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沫听罢,笑了笑,摇了摇头。
“也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想和姨娘说会儿话,姨娘也知道,这几天我又被父亲禁足,哪儿都不得去,心里头闷得慌。”
伍氏一听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呵呵呵呵,也是难得从大小姐口中听到闷得慌这话,要说被老爷禁足,大小姐也不是第一回了,怎么这回这么闷了?”
说罢,伍氏又觉着自己这话说的不大好,又尴尬地朝安沫笑了笑。
安沫倒是觉着无所谓,以前是以前,虽说她接收了这安大小姐前世的记忆,可始终也没办法完全感同身受。
更何况,对于前世的她胎死腹中、家破人亡来说,禁足实在是小事,倒没什么好去难过的。
伍氏见她神色无异,便又继续说道。
“我从院子过来,经过了二夫人的院子,远远地,便听到了里头传来的欢声笑语声,老爷同二夫人、二小姐的感情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
安沫听罢,冷笑了笑。
“自然是要好的,且不说沁儿的性子就会惹父亲疼爱,二夫人的手段也是厉害的,能帮着父亲爬到这个位子,又能暗地里如此谋划生计,父亲又如何能不疼爱她们母女俩?”
伍氏听了这话,倒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了,这事儿,她也是省得的,甚至,还借着这个利用江氏唬了二夫人一道,借此把江氏拉下了掌家的位子。
一说到掌家的位子,伍氏又想起了书芸回来时同她说的话,忙问道。
“听书芸说,在白马寺,二夫人又摆了你一道?”
安沫听罢,诧异地问道。
“书芸如何得知?”
伍氏笑了笑,解释道。
“她倒是没说别的,只说听小厮说你因着同白马寺得道高僧的话被老爷和二夫人、老太君听了去,老爷一怒之下,罚你在禅房跪了一夜,回来被禁足也是因着这事。”
安沫听罢,无奈地苦笑了笑。
“聪明如姨娘,一想便知是她的圈套,奈何我未曾提防,竟着了她的道,不过跪了一夜倒是假的,夜里还是去休息了的,当然这是不会让他们发现的了。”
伍氏听罢,了然地笑了。
“若当真跪上一夜,怎能吃得消?偷偷地歇着也是好的,万不可因着赌气损了自己的身子。”
“身子是自己的,随他们说些什么,不去听,不去看,这日子不还是照常过?”
安沫听罢,越发觉着面前这个五姨娘是个明白人。
在这儿,还能活得如此通透的也是少见,更何况,在这勾心斗角如此严重的大宅之中。
突然之间,安沫有些理解她为何会与那二少爷安文浩有交集了,虽说有着被发现的危险,可如果没被发现,在安志平百年之后,她的日子起码没那么难过。
更何况,伍氏还年轻,安志平已经老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两个人身体、心灵都沟通不到一块儿去,又怎会有共鸣,能够相知相守?
伍氏如此这般,安沫倒觉得有她的道理了,当然,这自然是在这深闺大院中的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