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也相信类。”郝篙斯文礼貌地说。哇靠,太给力了,一股暖暖的电流走边全身,长久以来蔺类第一次感到那么有力量感。
“你们是要挑战老师的极限,公然起来对抗?你们这群叛逆的家伙,今天的课不上了,叫家长来处理。”老师感觉自尊遭到了践踏,火冒三丈,随即转身。
“等等。”没有任何温度,蔺类心如死灰,他用非常惨淡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没有再说什么,随手把纸张甩在桌面上。老师直直地看着他,极力压制自身的怒气,双眼冒着怒火甚至敌意。易非颜不想让局面再这样混乱下去,也不想破坏师生之间的和谐,她拿起纸条,伸手将纸条递给了过去,老师漠然置之。易非颜有点尴尬,万分危急之下,她灵机一动,走到老师跟前,双手毕恭毕敬地递上,老师一下子有点局促,见到这般礼貌也就接过了。易非颜转身走回到座位上,满脸绯红。老师有意识地打开纸张,顿了两秒,居然,一字一句大声地朗读:遇到你之前,是否得品味足够烂。审美,是否欣赏不美,才美?又能否在轻的基础上保留厚重,不是笨重?可遇,难求。或许,蓦然回首,牵动,阑珊灯火下的背影,那人,背对着你,转身那刻起,偶遇,太多的言语化作漫天的烟雨。那人,不指一个你。落花的季节。
哇,一瞬之间,所有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乱哄哄的,炸开了花,纷纷耳语,你说给我听,我说给你听,全然不见刚才气氛的凝重。念完之后,老师也腻腻地笑了,他被这段突如其来的表达吸引,羞羞地泛起了少女心,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色,羞羞,遮脸。教室里的女同学本来还是含苞待放,春风拂过,万物复苏,燕子南归,花儿绽放如笑颜,很暖心,你能体会吗?再好比在逛街看热闹,很意外地遇到音乐喷泉开放,就着灿烂的烟火,那种惊奇和浪漫不言而喻,你会狂欢吗?
“好甜蜜的味道。”一女生情不自禁。
“好浪漫呐,我喜欢。”一女生直抒胸臆。
“么么哒,好卡哇伊。”一女生撒娇。
“伦家,受不了了,好想扑倒他。”一女生很开放。
“我的天,深深地被撩了。”一女生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
“看他酷酷的样子,好想屌他。”一女生很汉子。
桃花朵朵开,乐开了怀。
一个平时喜欢耍帅的同学不爽地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一大盆冰水活生生地把热情的火焰给浇灭。可惜,年轻的心已经不需要冷冻不需要保鲜,跳动依旧强健,但愿永远都不会过期,但愿永远都不会变质。老师走到易非颜的跟前不知道该说什么,表面上她是个大女子可内心却很小女人,她理解也体会青春的美好,纸张递还给了易非颜:“这写得很好,很撩人,你们还不成熟,收好!”我是接还是不接?易非颜还懵头懵脑地,心里也是一个劲地夸赞这段文字写得好,她还是比较理智比较成熟,没想到老师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它拿给我,这下子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宝宝心里苦啊。易非颜呆呆地,不知所措。
“还愣着干什么,拿着啊。”说完,放到了易非颜的桌上,明显地,老师的态度扭转了。相关的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易非颜刚想开口说话,老师制止了她:“啥都别说了,放学后你们三个都到我办公室来。”老师的脸色不再那么难看。却轮到蔺类严肃了:“对不起,恕难从命。”
“我的天。蔺类从头到尾表情就没变过,标准的一个脸瘫,但是,每次看到他那股帅帅的酷酷的劲,我就不由自主地就原谅他了,真的是个少女杀手。我要是晚生几年一定会疯狂地喜欢上他,欧巴。”老师也会犯花痴的。
“你来或不来无关紧要。如果你想让两个女孩子给你顶罪的话,那么你大可不必来,好了,我们继续上课。”
种子发芽了。
“青春需要滋养,需要保养,不能保管。”
——你我的小纸条,时光簿
易非颜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纸条,心里小鹿乱撞:这可如何是好?臣妾做不到啊。该怎么办?天呐。他这是在暗恋我吗?居然还写情书给我,而且还写得那么赞,我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不知为何?杲杲很不是滋味,好像是她窥探了他心中的秘密,侵犯了他的隐私,并且还在公众场合将它公之于众。相比愧疚,杲杲的心田里还是泛起一丝一缕的甜腻,就像吃了油柑,起初有点酸涩甚至有点淡淡的苦,可是回味起来泛起了阵阵的甘甜。脑袋一片空白,微低着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摊在桌面上的书本,老师有在讲课吗?
“怎么办,好想打开来看一看,他写的字好不好看?”易非颜双手合着,伸出两个食指,抵着桌子的边沿,头微微向下埋,像含羞草被轻轻触碰,收拢着,羞羞的,不好意思见人。
“到底要不要打开来看?好需要勇气啊,神啊,请赐予我力量吧,神啊,请赐予我勇气吧。我真的忍不住想看啊。”易非颜不尽地徘徊,纠结着该不该迈出那一步,孰不知爱神丘比特早已经等候多时,就是迟迟不发射爱神之箭。这个丘比特总是那么淘气调皮。
“看不看?看,看不看?看,看不看?看……哈啊,不敢看呐。伦家做不到啊,好揪心好揪心。”易非颜心猿意马。蔺类依旧冷如冰,与其说他呆呆地看着窗外,不如说他不知道眼睛朝哪里放更准确。不管室内多么吵,室外人流车流多么频繁,他依旧一洼死水,波澜不惊,不知为何,他感到心里毛毛的,不自主地回过头来,易非颜的脸桃红桃红的,粉嫩粉嫩,一双眼睛微微闪,难以言表,好似安静怡人的湖边,垂柳,月光,平静的湖面,波纹浅浅荡,闪耀着柔和的光,是那么美丽。
“她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蔺类愣愣地对望着她,眼睛像粘了胶水,移都移不开。易非颜眼睛不自由地左右晃动,干巴巴地回过来头。咚咚……老师敲了敲讲台,理解地看了看那些骚动的少年,她刚想说话铃声就响了,老师走了。
“天呐天呐,就是啊,怎么会这么巧呢?这一切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发生了,堪称完美。跟偶像剧一样,你相信吗?反正我是相信了。”杲杲像脱缰的野马肆意地狂奔,完全没有理会其他人。易非颜本来就很尴尬,被她这么一顿闹,怕是又要变成绯闻女主角了。不过,这一次易非颜倒是没有多大怨言甚至还有点点小窃喜。
“哎,女孩子家的心思真难懂,要挨批了还这么兴奋,蔺类的脸都比苦瓜还苦了。”蔺野不合时宜地来了这么一句。
“你懂个屁。”最近打击蔺野好像成了莫洛的必修课。
“哈,真的啊,野,要不要我来一个让你闻一闻呐?”郝篙顺着话也来了一句。众人大笑,又是一派欢乐的气氛,教室的其他人见平时冷若冰霜几乎不合男生来往的易非颜那么快就和那伙人熟络了,还互相嬉笑,即使嘲讽也都是善意的,都感到匪夷所思。
“那伙人真的就有那么大的魔力吗?连易非颜都和他们玩在一起了。”一女生说。
“不知道,可是他们貌似每天都笑得那么开心。”一女生又说。
“谁知道呢?像他们这么搞?书又不好好读,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一男生说。
“你就知道读书,天天假装读书迎合老师的口味,也不见你成绩怎么样?”一女生酸酸地说。
“像他们这么叛逆是没有好结果的,最好是统统开除,别给咱村咱学校丢人。”一男生又说。
“亏你自称学富五车知识渊博连这点心胸都没有,好好去看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吧!姐我懒得教你。”一女生再说。
“就是,迂腐,肤浅,庸俗,就光会死读书读死书,鄙视你,我也懒得和你说了。”一女生又酸酸地说。
“有你们这么说话的吗?太欺负人了,我这也不是听老师的话听爸妈的话按部就班地学习吗?”一男生辩解地说。
“天天地就知道听老师的话听爸妈的话,你是机器人啊。”一女生补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