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给,你能拿我怎样?”聂长生道。
他说的也是实话,程家再是强大也是大玄帝国的勋贵,同样也要受到帝国律法的约束。
仿佛早就料到聂长生会这样说一般,程峰道:“聂公子,今天可是由不得你!不过未免别人说我程家以大欺小,我倒是有个主意,这件事是你和我家公子之间的事,就你们两个自己解决!”
“今天你和我家公子比试一场,要是你赢了招生牌的事我们也不再提起,这三千银子也归你。要是你输了的话就乖乖的把招生牌还给我家公子!”
程峰说完不再收敛自身气势,聂长生顿时便感觉到一股杀气,仿佛面对的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周围的家仆都是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他也只能凭着自幼生死徘徊锤炼出来的意志和心头的一点倔强勉力抵抗!
程峰见此森冷一笑,他乃是在军阵当中厮杀半生的老杀才,一身杀气都能把普通人吓尿了裤子。
福叔脸色苍白,排开众人嘶声道:“程峰,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明知道我家二公子从小便身体不好,最近才有所好转!你今天要是敢伤二公子一根毫毛,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老福,要是从前我还真是不敢在你面前嚣张,可是你看看你现在都是个什么样子了,气血衰败,还落了个残废,跟着聂云天你就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而且上次要不是你出手,聂长生他能拿走招生牌吗,今天他是必须和我家公子比试一场,不然就乖乖把招生牌交出来!”
老福气得须发皆张,牵动了伤势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聂长生赶紧扶住福叔拍着他的后背小声说道:“福叔,别急,我就去和他比试一场,即使输了他也不敢真的伤我,大不了这招生牌我不要便是!”可他心中冷笑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呢!
老福缓过一口气,却也没有别的办法,要是就这样平白交了出去,整个将军府怕是在玄京城中都是没了颜面,而比武输了也只是小辈之间的事!
微微叹了口气,老福道:“二公子,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努力练功,但是时间也太短了。等下稍见不对就赶紧认输,保住身体最重要!”
聂长生拍了拍福叔的手背叫人搀扶福叔到一旁才对程玉山说道:“程玉山,我答应你比试一场,希望你不要再出尔反尔!”
程玉山听见聂长生应下了比试,顿时一阵跃跃欲试。这段时间他也是下了功夫,此时已经是锻体六重的境界了。在他想来聂长生不过是为了将军府的颜面迫不得已才和他比试,他才多少实力,怕是一拳就能把他打个半死,等下得好好羞辱他一番以泄心头之愤!
聂家庄练武场全以青石铺成,聂、程二人相对而立。
聂长生一身淡青色袍子,长相文弱,手中提着一把精钢长剑,倒是有几分出尘的气质。
程玉山见聂长生的样子耻笑道:“倒是会装模作样,不过不知道你能接下本公子几招?”
聂长生也不接话,只是暗暗的积蓄体力,脑海当中回忆着这几天演练的《归一剑术》。时间太短,这几天他也只是勉强练成了一招九式而已,不过这套剑法确实精妙无比,相信就这九式就能对付程玉山了。
程玉山见他不搭理自己心中羞怒,拔出手中长刀举步就向着聂长生面门劈去。
聂长生早等着他出招,只是一侧身就躲过刀锋,手中的长剑反向着程玉山的手腕撩去。程玉山急忙收势转攻为守架住长剑,左手向着聂长生打出一拳。聂长生丝毫不惧,拧腰坐胯,力量自腿部升起,通过脊椎把全身力量传到左臂同样也是一拳打去。
两拳相交,聂长生只觉得一股反震之力传来稍稍后退半步便泄去这股力量。反观程玉山却是吃不住力往后退了好几步,他踩过的地方都出现了一条条细密的裂缝。他满脸不可思议,他可是锻体六重的境界,在力量上本该完全碾压聂长生才对,可是现在却发现聂长生的力量比他还强。
他哪里知道聂长生虽然才锻体四重,可是《参神契》玄妙无比一身力量丝毫不在他之下,再加上聂长生早就身心合一,能够完全发挥出身体的力量,因此力量肯定在他之上。
聂长生哪里肯错过机会,立马欺身而上,手上却是使出了归一剑术,这一剑又急又狠向着程玉山胸膛刺去。
程玉山急忙回过神来匆忙出刀招架,可是聂长生这一剑却在半空突然收招反而向着他的咽喉抹去,他只能被动防御。刀剑相交程玉山被震得虎口发麻,只能后退一步,长刀上都蹦出了一个缺口。
聂长生完全沉浸在剑术当中,一招一式连绵不绝,每一招都牵动浑身肌肉势大力沉,他感觉从来没有过如此痛快淋漓,就连平时有些晦涩的地方都一一明悟,对这招剑法也有了新的感悟。
程玉山平时也没有多少交手的经验,这一旦落入下风就只有招架之功,完全没有反击之力。
二人越打越激烈,练武场到处是碎石翻飞。程玉山也不知道招架了聂长生多少剑,他手中的长刀已经布满裂缝。他就像是狂风当中的一株小树,随时都会被吹倒!
他心头十分不甘,从小到大就被他看不起的病秧子今天却有着碾压他的实力。心头的恼怒激起了他心中最后的一点血性,哪里还管什么的长剑,不管不顾就是一刀向着聂长生的脑袋削去。
此时聂长生完全没有再把程玉山当成对手,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试验剑术的靶子而已。无需招架只是斜斜一扭身,长刀便从他的鼻尖划过,手中长剑刺向程玉山咽喉。
凌厉的剑锋让程玉山的脑袋稍稍清醒,急忙横刀去挡。可是长剑刺在刀面上,仿佛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柄早已布满裂缝的长刀顿时断裂,长剑依然向着他的咽喉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