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疲倦的躺在卧室的床上,困意很浓却总也睡不着。
回想和肖灵的关系从陌生到相识,再到昨晚这种轻松的聊天,内心有种心花怒放的喜悦。
可一想自己是一个没房没钱没背景的三无青年,怎么配的上人家?
想到这里,情绪极度失落。
“对了,找工作。”没钱什么都是扯淡。
我快速起身打开电脑,上网搜索正在招聘的职位,翻看了不到五分钟,内心再次陷入失落,全都是销售、电话销售、打字员、保险......
“苍天!”我悲叹一声:“难道我就这样没有出头日了吗?”
正苦恼中,手机突然响了。
我一看,是张凡,心想这个点他应该在家补觉呢,这会儿打电话会有什么事?
“喂?怎么了张凡?”
“何方,你在家吗?”电话里传来张凡急促的声音。
“在家啊。”我心中一动,看来是有事。
“我有件事求你帮忙,晚上六点我去你家接你。”
张凡的话竟然丝毫不留后路,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我随后就答应:“好。”还想再细问一下,结果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己能帮上张凡什么忙。唉,晚上就知道了,先补个觉再说,我往床上一趟,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不一会儿困意就汹涌而来,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睡的可谓天昏地暗,等我睁开眼时,发现已经七点了。
我赶紧穿好衣服,心想糟糕,还有事呢!急匆匆的来到客厅一看,吓了我一跳。
客厅里站着四个人,张凡正和我爸妈聊天,看我出来了,立刻站起来和我打招呼,却掩饰不住脸色的焦急之色。
我妈站起来说道:“你这孩子,睡的这么沉,人家张凡请你去家里吃饭,看你睡的香也不让我打扰你,都等了你一个小时了!”
张凡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没关系阿姨,昨天我们几个玩的太晚了,都没睡好。”
我见跟张凡来的还有三个年纪稍大一些的男人,心里有些迷惑,怎么还带这么多人来。
但家里始终不是谈话的地方,张凡既然跟我爸妈说是去家里吃饭,看来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跟爸妈说了句晚会儿回来,就和张凡他们下楼去了。
楼下停着两辆黑色奔驰,张凡走到其中一辆给我打开副座的车门,我一看惊讶的合不拢嘴:“这是你的车?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竟然还不知道你还是个土豪啊!”
张凡哈哈一笑:“我算什么土豪,都是我爸用剩下的东西。”
我坐进车里,欣赏着内饰和座椅,果然是好车,做工设计都尽显奢华。从反光镜处看到,其余三个人都进入后面的奔驰车里。
一路闲聊,到了目的地,城郊的一座酒红色大别墅。
望着这陌生的豪宅,我不解的问道:“我到过你那,不是这里啊。”
“之前住的那个房子是为了上学我爸临时给我买的。”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张凡的家境条件,不是一般老百姓能比的,只是没想到他这么低调。
绕过那些复杂结构的房屋,走到别墅深处一个宽大的卧室里,卧室中央一张巨大的欧式卧床,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躺在那里,旁边站着几个仆人。
我忐忑的走向前去,越走近一些,我越看清楚躺在床上人的样子。
他和张凡长得有些相似,但有些凹陷的脸颊上透着暗黄,明显是得了很重的病!
这时张凡走到我身边给我介绍:“何方,这是我父亲。”
我赶紧喊道:“叔叔好。”
张凡的父亲一直微闭着眼睛,一副很是虚弱的样子,听到我的声音,眼皮微微动了动,似乎睁开眼睛非常困难。
终于他张开了一半,看了我一眼,微微点头。
我正不知下面该干什么,只听见他用十分沙哑的声音说道:“你就.....是小凡的好......朋友,何方吗?”
我不敢怠慢,连忙回道:“是的叔叔。”
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何方,叔叔......有事求你,你......你可不......要推辞啊。”
“叔叔,您有事尽管说,只是我一个没本事的年轻人,不知道能帮到您什么。”
“呵呵,你过......来。”
我见他冲我招手,就乖乖的走到了床头,却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慢慢转了转头,旁边的仆人立刻会意,走到床边,慢慢掀开他的被子。
一股浓烈的怪味顿时弥漫在房间里,我清楚的看到,被子下面的躯体上,一道道龟裂的黑色痕迹触目惊心,裂纹处有粉末状物质,就像快要烧完的木炭,整个躯体被数不清的裂纹覆盖着,仿佛快要碎成无数块!
看到这一幕,我吓得后退了几步。
仆人重新盖好被子,张凡的父亲叹了口气道:“唉,何方,不瞒你......说,我从年轻时......就得了这个怪病。一开始,只是脚上,后来每年......都往上扩散一点,到现在,已经......快到颈部了。”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多了几分敬佩,这罕见的症状必定十分痛苦,这样熬了几十年,得需要多大的毅力。
张凡的父亲看了看窗外,继续说道:“我曾经......找了无数的医生和方法,都没办法治愈,我很怕这病突然就要了我的命,于是把每一天都当最后一天过,我拼命赚钱,希望在有生之年给小凡留下多一些。”
我转头看了看张凡,他的眼眶湿润了。
“起初这些症状只在夜晚的时候发作,让我感到火烧般的疼痛,我还能够忍受,但随着纹路的扩大,疼痛的面积越来越大,最近......我的一只脚顷刻间化为灰烬!”
我惊的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这怪病竟然如此恐怖!
张凡的父亲越说越愤恨,最后竟然痛哭起来。
张凡见状也控制不住趴在床头哭起来,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张凡哭了一会儿突然跪在我面前:“何方,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我求求你,帮帮我父亲!”
我一惊,赶紧扶起他说:“张凡,我不是学医的,怎么帮得了叔叔呢?”
张凡哭道:“何方,昨晚我们所看到的东西,让我相信爸爸的病绝不是普通的病。那个叫肖灵的女孩,她肯定有办法的!”
我心中一凛,原来如此。张凡昨晚沉默的样子,和离开时那奇怪的目光,是因为他看到了救自己父亲的希望。
“可是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看病,而且她又怎会听我这个陌生人的呢?”我为难的说。
张凡有些心虚的低头小声说:“何方,对不起,我救父亲心切,昨晚离开后又偷偷回来了,想看看肖灵住哪,但是却看到你们去了咖啡馆,我想你们之前一定是认识的,昨晚看得出你们关系很好。”
我一时无语,这小子竟然跟踪我们。
这时,张凡的父亲说:“何方啊,叔叔求你了,如果你能把肖灵女士找来,我必有重谢。我听小凡说你刚毕业正在找工作,不如就到我的公司来上班,月薪三万,什么活也不用干。”
我一听就动心了,月薪三万那!我想起网站上的招聘广告都标着两千,最高的才三千多,而现在有个三万月薪的工作摆在我眼前!
可是这样会不会让肖灵为难呢?
我一时难以抉择,但是看张凡和他父亲期待的眼神,心想救人也是好事,不如试一试!
“叔叔,感谢的话不必说,我和张凡都是多年的朋友了,我一定尽力帮您,您等我的消息!”我认真的说道。
张凡一听大喜,感动的一把抱住我说:“谢谢你,何方!”
回到家已经十点多,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心里想着该怎样和肖灵说这件事。
拿出手机,看着肖灵的手机号码,始终无法鼓起勇气拨出去。
正犹豫不决中,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我定睛一看:肖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