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靠大树,带着斗笠的中年男子此时也看出来了聂长生是强弩之末,再也没有了取胜之机,就在他握紧长枪就要出手之时却感觉聂长生身上涌现出一股强大的气势。这气势给他的感觉就是无物不破,无坚不摧,天地间没有任何东西敢试其锋芒。这气势直冲天际,连天上的云团都被搅散。见此,斗笠男子不由得放松了手中长枪,脸上满是震撼,喃喃自语道:“剑意……”
只见场中聂长生弯腰捡起脚边的一根枯枝,神情变得无比专注,像是看着眼中的情人,手上像是拿着一把利剑还挽了个剑花。
“这聂长生不会是疯了吧,利剑都不能伤程玉山分毫,就凭一根树枝就想反败为胜?”在场的人可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斗笠男子那么高的修为,感觉不到那股强大的剑意也是正常。
可是还是有几个修为高深的人感觉到了,脸上满是艳羡,不可置信的说着:“没想到此子机缘悟性如此之强,这一战也真是成全了他,居然领悟了万中无一的剑意,今天真是不白来一场!”
那程玉山也是凭借野兽般的自觉感觉到了几分危险,嘴里发出阵阵焦躁的怒吼,身体也是毫不知觉的往后退了两步。此时聂长生摆开剑式,只见一片落叶还没触及棍身便兀自分成了两半,这哪里是根棍子,分明是把绝世宝剑。
只见聂长生不退反进一剑刺向程玉山胸口,程玉山本能的感觉到不能去挡,错身闪过。可是聂长生手中剑式再变横向向他斩来,程玉山连忙后退半步,可是他的胸膛还是被棍尖划过。只见他那刀枪不入的身体首次被划出一条伤口,流出了鲜血!
“这是怎么回事,聂长生使了什么妖法,怎么一根棍子就让玉山受伤了?”程永泰瞪大了眼睛,神情惊骇。像他一样的人可不止一个,知道怎么回事的人也不屑于跟他们解释。
只见场上局势彻底倒转过来,程玉山在聂长生剑下左支右闪,丝毫不敢促其锋芒。可是在他那刀枪不入的身体再也构不成威胁的情况下,聂长生的一身剑术发挥得淋漓尽致。只见到场中剑影翻飞,不消片刻程玉山身上便被划出了无数大大小小的伤口,浑身都被流出的鲜血染红。
可是这些都没有伤到程玉山的根本,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兽性,要知道受伤的野兽才更加危险。只见程玉山眼中凶光更盛,脚下踢起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块向着聂长生撞去。这石块在程玉山无边大力的加持下来的又快又急,根本躲避不了。只见聂长生一个鱼跃,手中木棍在剑意的加持下其锋利更胜神兵利器,一下把石块劈成两半,分开的石块从他身边擦过。
程玉山用力一跳,整个人像是出膛的炮弹用肩膀对着聂长生撞去,这一击看似凶猛无铸,可是却是一招两败俱伤的打法,聂长生纵然在半空当中无法闪避他这一击,可他也躲不过聂长生手中利剑。可程玉山却是使了出来,这也是他翻盘的唯一机会,再拖下去他也没有多少血可以流,必然会死在聂长生剑下。在他残存的一点意识里唯一的目的就是杀了聂长生,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聂长生见程玉山来势汹汹,自身也无法闪避,可是眼神当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变得无比坚毅,手中长剑向着程玉山的胸口刺去。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一刻就看谁的命更硬吧!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顺子、程永泰、斗笠男子……都不自觉的握紧了手心,此时只能期盼着结果是自己所期望的!
聂长生感觉手中长剑毫无阻碍的刺穿了程玉山的身体,可是自身也倒飞出去,落地瞬间把地上砸出一个人形大坑。他感觉浑身上下像是被一万只马蹄践踏,全身都散了架,脑中金星直冒,分不清东南西北。嘴里更是不停的咳出血块,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不轻的伤势,换做旁人怕是得五内俱碎而亡!
程玉山也好不到哪去,落地瞬间便扑倒在地上,可以看到他的背上露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窟窿,那里对应的正好是心脏的位置。鲜血染红了他的前胸后背,可是可以看见他的身上随着呼吸仍然起伏不定,明显还没有失去性命。只听见他发出一声怪吼挣扎着爬了起来,一步一步艰难的向着聂长生挪去。
聂长生想要爬起来,可是四肢完全不听指挥,最后靠着木棍的支撑勉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可是想要迈动一步却怎么也办不到。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手中开始隐秘的捏起法印……
程永泰满脸激奋的站了起来,一动不动的看着程玉山,嘴里喃喃不清的说着:“快点!玉山,快点杀了他……”
在场的大部分人也是一样期待着结果,可是都不怎么看好聂长生,他们其实都对聂长生充满好感的,在这场实力悬殊的比试下能发挥出如此实力,中途更是差点翻盘,那份毅力,那份坚持,假以时日成就必定无可限量。可是完全没有料到程玉山体质如此变态,棋差一招,满盘皆输,悔之晚矣!
就连那持枪的斗笠男子都肯定此次怕是再也没有什么悬念。准备出手救下聂长生的时候场中再次出现了变化。
这时聂长生的‘寂灭禁法’已经完成近半,看到场中变故急忙散去印诀。只见那程玉山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聂长生,眼中凶光赫赫,看得他脊背发凉。可是脚上的步伐却是越来越慢,渐渐的便再也迈不出步子,停在了那里,眼中的光芒开始变得黯淡,胸膛也不再起伏,像是没有了呼吸。
经过这片刻的休息,聂长生也感觉身体好了一点,慢慢的向着程玉山走去,手中紧握着木棍,不敢放松一点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