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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转折

(装修熊回家吃饭,顺手更新.下午再去,吐血ING......)

中地火把正在燃烧,橙红色的光焰左右跳跃,前方的黑暗中走出了两个人影,两张陌生的面孔映进了科伦·兰利的眼帘。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她身材高挑,一头罕见黑发像瀑布般在背后流泻而下。她白皙的手掌中捏着纯黑色的手杖,显得不怎么谐调。在她的身旁,光头的精灵一脸严峻的神情,他身材挺立好像一柄克莱伯刀,一双闪闪发亮的银灰眸子,正紧盯在科伦的脸上。

科伦的喉咙稍稍动了动,他想说些什么,却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就在这时,对面的女士却抢先问他:“只剩你了么?丹妮娅·索斯呢,她怎么样了?”

“你……是谁?”科伦终于知道自己该问些什么,“为什么会认识丹妮娅·索斯。”

“放下你的剑,”她瞄到了科伦手中掌握的长剑,“我是珂琳娜·赫尔斯提克,他是我的同伴欧斯特·夜风。我想,既便你已经忘记了我,小丹妮也一定向你提起过。”

“珂琳娜……”科伦不禁想起了那个梦,就在不久前,他刚刚在梦中记起了自己的名字,自己同伴的名字,同样,还有珂琳娜这个名字。

他凑近她,抬高火把仔细打量她的模样。果然,正如自己梦中所见的那样,所有的特征都分毫不差。

她是魔鬼么?科伦心想,她就是杀死自己同伴的人?但自己却想不起来为什么会与她敌对。虽说事出有因,但就这个“因”困扰着他,让他总觉得迷茫和困惑,难以分辩面前人的敌我。

转念一想,目前最重要的问题似乎不是珂琳娜为什么会来这里,而是要挽救丹妮娅的性命。如果她真是丹妮娅常提起的那个“珂娜姐姐”,那么她至少会先帮丹妮娅解毒。

明确了这一点之后,科伦反而感到了一阵轻松。“赫尔斯提克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他朝着对面人点了点头,“丹妮娅在那边,她中了毒,你有什么办法能救她么?”

珂琳娜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他赶快带路。他也没得选择,只希望这位丹妮口中无所不能的“珂娜姐姐”能不负所托,在关键的时候发挥他没能起到的作用。

他们一起来到神志迷糊的女孩身边。珂琳娜蹲下去托起丹妮娅的上半身,然后她向精灵摊开手掌。后者从自己的背包中摸出一只墨绿色的水晶瓶,将它轻轻放入女法师的掌心。

“还好,还好,”珂琳娜似乎在安慰有些焦躁的科伦,“泣妖的毒素还算不上是最强烈的几种。”她用牙齿咬开水晶瓶上的木塞,一股令人苦愁的味道立刻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药水被一点一点地灌进丹妮娅的嘴里,小女孩不时发出“呜呜”的呻吟,这瓶里装的,显然不是什么美味的东西。

“她会没事么?”他问。

“她会没事的。”珂琳娜一边轻声回答,一边让自己跪坐到地板上。她毫不费力地将丹妮娅拖到身边,然后把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科伦注意到,当她用手轻轻***丹妮娅的脸颊和下巴时,女孩无意识地发出轻轻的“嗯”声,似乎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看着她如此熟练地照顾丹妮娅,就像一位温柔的母亲在照料自己的孩子那样。科伦有些吃惊,这样的女人,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么?他这么问自己。

“谢谢你一路照顾小丹妮。”她突然向科伦致谢,以至于后者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我……还没有感谢你救了她的命。”

“其实,是那瓶解毒药水救了她的命。”她抬头向他报以微笑,然后补充道:“但如果没有你,这只小笨蛋也活不到这里。”

“别这么说,”科伦低头叹道,“如果没有我,丹妮可能不会走上这条路。”

“如果没有你,这只小笨蛋迟早会一个人逃出去。”珂琳娜抬头向他眨了眨眼,“我比你要了解她,如果真这样,那才是最最糟糕的。”

科伦一时间无言以对。他低下头,看到了正紧握在自己手中的利剑。心中估算她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原来她坐的这么近,只要自己轻轻的一转手腕,疾如电,料谁也躲不开……

“请坐吧。”她朝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嗯……我是不是应该称你为戴维阁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科伦被她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大跳,他做贼心虚,一瞬间便让冷汗攻占了自己的额头。在珂琳娜身后,欧斯特·夜风似乎看出了一点端倪,他压下了自己身体的重心,做好了蓄势出击的准备。

珂琳娜马上回头,用精灵语向他交待了几句。之后,精灵在半信半疑的神情中,不太情愿地盘腿坐下了,他那双银灰的眼眸仍牢牢地盯在科伦身上,目光充满了警惕。

“请原谅我朋友的敏感。”她回头对科伦解释道,“坐下吧,我保证这里暂时是安全的,”顿了一下后,她又补充说:“就算有什么东西来了,包在我身上好了。”

最后,科伦还是选择坐下。他有很多疑问,包括对自己的疑问,眼前的女法师无疑是最好的解答者。而珂琳娜也朝他露出一个微笑,“先别着急,”她说,“一切等小丹妮醒来后再说,这用不了多久的。”

“恕我冒昧,”科伦轻叹了口气,“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赫尔斯提克小姐。”

“叫我珂琳娜,或珂娜都行。”她微笑着说,“戴维阁下,我的姓太长,不太好发音吧。”

“科伦·兰利。”

珂琳娜愣了一下,不过她马上就明白了过来。“那恭喜喽,戴……哦不,科伦阁下,恭喜你~~捡回了自己。”

她的回答居然和科林·奥斯卡特的回答分毫不差。这让科伦不禁有点心里发毛的感觉。他清了清嗓子,然后问她,“好吧,珂琳娜小姐,你还记得我们交战的事实么?”

“当然。”

“我想知道起因,我们为什么会交手,你的目的是什么?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看来你的记忆也没恢复多少嘛。”她嘟囔了一句,然后回答道:“你和我的目的是一样的,寻找一件古代精灵帝国的遗物。”

“什么样的遗物。”他追问。

“一份包罗万象的魔法长卷,上面记载了古代精灵帝国的一切辉煌。它的历史、它的律法、它的艺术,还有失传的工匠技术、强大的古代魔法和帝国收集了几千年的财富宝藏。”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眯起眼睛问他说,“是不是很有诱惑力呢?科伦先生,尤其是……魔法和宝藏。”

他冷哼了一声,眼中透出不屑的目光。“这些都是灾祸的根源罢了。倒是,大法师小姐怎么也对这些东西有兴趣呢?”

“啊呀呀呀呀……”珂琳娜发出一阵夸张的惊叹声,“科伦先生不是法师,不知道研究奥法的艺术是一件多少花钱的事情。法师可都是穷鬼,他们的钱有九成九都用到法术的研究上去啦。再说,我也老大不小了,又没爹没妈,是要为自己存一笔嫁妆了……”

听了这回答,科伦却有种非常想笑的感觉,“你说的是真心话么?”

“是不是真心话有关系么?”她语气突然变的无奈起来,“我只是完成上头交给我的使命,同样,科伦先生也只是完成帝国交予你的使命而已。”

“我的使命?帝国?我是……一个帝国人??”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喽。不过关于你,我也不知道更多的情况。科伦先生还得你自己去回忆才行。”

“那……好吧,这个问题先放一下。长卷怎么样了?”

“以阁下的才智,我想你应该已经明了才对。”珂琳娜显出一个狡诘的笑容,“我嘛,自然是行动失败交不了差。有只来历不明的巫妖抢了先,它拿到了长卷。”说到这里,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啊~~!”

“可照你这么说,科林·奥斯卡特已经抢到了你的前面,”科伦急切地指出道,“我亲眼见他走进一扇门里,想必是去找那只巫妖了吧?”

对这个答案,珂琳娜好像早有所料。“安啦安啦,放心吧。”她说,“又不是只有他一人会预言,只是不像他这么擅长预言而已。不过,他肯定会战胜巫妖,把长卷带出来。到时我就……”她伸出一只手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科伦再次无语。

“我说,科伦·兰利阁下,”女法师的神情突然变的严肃起来,“作一个选择吧,阁下。你能帮我获得那只长卷么?或是中立,或是帮助正在奋战中的科林·奥斯卡特呢?”

“我有选择的余地么?”他觉得有点可笑,又有些愤慨,“我全身是伤,疲惫不堪。如果你想杀我,只是举手之劳吧?刚才我自己放过了突袭你的机会,现在我得承受选择的后果。”

女法师的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容,“你做的很对。科伦先生,我并不是想逼你选边站。”她盯着他的双眼,用诚挚地语气说道:“说句让人伤心的话,你还不是我的对手。我只是很想看看,人们做出选择时都会有一些什么样的表现。你完全可以选择中立,只要回到底层的那口深井边,跳下去,就能回到地面。”

“你说什么?”科伦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阁下,你是不是看到了一个无底深渊?那只是一个幻像而已。”她轻描淡写地说着:“其实那口井并不深,下面镌刻了一个复合法阵。死体在那里先被转化为真正的亡灵,然后被传送到地面上,开始杀戮。”

“如此说来……这便是最近在云雾城遭遇亡灵的真相么?”科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却又一时说不上个所以然。

“这样的黑塔其实远不止一座。”女法师打了个响指,“但眼下泊这座最重要,因为巫妖就在这里,只要它一完蛋,这个与它本身密切相关的半位面的很快就会崩溃。”

科伦不是完全明白珂琳娜说的是什么,他既没看到过别的黑塔,也不知道半位面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有些信息他还是了解的很清楚:奥斯卡特正去消灭巫妖,而巫妖一死,那么这件事就会告一段落了。

“说不定巫妖已经从长卷中研究了什么成果了呢!天知道那上面还记了些什么。”珂琳娜好像自言自语地说着。接着,她不知从那里取出一只小小的银色指环,“戴上它,”她将指环扔到了科伦的手中。“它能愈合你的伤口,恢复你的体力。我只希望……体力不会成为你选择的阻碍。”

戴上这只小小的指环,科伦立刻感觉到了一股暖流,它们正从手指上源源不断地流进他的身体。女法师没有骗他,自己身上的伤口几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谢谢,魔法的神奇让我大开眼界。”

这时,丹妮娅突然发出几声嘤咛。珂琳娜高兴地宣布,“小笨蛋要醒啦!”她招乎身后的欧斯特做好战斗的准备,然后回头对科伦说:“现在就让我们等待吧,等咱们可爱的科林·奥斯卡特先生出来,然后,我很期待你的选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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