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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姨,就是你的前世。”

“什么?!”我着实无法消化刚刚沫儿跟我说的事情,“怎么可能!”我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回复沫儿,如此强硬的态度,应该是在说服我自己吧,也许从看到无姨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自己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罢了。

“我和夏生从小是孤儿,没有父母,后来你来到孤儿院收养了我们,你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我们的母亲,我和夏生是那么的信任你,而你呢,你不仅害死了夏生,害死了我,还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沫儿越说越恨,快要淹没在过去的回忆中……

外面正在下着雨,而夏生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任由雨水这样无情地淋湿自己,“只差一点,就只差一点,到底哪里出错了……”夏生一边走一边小声叨念着,原来他根本没有放弃,就这样边走边念……

走了不知道多久到了家门口,夏生站在门前,重新整理了下状态,然后长舒一口气,敲敲门,用爽朗的声音让门另一侧的人儿听到,“沫儿,我回来了。”

“噔,噔,噔”的跑步声伴随着几声轻笑,房门打开了,只见沫儿身着一袭棉布白裙,头发随意的散着,光着脚站在门口,羞涩地半掩着嘴轻笑,仔细一看不难发现她的小腹隆起,原来这是一个正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

“呀,你怎么身上都湿了,你的伞呢?!”沫儿的笑容还没有维持两秒,立马就被眼前的夏生惊到。

“沫儿,我没事,别担心,只是……伞落在研究室了。”夏生刮着沫儿小巧的鼻子柔声地说。

“你快进来,很冷吧,别生病了。”沫儿拉着夏生进了屋,赶忙跑到阳台拿了条毛巾过来手忙脚乱地给夏生擦拭身上的雨水。

“你怎么又光着脚到处乱跑。”夏生随手拿起挂在旁边的一件长外套披在沫儿身上,把她裹好后,横抱起沫儿就往卧室里走,把她放到床上后,揉着她的头发,“我去洗个热水澡,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恩,水我之前烧好了,没多久,你再稍微加热下就行,你快点去吧,我可不希望你生病。”

夏生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转头去到淋浴间把这一身的湿衣服脱了下来,冲了个热水澡,打了盆热水拿到卧室,此时的沫儿正端坐在床上看着一张化验单,夏生也看到了沫儿手里的单子,一边给沫儿洗脚,一边问她,“今天化验结果出来了?”

“恩,是啊。”

“医生怎么说?”

“是个女儿……你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夏生一边给沫儿擦拭着脚跛,一边微笑着看着她,沫儿欢喜极了,立刻站在床上连蹦好几下。

“你小心点,你怀着孩子呢。”夏生上去一把抱住沫儿,禁止她的不规矩,他们嬉闹了一会儿,沫儿困意渐浓,一点点熟睡在夏生怀里。

过了一会儿,夏生轻轻地抽出身体起身,确认沫儿没有醒来,于是来到书房,皱紧眉头看着手上的化验单,“没有时间了,这是唯一的方法,不论怎样,我一定要救沫儿。”夏生来到桌案前继续着刚才在研究室没有算完的公式,“还差一点,就还差那么一点,到底哪里出错了……”夏生握紧拿着化验单的手,由于化验单的变形发出了声响,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凝视着化验单久久无法移开视线,他看起来很痛苦,却也无可奈何,夏生紧闭着双眼仰靠在椅背上,“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我的沫儿有救了。”

过了很久,夏生重新睁开眼,站起身,缓缓地走出房间,一步一步走向卧室,慢慢地躺回床上,搂紧了沫儿,也许是太过用力吵醒了沫儿。

“夏生,你刚才出去了?”

“……我去了趟卫生间,快睡吧。”

“嗯……”沫儿在夏生怀里蹭了两下,很快又睡着了,夏生就这样睁着眼睛抱着沫儿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嘱咐了沫儿一些事情,夏生深深地看了沫儿几眼,吻了吻她的唇,就马不停蹄地来到研究室,但是研究室的门怎么也打不开,应该是前一晚无姨给封上了,夏生逐渐失去了耐性,粗暴的猛烈撞击自己早知无法打开的门,看着这样的夏生,无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猛然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来到另一间房间,东翻西找,找到了一把水果刀,顺手拿起桌上还未开封的食物,立刻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调转方向,朝着楼外的树林里跑去,那里的树木郁郁葱葱,夏生左瞧瞧右看看,像是在计算着什么,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就这样经过了半个小时,最后定在一点不再移动。

他看看自己的手表,“还来得及。”夏生仰头望向温暖的阳光,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这难得的正好……夏生突然伸出了手使劲挥了出去,轰的一声,一阵风起,放射性地向四周卷起,待一切都安静下来,远处出现一所破旧的研究所,以研究所为中心方圆一公里内寸草不生,夏生先是一愣,然后逐渐皱紧眉头,思量许久,终于还是踏入圈中,夏生绕着研究所一圈圈重复地绕行,时而快时而慢,时而欢喜时而痛苦,却好像永远都触及不到研究所……

“夏生,夏生……”沫儿在这头儿焦急的呼喊,即便是我看着,也是着实替他捏了把汗,好像是进入了一个怪圈无法走出来一样,就这样兜兜转转天色渐暗,夏生还在继续循环往复,不过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最后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沫儿捂着嘴低泣,我看着沫儿,明白她的有心无力。

夏生在地上跪了好久,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手伸到口袋里拿出之前准备好的水果刀,刺向自己的手臂,由于痛感太过强烈,夏生的脸极度扭曲,额头渗出滴滴汗珠,他尝试着一点点挪动步子,定了定神,然后开始四处张望,他不再像之前一样重复着路线,曲回着开始朝着研究所的方向前行,刚走几步好像想到了什么,回头捡起地上的水果刀,重新装回口袋里,然后继续刚才的路线。

夏生终于走到实验楼的楼下,此时已是后半夜,周围的环境寂静的可怕,夏生找了个地方坐下,简单处理了下刚才的伤口,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能感觉到他因流血过多而虚弱的身体。夏生重拾精神,起身朝研究所的深处走去……最深处的房间门大肆敞开,灯光昏暗,若隐若现的人影在那里晃来晃去,夏生却比之前更加坦然,整理了下自己的狼狈,挺直腰板不缓不慢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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