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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前途未卜

车一直行驶,张悬也是饿惨了,中午被来就饿,要和同学干仗,回到家,要和怪物干仗,还要使出火焰异能,根据能量守恒,这恐怕得消耗不少能量,或者说,张悬能活下来,也算是强悍。

张悬在车上净顾着吃了,专门给外勤人员配给的营养剂也不够张悬吃。

在短短的一天内,暴起杀人,异能觉醒,父母双亡,一个崭新的世界突兀的出现在面前,张悬的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就算他是个活了两辈子的’中年人’,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

生死血战,赤身逃生,父母双亡,神话再现,张悬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生目标,再加上前途未卜,张悬没有崩溃已经很不错了。

张悬清醒的知道,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大口大口的吞着营养剂,填补着身体急需的能量,积蓄力量,等待机会……

如果他能活下去的话。

面包车最后来到了一座位于城市郊区的地下基地之中,基地里密密麻麻的火力网,层层严格的盘查,毫无死角的视频监控,让张悬意识到,他应该是来到了一个保密级别很高的地方了。

到基地之后,自然有人来交接,有穿着绿色制服的战士过来带着张悬去做了各种检查,抽血,扫描,一个个古怪的设备,最后张悬被安排在基地伸出的一件房间中,每天都有人准时过来送饭。

饭里混合了各种营养剂,营养剂的味道不好,唯一的优势就是管饱,稳稳当当的填饱了张悬那饥渴的肚子。

很显然,张悬并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没有人来立刻给张悬一个交代,没有审判,没有释放,张悬也不关心自己会落个什么下场。

一个穿越者,穿越后父母又都死了,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异能,现在自己却成了异能者。

张悬确实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他躺在床上,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将一切都好好梳理了,总是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那天,就算是当真气不过,又怎么会到杀人的地步?莫非这是异能觉醒的副作用?

那天,死去的狼人罗杰让他记住的姓氏,撒拉弗·奥古斯都,里头又藏着什么秘密?

狼人提到的自己父亲的血脉不行,又往强迫自己吃下它的血肉,又代表着什么?

庄焕羽五个人,来的为何那么巧,正好是在自己吃下狼人的血肉之后?

燕高全对待普通人漠视的态度,他们当真是完全不在乎平民的伤亡吗?

那轰塌大楼的可怕力量,庄焕虎身上的火焰,那种力量,张悬现在都忘不了。

至于龙脉九宗和特殊保卫局,这两者又是什么关系?

太多太多,张悬将自己所能想到的细节都捡起来,掰碎了,然后仔细分析,只觉得或许有铺天盖地的阴谋向他缠绕而来。

在这小房间里呆到第四天,张悬决定不想了,反正无力反抗,不如闭目享受,不管是阴谋也罢,还是只是他自己的主观臆测也好,锻炼身体总是没错。

张悬开始锻炼身体,在屋子里做仰卧起坐,俯卧撑,平板支撑,跳高,跳远,来回冲刺,总是要把自己整的精疲力竭才行。

当然,异能也不能拉下,张悬一半时间都用来激发自己对火焰的使用,但天不遂人愿,除了一次偶尔的挤出一串火苗,将传单烧了之外,火焰异能再也没有现身过,张悬对这种神秘的力量完全摸不着头脑。

待到第十天,门开了,庄焕虎吐着烟圈,满脸郁闷的瞪着正在拉筋的张悬一眼,说到:“跟我走!”

张悬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被世界真正的遗忘。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会是我来找你。”庄焕虎瞟了一脸严肃仿佛要上刑场的张悬说到。

“为什么是你来找我?”张悬借口问道。

其实张悬根本不关心为什么庄焕虎回来,他只关心,他即将要去什么地方。

房间外头走廊的墙壁都是白的,上面隐隐约约的刻着各种各样奇妙的符文,这让张悬想到了那天在包裹住张悬家的’膜’。

“因为你小子和大爷我有一点相似的。”庄焕虎将烟圈吐在张悬脸上,抱怨道:“如果不是我们唯一这点相似的地方,大爷我还在紧闭室里睡觉呢!”

禁闭室……

张悬看了庄焕虎一眼,看他那浓密的络腮胡子就知道,这个男人最近过的也不太轻松。

“看老子干嘛?”庄焕虎一声冷笑:“同情我?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以后有你受的!”

张悬移开目光,打量起甬道来,这里的戒备明显森严了许多,每隔十米就是一排倒悬的机枪,而每隔五十米,便是一道厚厚的铁门,需要庄焕虎将手放上去进行指纹识别。

待庄焕虎又开了一道门,两人来到了一个训练场之类的地方,竟然有足球场大小。张悬左右去看,左边是整整齐齐的一排靶子,右侧是各种各样的健身器材。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张悬有些奇怪,这般大的场地总该不会只有他们两个人。

“人都被派出去了。”庄焕虎又点了根烟,有些感慨的说到:“最近可是黑暗世界的多事之秋,前面狼人南下简直是小打小闹,现在绯色评议会又在搞内斗,那些臭血妖,狗脑子都打出来了。”

“绯色评议会?血妖是什么?”张悬很好奇。

“你可以理解为东方的吸血鬼,记住,这些血妖吸食人的精血,最是贪婪可憎,我们人族,见一个就要杀一个。”庄焕虎咬牙切齿的说道。

吸血鬼吗……张悬轻轻咂舌,这种生物都冒出头了,那这个世界不会有龙之类的生物吧。

张悬还想打听,庄焕虎却不想与他多说:“小鬼,你现在知道这些也没什么用,上头现在忙的昏天暗地,没空搭理你这个小人物,等圣庭派人来了,你是生是死,就有定论了。”

“难道我会死?杀人偿命我认。”张悬平静的问道,他并不吃惊这个结果。

“嘿。”庄焕虎随手扔掉烟头,摇头道:“十三岁就把同学杀了,你可真胆大。不过,才不会因为这个处死你,一百个普通人的也比不上一个异能者。”

张悬从庄焕虎的话中嚼出了味道,一百个普通人也比不上一个异能者吗……

在这些异能者眼里,普通人恐怕算不了什么……

“但是你的血脉。”庄焕虎咧开嘴,冷笑道:“如果到时候宗教裁判所不肯收你,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宗教裁判所?”张悬一惊,光着五个字,张悬就能嚼出一股血腥味来。

庄焕虎残忍一笑,低声道:“是啊,宗教裁判所,那可是个好地方,批量生产怪物和疯子,你知道我现在要做什么吗?我奉命来训练你,让你能在那鬼地方活下来。”

张悬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他直视庄焕虎道:“能让我同你一样强大吗?能让我拥有和你一样的力量吗?”

庄焕虎眼中’腾’的窜起火焰来,他俯视张悬,如同猛虎:“拥有和我一样的力量,你为什么要拥有和我一样的力量?”

“我要报仇。”张悬毫不示弱,大声道:“我的父母死了,死在我的面前,我的仇人死了,他的头颅摆在我的面前,但我就是不高兴,我就是难受,我哭都哭不出来,我不知道要向谁报仇,也不知道如何报仇,但我总是要报仇的,我想,那必定是人世间最可怕的事!”

庄焕虎咧了咧嘴,轻轻的将手按在张悬的脑袋上,笑道:“如你所愿,我将给你,成为强者的最初的一点指导。”

“你的情况我们已经研究过了,我们统合了你所有的信息,家族成员,生活环境,疾病历史,最后确认你觉醒了异能。你之前的过分饥饿并不是特例,大部分异能者觉醒异能前,都会大量的攫取能量,产生饥饿现象算是很正常。”庄焕虎侃侃而谈。

在这个信息时代,政府掌握着公民大量的资料,恐怕张悬早就被政府研究透了。

“你之所以会产生惶恐不适,那是因为你先前对这种事件并没有经历过培训。按理说,我们特殊安全局同华国异能联盟在一个人出生的时候,就能检测到一个人的信息,经过基因挖掘,能判断出这个人成为异能者的可能。也就是说,大部分异能者,从他出生起就在我们国家的监控下了,当他觉醒之后,自然而然的会被我们安全局或者异能联盟吸收。”

“那为什么不吸收我?”张悬质问道。

如果早早吸收他,他也不用遭这么多罪,说不定李兰和张建国也不会死。

“技术手段不是万能的,偶尔有些漏网之鱼,很不幸,你就是那样的漏网之鱼。”庄焕羽微笑道:“你很倒霉,本来对你们这些漏网之鱼,当你们开始觉醒的时候,我们也有手段搜寻你们,然后将你们纳入体系,比如,当你第一次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但可惜,这段时间我们太忙了。”

“太忙了?”张悬有些怀疑。

“北方冬雷大部的一批狼人在罗杰·撒拉弗·奥古斯都的带领下化整为零在华国各地大肆破坏,他们毫无目的的杀人掠食,在各地造成重大的损失,我们秦州的特殊安全局被迫投入全部人力应付这件事。那种时候,耽搁一天,就是数百个家庭受害,我们不得不放弃对普通民众异常行为的监管。”庄焕虎信手点上了烟,侃侃而谈。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狼人入侵,我就不用受这么多罪了吗?”张悬喃喃道。

“是的。”庄焕虎吐了个烟圈,又道:“不过你也不要太抱怨,你也是很幸运的,你的异能只是最低级的超凡级,如果是类种级,没有特殊食物进补的你恐怕得被体内的血脉活生生吸成人干。”

“这样啊……”张悬有些失望,毕竟任谁听说自己的异能是最低档次的异能,都会有些失望。

“你知道什么是异能吗?”庄焕虎问道。

张悬摇头。

“异能,是一种根植于血脉的力量,它的来源很神秘,各种典籍都语焉不详,只知道,不光是人类有异能,黑暗生物也有异能,不过对于双方来说,觉醒异能的概率都太小太小,平均每一万个普通人类,才有一个能觉醒异能,而对于黑暗生物,除了一些得天独厚的种族,大多数也只是一千个才能有一个觉醒异能。”

“听起来,黑暗生物中拥有异能的概率似乎比我们人类要多一些。”张悬询问道。

“但你没有考量过两者真正的数量差距,人类的数量足有一百多亿,而异类顶天只有一亿,人类有一百万异能者,而异类的异能者只有十万,双方异能者的数量足足相差了十倍。”

庄焕虎摆了摆手道:“当然这并不是我们人类主宰世界的唯一理由,也不是你现在该探究的东西,你只需要牢牢记住,一个人能觉醒异能,是极其幸运的,你有责任有义务运用好你的力量。”

“明白。”张悬虚心应是。

“既然异能是根植于血脉中的力量,那么想要掌握这种力量,就要向血脉中探求,要去寻找身体内部,本质的东西,抓住它,感悟它,当你找到这种力量,你就相当于把握了世界的钥匙,获得超凡的力量,因为,有的时候异能也被人称作权能。”庄焕羽继续说道。

“那么具体我该怎么做呢?”张悬觉得庄焕羽说的太玄乎了。

“具体啊。”庄焕羽挠了挠自己的胡子,道:“练习,不断的练习,不断的使用这种能力,通过不断的使用能力熟悉这种能力,通过压榨这种能力提升能力的强度,最后在各种极端环境中体悟,去抓住这种血脉中的力量。”

张悬偏了偏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不断练习这种力量吗?毕竟现在没有什么极端环境……”

“没错。”庄焕羽扔掉烟头,有些苦恼的看了看空荡荡的烟盒:“就是不断的练习,而想要促进异能的强大,你需要的练习比你想象中的要多的多。”

“可是我最近都使不出我的异能了。我找不到那种感觉了。”张悬有些苦恼。

“想想你使用异能时的心态,模拟当时的心情。”庄焕羽没了烟抽,好似毒瘾发作了一般,站都站不住了。

不待张悬继续提问,庄焕虎一把塞给张悬一部手机道:“等你初步掌握了你的异能时,你就给我打电话。你的掌纹已经录入数据库,你只有来训练场的权限,别的地方你可别去。我能教你的就这么多了,再说多,宗教裁判所那边就要有麻烦了,你自己练着先,我没烟抽了,你没事别来打扰我。”

张悬觉得最后一句话才是庄焕虎的真话,这真是个大烟鬼。

张悬听得晕乎乎的,忍不住追问道:“那我要练到什么程度才能在宗教裁判所生存下来啊!”

庄焕虎脚步不停,他的头部腾起一团黄中带白的火焰,静静的燃烧着。

张悬知道,那团火焰就是标准。

“别忘记加强你的身体锻炼,你的体质实在是太差劲了。”庄焕虎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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