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文防线,朝廷的重要边防地带。位处大陆西南方,从赫顿玛尔最南方的位置持续往东,大概三五日的车程,便能抵达。
其实早在二十六年前,赫顿玛尔这座繁华似锦的城市简直大的离谱。那时可没什么艾尔文防线,若不是二十六年前艾尔文防线以东地带,莫名出现了大量吃人的怪物,直到现在朝廷也不会把原属于赫顿玛尔的地带,划为如今的艾尔文防线。
要说这些妖魔是怎么来的?当地百姓无人知晓,朝廷派人调查这么些年,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结论。反倒是剑神西岚,似乎心中知道着世人不知道的秘密。至少目前来讲,他明白这些怪事都与孙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朝廷是可爱的,真相查不清,封锁消息反而做的到位。他们向来如此,百姓无权知道国家不好的一面。
这日赫顿玛尔的最南方,两名男子风尘仆仆。其中一名手持一柄巨大铁剑,身后披着一件灰色披风。另一人则相对年轻,二十岁上下,却一副气宇非凡英姿飒爽的模样。
显然二人皆为习武之人,走在闹市时还算收敛,可当二人走出闹市之后,便脚力猛增,瞬间化作两道影子,奔跑速度简直比骏马更疾,若是旁人见了,估计只会觉得是强风吹过。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四剑圣之一阿甘左与初学剑法的吴正生。
“前辈,为何学习剑术要走这么远的路。”吴正生口中微微喘气,阿甘左速度实在过快,虽说自己偷学的步法还算敏捷,可一路跟随下来,吴正生才发现阿甘左简直就是感不到累的怪物。
“带你实践。”
“呼...”吴正生略感疲累:“实践?可以,但是能不能先休息一会儿。”一路跑来,吴正生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眼看着二人奔跑了几十里地,吴正生哪能不累?
“你累了?”阿甘左声音平稳至极,脚下步子却不见慢。
“这...跑了这么远,确实...确实有些累了。”
“那就休息一会儿吧。”说罢,阿甘左当即脚下一停,整个身体笔直站立原地:“一刻钟后继续前行。”
“呼!”吴正生大口喘气,方才奔跑还不至于,现在停了下来,吴正生只感觉胸闷气短,两条腿都在微微发抖。
“前...前辈,我们去哪?”
阿甘左无愧为四剑圣之一,几十里路狂奔下来,面不红心不跳,站在原地依旧板着张脸:“艾尔文防线以东。”
“艾尔文防线以东?”吴正生心中一奇:“那是何地?”
“悲鸣洞穴,卢克西杀死希洛克的地方。”
“啊?”吴正生大惊,卢克西这名字他可不止一次听熊风云提起,世上第一个拥有鬼手的人,实力如何吴正生并不知晓,可光凭熊风云的情形来看,怕是拥有鬼手的人,实力都不可小觑。
“不瞒前辈,其实卢克西之名,正生倒是略有耳闻,似乎与风云大哥同样,拥有鬼手,只是...”说到这,吴正生微微停顿,口中叹了口气:“据我从风云大哥和无名师父那里所听,似乎这位卢克西已经去世了。”
不知怎的,吴正生此话刚一说完,阿甘左竟是手中巨剑一颤,神情萧条至极,只是吴正生自觉叹息,加上方才一路奔波劳累不已,倒是没发现阿甘左此刻的异样。
片刻之后,吴正生终是稍稍缓和,疲惫缓解,只有双腿尚有微微酸楚。吴正生当即应气术在体内周天运行,几息时间之后双腿唯一存在的酸楚感也渐渐消除。
“前辈,正生休息的差不多了。”吴正生站直身体,刚一恢复便朝着阿甘左说去,谁知自己双眼一抬,顿时发现阿甘左神情恍惚,似是心有所思。
“前辈?”吴正生疑惑一问:“我们...继续赶路吗?”
阿甘左听见吴正生呼唤,当即回神:“嗯?”随后才反应过来:“哦,你休息好了?”
吴正生心中疑惑:“嗯,可以继续赶路了。”却不知阿甘左之所以心有所思,完全因为自己方才提到卢克西死亡一事。
二人不由分说,当即脚下发力,速度之快犹如两道疾风,瞬间往东方狂奔而去。
“你可曾与人生死搏斗过?”阿甘左奔跑途中,忽地问起了这个问题。
吴正生心中却大感无奈,阿甘左内力深不可测,体力更是惊为天人,他大可以一边狂奔一边闲聊,可吴正生不过接触武学不足半年的年轻小子,此时一路狂奔已然让他上气不接下气,却哪还有多余的力气闲聊?
虽说如此,可吴正生毕竟习惯了对人尊敬,何况是眼前这位对自己有恩师之礼的阿甘左?于是强忍疲累,口中说道:“不曾有过,不过平时会偶尔去山间打猎,姑且算是与‘人’生死搏斗吧。”
阿甘左点了点头:“山间野兽是凶猛了些,但寻常野兽对比人类,却少了份奸诈与智慧。”说着话,阿甘左接着道:“一会儿到了悲鸣洞穴,那里的妖魔可比你山间里的野兽聪明的多,不过倒也不妨,希洛克早已死了,有我在,里面剩下的那些东西还没有能伤的到你我的。”
吴正生此刻虽然累的够呛,可听到阿甘左再次提起希洛克,心中也是好奇之心大起:“不知这希洛克究竟是何人?”
阿甘左眉头微微皱起,吴正生隐隐能猜到,似乎悲鸣洞穴里发生过某些阿甘左的痛心往事。
“希洛克吗,她,也是个可怜之人。”
吴正生表情一愣,被卢克西杀死的可怜之人么?
“有些事情,你迟早会明白的。”阿甘左淡然说道:“无名在信上和我说,你是个可造之材,所以希望我可以传授最适合的剑术给你,在你成长起来之前,他不希望你知道太多,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使徒是不可以死的。”
“使徒?”吴正生顿时不解:“谁是使徒?”
阿甘左似乎觉得一边疾奔一边聊天太不舒服,终是脚下一停:“使徒是很神秘的存在,谁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简直就像...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吴正生见阿甘左停下脚步,自己也跟着停下:“神秘的存在?”
阿甘左眉头紧皱:“包括熊风云杀死的狄瑞吉在内,使徒共有十二位,不过我曾听西岚说过,这世上存在第十三位使徒,真假性就不得而知了。”
“嗯?”吴正生一惊:“风云大哥杀死的那个怪物竟是前辈所说的使徒?”
“不错。”阿甘左道:“那个可怜之人,希洛克,同样是使徒。”
“啊?”吴正生赶紧问道:“前辈方才不是说使徒不能死么?”
“确实不能死,但有人一直想让他们死,并且...”阿甘左淡然说道:“已知的十二位使徒,已经死了九个了。”
“什么?”吴正生大惊:“竟死了这么多?”
阿甘左却摇了摇头:“无妨,至少剩下的这三位里面,有那么一个人,这世上无人能杀死。”
二人停止奔跑后改为慢走,只见两人边走边聊,吴正生只感觉自己所听的就像传说故事一般,但这故事既是出自阿甘左之口,真实性自然不用怀疑。
但吴正生天性迂腐,如此怪异之事,一时间他确实难以理解,只能继续问道:“不知为何这些使徒不能死?”想到狄瑞吉的残忍害人,吴正生反倒希望这些害人的东西永远不要出现世间。
“这个...我并不是太清楚,说出来连我自己都感觉怪异至极,但西岚曾说过,如果使徒都死光了,我们生活的这个地方或许会面临一些天灾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