并不觉得我随手救回来的孩子就会是那个最特别的,甚至他有灵根我都没有期待过。”
“三个月没见,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修真界灵气充足,他一定长高了吧。对了师兄,如果三个月后复测,余良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问题玄殊显然已经考虑过,直接回答道:“我会接他回来,授他五年时间剑,之后再送返凡尘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