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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活下去

洛天涯仿佛在梦里回到了从前,小时候跟着小朋友一起打闹玩耍,田间嬉戏,溪边摸鱼;最爱吃妈妈烙的烧饼,父亲每次从外面干活回来,不管多累,都会抱抱他。

这一切的快乐幸福却很短暂,在他八岁那年,父亲在战乱中去世了,母亲带着他逃难奔波,过了两年,在一场大的瘟疫之中,就他活了下来,从此变成了一个无依无靠孤儿。

洛天涯跟着乞丐一起要饭,一次又一次尝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真的就是那样的情景,令他一直不愿意去回想。

后来他被带进了“四海逍遥阁”,一共十男十女,每天吃饭练功,正是因为那些心酸,洛天涯特别的努力,不愿再遭受别人的白眼、嘲讽,他时刻记住母亲的嘱咐,勇敢的活下去。

可是一切的平静和美丽的愿望,都只是为了暴风雨来临的那一天,十七岁那年,他们十个男孩抽签被分成了五组,进行残酷的决斗,只能一个人活下来。他跟最好的朋友分成了一组,不管他有多么的不愿意,不忍心,但他还是亲手杀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因为他要活下去。

同样的十个女孩2人一起与剩下的5个男孩分成一组,进入一片大森林,最后只能一组活下来,这一次是他心爱的女孩晨悦曦,终究不得不面对;自从杀死了自己的好朋友,洛天涯完全变了一个人,冷静、残酷,仿佛没了人性,手中的剑不再念及一点同门之谊。

最终的对决无法避免,对方以晨悦曦作为要挟,令他自杀,他做不到,即使自己死了又能改变什么,不过是换成活下来的人痛苦。

他做了一个最艰难的决定,晨悦曦发自内的微笑,愿意为他而死,那个笑容却像一个噩梦一样折磨着洛天涯。

“天涯,我很高兴,答应我,在我心里,你是一个善良的好人,不要再杀人”

这是晨悦曦最后的希望,洛天涯一直守着这个承诺,出剑也仅仅是伤人,绝不杀女人。虽然最后他成了四海逍遥阁的少阁主,未来的继承人,真正做事的还是跟他一起活下来的两个女孩,被称为天地使者,一明一暗,涵雨和紫鸢。所有的情报都汇集到暗处活动的紫鸢,然后交个明处活动的涵雨,分析和发布命令是涵雨,具体执行交给紫鸢。

这些年洛天涯醉心于剑法、美酒、女人,麻醉自己、想要掩饰住内心的空虚,有时候却又自己都讨厌自己。

回忆实在痛苦,洛天涯猛的一下从梦里挣脱,睁开眼睛,他躺在一个简易屋子的床上。幸好摔下来,他们掉进了一个水潭里,这里曾经有高人住过,闲得一世清静。

冷碧也是经过了无数的心理斗争与挣扎,才决定救洛天涯的,她从小就被当成杀手训练,心中早已视生命如草芥。在洛天涯收剑那一刻,似乎唤醒了她一点不曾泯灭的善良。

冷碧熬了一碗粥给洛天涯,放在床边,这是第一次有人吃到她煮的东西,还能活着。

洛天涯心里还是血液翻腾得厉害,但他那种坚韧的毅力是任何事情都打不倒的,强行让自己坐起来,吃了一颗萧素涟给他的药,把粥喝了,用那句内功心法自行调理。

冷碧站在外面,魅影这一掌,又死里逃生,让她有了别的想法,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为什么要做一个没有情感的杀人机器;为什么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拥有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为什么不去问为什么要杀这个人,这个人是不是该死。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谢谢你救了我,我看你也受了伤,把这颗药吃了”

洛天涯把药递给她,冷碧很惊讶,惊讶于他这么快就能下床站起来,第一次有人关心自己。

“不必”冷碧不懂与别人怎么交流,习惯性的抗拒。

“这么说吧,你给我煮粥,我给你送药,大家公平”洛天涯表现得非常真诚就像面对一个陌生的小朋友。

“你为什么不杀我”这件事冷碧琢磨了很久都想不明白

“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都还活着,证明那个决定就没问题,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洛天涯”

“冷碧”她发觉自己对他减少了一点防备

“江湖事咱们不谈,谁好谁坏也不说,出了这里会怎样,也不管,此刻此地,愉快共处”

“好”

“那你把药吃了,可不能反悔”

冷碧静静的看着他,接过药,吞了下去,这个人跟她见到过的人都不一样,江湖中人,见面之后,谁会跟你暂时放下恩怨,早就拔剑相向,你死我活。

“这就对啦,你可以放松一点,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诗人,在这山水之间,空谷幽绕,试着完全敞开胸怀,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美好”

冷碧真的想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人,跟他们以一敌四对战的时候,是一位武艺高超的剑客,现在却像一个饱读诗书,喜欢吟诗作赋,钟情山水的书生。

经过此次的遇袭,追星月他们加快了速度,不久就赶到了开封城,正好在这里遇上了,马楚国的太子马兆乾,开封府尹不敢怠慢两位太子,一起盛大招待。

“兆乾兄,相逢恨晚啊,我敬你一杯”段文景举杯说道:

“文景兄,你说的也是我想说的,干杯”马兆乾一饮而尽

追星月从两位太子的谈吐气质中,看出他们确实都是不简单之人,如果将来成为对手,一定很难对付。

“兆乾兄,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星月兄、苍云兄;这是我的兄长司空慕枫,未婚妻司空慕萱;这是小妹路雪”

“幸会,幸会”

“来,大家一起敬兆乾兄一杯”

“不敢,不敢”

宴会结束过后,喧闹声散去,周围渐渐的跟黑夜一样安静下来。

一群蒙面人悄悄的解决掉守卫,摸了进去,这次的目标是马楚国太子马兆乾。他们就是李唐口中的“朱梁乱党”,朱梁是被李唐所灭。李幽当了皇帝之后,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对朱梁的皇室、旧臣,进行了肆意的屠杀灭门,并且死了许多无辜的人,这也就埋下了大量的仇恨种子。

如果能杀掉马兆乾就很有可能挑起李唐与马楚国的战争,一旦战争爆发,朱梁复国就有希望,这是他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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