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末生猝不及防。
“陈墨……”这种时候,末生觉得自己有必要发声。
“诺诺,我都快忘记了自己叫什么……”陈墨的声音听起来莫名的刺痛人心,“你不要有负担……我只是想抱抱你。”
陈墨的胳膊搂的更紧了。
末生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行动对付真流氓,压迫感十足,陈墨的强势让她抗拒。
“你弄痛我了……”
陈墨微微松了点力道,却不肯彻底放开她,“诺诺,让我抱着你睡一觉,我已经十年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就这么抱着你。”
陈墨的声音逐渐低沉至无声。
这个男人让人莫名的心疼,或许是因为夜遥的死,末生发觉自己越发难以没心没肺。
她这种人,克星一个,再也不敢奢望得到幸福;如今,她于陈墨还有安眠药的功能和用途,实在难得。
就这样吧,末生闭上了眼睛入睡。
…………
在法拉盛的一所小公寓内,一个看起来四十多点优雅的女人喝着红酒,旁边还有一个在收拾行李的少女。
少女名字叫安然,一个长相清秀文文弱弱的女孩子。喝红酒的是她的母亲陈雯。
陈雯直截了当的问道:“你这么急匆匆的搬出去,可是傍上了什么男人?”
“每个周末我会回来看您一次。”
安然放下手中的行李,起身到厨房清洗着水果,一边切成块一边说道:“我离开家后也方便你带男朋友回家。”
“甘老板他今天来了,给了一沓子美金就走了。”
切水果的安然一不小心切了手指,随后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一瞬间,安然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女人为何借酒消愁了。
陈雯身材保持的还算好,但青春确实已经不在。走在大街上从背后看就是天仙,正面看就是下凡时脸先着地的天仙。
‘天仙’口中的甘老板是一个有点臭钱的中年男人,‘天仙’的一个姘头,一个对安然很好别有用心的色鬼。
“这年头,管他是年轻小伙子还是扛着大肚子的发福老男人,肯给你钱花的就是好男人。要你跟着他虽然是过分了点……我们住的公寓也……不要觉得是我发了疯口不择言。”
‘天仙’用手支着额头,既狠心又有那么一点良心的愧疚。
安然的心就像被生生的撕裂开来,无数次想着不如死了算了,但又坚持活了下来,要她成为那个男人的姘头和自己母亲共同侍奉一个男人是她想都没有想过的事。
“妈,不要再吸食大麻和赌博,好吗?目前的兼职,我可以养活自己和您,工作到我毕业,我的钱应该就可以租个小公寓。”
听了安然的话,‘天仙’顺手拿起桌上的美妆杂志朝安然扔了过去,“就你挣的那点钱,住贫民区吗?要是早知如此,我就把你送给别人养了。”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安然把水果盘放下回了房间。
安然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粉色的盒子,盒里里面躺着一个木偶娃娃,用手轻轻抚摸着,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飞流哥哥,你没忘记我吧?飞流哥哥,你可曾想过我?你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吗?每天都在和你说话,你听得见吗?你已经忘记我了吗?……飞流哥哥,我想你。”
木偶不会说话,不会发出声音,她的每一天都很可悲。
“飞流哥哥,你好吗?”她只是想要和心中的飞流哥哥说说话,这样便不会觉得人生辛苦到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但是今天,她依旧觉得整个人被抽干了。
安然提着行李出了公寓,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奔驰。
安然不确定的敲了敲车窗,来人降下车窗打开车门。
安然坐进车子,“请问我的工作是什么?”
“我说过这份工作性质有些特殊,明天可以开始工作吧?”
安然抓紧行李提手,不敢去看对方的表情,但可以感到对方的口气郑重。
“嗯。”
“这个人是你的服务对象,要不着痕迹的接近她,我在学校附近给你租好了公寓。”
来人递给她一张照片和一把钥匙。
“要报告她的行踪?”安然接下了相片,不确定的问道。
“这个给你,想来你很需要。”来人突然递给她一沓资料。
安然翻了翻,一怔,那是她的飞流哥哥成长记录。
“他现在是入了苏家家谱的少爷,托了我带一份礼物给你。”来人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个小盒子。
安然既激动又欢喜的打开,是一支手表,戴在手上又要取下来,不自然的道:“太贵重了。”
“安心前几日买了条裙子,陆万陆仟陆佰陆拾陆美元,你现在还觉得贵重吗?”来人发动车子,淡淡的说道,“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叫末生,苏家大少养大的。一个和苏家没干系的女孩就成了一家贰佰亿市值的上市公司的第一大股东,你现在还觉得它贵重吗?”
安然尴尬的捋了捋额发,心情是无限的沉重。
…………
苏弦触摸着820公寓里的每一件物体,房间已被打理干净,熟悉的味道中夹杂着那么一点血腥气。
不该来这里的。
我错了,因为我把你驱逐到了这里,因为我忘记了你。
即使我病了,也应该把你圈在自己眼前……末生!我还没能想起你,但我敢肯定你是我的诺诺。
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占据着我的心,难道我再也无法想起我们在一起时的记忆吗?难道我们再也无法再相见?
记忆,是魔法师的魔法棒,是灰姑娘的南瓜马车。你把我画的栩栩如生,我恍惚看到你被黑夜和寂寞吞噬。
末生,诺诺,我到这里来了,你去了哪里?
苏弦盯着画板上的自己,静静地在心中诉说。
“诺诺,我想说,我明天就要结婚了,她长的不像你,可我总是看到你,诺诺!”
ps:红包口令是灰姑娘的交通工具,七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