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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酒葫芦

2008年6月30日,这是个特殊的日子,人武学院即将送走一批毕业生,钰棠也在此列。他今天很早就醒了,但昨晚喝多了,酒有点闹头,与其说是醒来,不如说是没睡着,或者说压根没法睡吧,昨晚散伙饭上大家都喝高兴了,哭的哭笑的笑,闹腾了一晚上。这不,睡在本来就不宽敞的宿舍,还整夜被一股酒味烟味还夹杂着的怪味熏着,钰棠晕糊糊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破门而出,直奔厕所,一见小便池里满是呕吐之物,顿时“哇……哇……”。钰棠的酒量无疑是宿舍几个哥们中最大的,四年来从来没有人见他醉过,就是昨晚,其他人醉酒后,各种失态现场直播,他还能将几个哥们架回宿舍,给他们床边一人准备一个脸盆,用于吐酒。

两斤白酒确实已经到了钰棠酒量的极限,“哇……哇……”,吐了之后,他如释重负,感觉好了点。走出宿舍大楼,黎明时分,天微亮,有一丝丝风,微凉。他沿着环山公路小跑到高处,活动了下筋骨,深吸一口气,“呼……”又用力地吐出,连续几次,别小看这一呼一吸,这可是正宗的正一派吐纳功夫。调整好气息后,打了一通太极拳,晨练是他每天例行功课,十年来这个规矩雷打不动。酒桌上从来没见谁能把他放到过,真算得SH量,这可能和他从小习武有关吧。

钰棠习武得从十年前说起,那是一个清晨,钰棠在上学的路上,看见一位拳师正在公园里练拳,钰棠似懂非懂,依葫芦画瓢跟着这位师傅练习,结束后,拳师每次都只是朝他微微一笑,而钰棠接着才去上学,钰棠还真能坚持每天早起跟着他学习,这样持续了大概三个月,突然有一天,拳师对着他招招手,他便随拳师来到亭子里,拳师往石凳上一坐“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喜欢这拳吗?”。

“恩,喜欢!”钰棠点点头,“我叫沈钰棠,12岁”。

“来!将这几个月跟我学的拳,打一遍我看看。”

“好!”钰棠二话不说,有模有样的打了起来。

拳师边看他打拳,边念着道德心经“道,可道,非恒道也。名,可名,非恒名也。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以观其妙。常有,以观其徼。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恰好配合着钰棠完整打完这120式太极拳。

“这三个月,你跟我所学之拳名为太极拳,此拳是武当开山祖师张三丰所创,我观察你这几个月练拳,觉得你天赋很高,基本上只要见我打一遍,就能记住九成招式。”说着拳师抚了下美髯接着说“经过三个月临摹身法,套路虽然已经能够熟练掌握,但是要想继续提高,还需要领悟刚才我给你念的道德心经。这样吧,今明后三天晚上七点准时来此,我将我正一派吐纳心法传授与你。可好?”

钰棠喜出望外,“扑通”一声,当即跪下:“恩,明白,师……。”

“停,打住”,还没等钰棠说出“师父”两字,拳师就说:“我本已无再开门收徒的心思了,因见你贵有坚持不懈的勤奋品质,外加天赋异凛,实在是难得,况且我也没指导你什么,全凭你自己看、自己听、自己悟、自己学来得,你给祖师爷磕三个头就行了。”

那三个晚上,两人如约而至。“太极拳,刚柔相济,动静结合,吐纳功夫相对于拳架套路就是静功,所谓练拳不练功

到老一场空,如果光练白天的花架子而不习晚间呼吸吐纳之功,是永远入不了真正太极拳门的,必须配合心法和吐纳,才能习得此拳精妙之处。你以后要勤加练习,我去了。”说完几个健步,消失在夜幕中。就这机缘巧合,习得太极拳,一练就是十年。

打完拳正准备回宿舍洗漱,此时,红红的太阳刚好跳过地平线,这不正似这帮毕业生吗?即将离开象牙塔,踏上社会,翻开人生崭新的一夜,去迎接新的生活,还有新的挑战。

回到宿舍,同学们都已经起床,各自都在整理回家的行李和包裹,石磊在打扫宿舍卫生,今天正好轮到他值日,拎着拖把进来,“卧槽!臭的一逼吊糟!”一口不标准的洋泾浜南京话从他嘴里说出,怪搞笑,“这帮狗日的,吐得到处都是,也不学学我,往吐盆里,存心想把老子累死啊!”。边拖地边埋怨。

“多运动运动好,看你肥得都走不动路了。”班长尤斌调侃道“还能替你省下去健身房的钱,这钱不能白省,得请弟兄们搓一顿,弟兄们说中不中?”。

“哈哈,有理有理”李鹏附和着。

“对啊对啊,石总,错过了今天,可能想伺候弟兄们都没机会了哦,哈哈”,章浦说完,出门洗漱去了。

“就知道喝,喝不死你们,昨晚吐成那样。除了咱‘酒葫芦’小棠,看看你们床边”,石磊边拖地边埋怨着“都有呕吐污秽之物,恶心死我了。”

“我昨天也醉了,今天早上醒来,去厕所吐了。”

“真的啊?从没听说过你吐啊!”,尤斌一脸诧异的表情,“那昨晚弟兄们真的喝了咋有史以来最多的酒,‘酒葫芦’,你还记得弟兄们的战绩吗?”。

“一箱白酒6瓶全干光,啤酒约莫两箱吧。弟兄们可以啊,平均一斤半一个人。”钰棠称赞道。

“哪里哪里!我们这三个都是最多一斤的量,还是你‘酒葫芦’名不虚传,箭不虚发,把我们都干趴下了。你的酒量我服得五体投地。”章浦滔滔不绝起来。

“行了行了,没文化就别在那咬文嚼字了,还箭不虚发,乱用成语,语文老师都要被你气死了。”尤斌班长见大家忙得差不多了,看了看手表,“7点半了,大家都把学士服穿起来吧。过一会儿快吹哨集合了,到时不要手忙脚乱”。

穿好租来的学士服,大家摆出各种POSE,“咔咔”玩起自拍起来。

“啧啧,这,什么鬼衣服,穿上它整个人都丑了。”

“哈哈,这不是衣服的问题,你看我穿上不是很好。”

“我去,少臭美,你穿上这衣服后和那手机上的企鹅标志有得一拼。”

宿舍里各种自黑他黑,一片欢愉声中突然“瞿瞿--瞿瞿--”哨声响起,“集合!”值班员的狮子吼响彻整个宿舍大楼“瞿瞿--瞿瞿--”“集合!”。楼道里,楼梯上,顿时到处响起学员们急促的脚步声,两分钟后宿舍归于平静,所有人员一个不落,都在各自区队中整装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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