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亚大酒店数得上是穗城蛮出名的星级酒店了,入住率也是同等级酒店最高的,是个集吃住休闲娱乐一体的星级大酒店。
萧默等人穿过酒店来到酒店侧门一条偏僻地小街巷就看见了案发现场了。
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我躺在路面上,眼里充满了惊恐和不甘,双手紧紧抓着喉咙,粗糙的水泥路面一条长长的擦拭状血迹。
擦拭状血迹是指染有血液的物体或创口与其他物体接触,并发生移动和摩擦,可以形成面积较大,浓淡不均的擦拭状血迹。
大约两米不到,应该是被害人被割舌后一直爬,试图爬出街口呼救,却中途流血过多死了。
萧默大约查看了下尸体,被害人穿戴整齐,领口还打了蝴蝶结,里面的白色衬衫被血液浸染了,梳着铮亮的大背头。
“死者周宏涛,三十岁,是君亚酒店的副总裁,报案人是今早在这里收拾垃圾的环卫工。”派出所的民警对着郁可欣说道。
萧默反复在尸体旁检查着擦拭状的血迹,观察血迹颜色,检查了被害人的舌头确实不见了,然后又对尸体进行初步检查,他心里已经大概对死亡时间有个推断了,周宏涛死的时间不会超过十二个小时。
为了进一步确定时间,萧默采用多种方式去确定正确的死亡时间。
从眼睛和眼底去推断死亡时间,一般会测眼压,正常人的眼压在14~21mmHg之间,死后10分钟可降低为10mmHg,20分钟可降低为7mmHg。开放性颅脑损伤的尸体,眼压下降较快,眼球变软。
还有一种是观察角膜变化,死后数小时角膜出现斑块状混浊,12~24小时呈半透明状,36~48小时高度混浊,难以透视到瞳孔。尸体的眼睛关闭时,角膜变化要慢得多。角膜变化还在较大程度上受温度和环境条件的影响。在冰雪里的尸体,角膜可长时间保持透明状态。
萧默在测得眼压之后又拿出生理盐水滴了数滴在湿润角膜,取出眼底镜观察眼底变化,但是此法仅用于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天的尸体。
“角膜呈现斑块状浑浊,根据眼压和角膜以及尸斑观察死亡时间为凌晨十二点半到一点间。”
“死因呢?”郁可欣虽然心情清楚死因但还是抱着一点希望问道。
“这个需要解剖尸体才能得到真正的死因,不过我想死因应该跟前两个被害人没太大区别。”萧默向来觉得作为一名法医不能惘然去下结论和推断,这对案件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法医的一点点小错误都会影响整个案件的侦查和发展,他虽然大概清楚死因,但是也是需要解剖尸体做一个确定自己才会真正去断定死因。
他一直相信一句话,一念忽略,便有错言错事,萧默从不轻易去说些自己做不到或者没信心做到的事情,因为不想造成不必要的影响,办案就更需要细心谨慎了。
“真是太恐怖了,这么年纪轻轻就死了。”报案人是个负责这片区的环卫工,一位看起来挺老的大爷。
“你认识被害人?”民警问道。
“认识,君亚酒店我那老婆子就在里面当清洁工的,我认识他,他就是副总裁。”
“去查下那个监控,我刚刚在这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监控不少,唯独这条街的监控比较少,但是可以我刚刚看到酒店侧门那有一个应该可以拍到这个位置。”许牧阳指着后酒店侧门的一处说道。
这个位置其他监控刚好被花木盆栽和侧门的墙面挡住了,位置可以说刚好又是个死角,这几个连环割舌案下来,凶手的反侦查能力可见一斑。
夏潇潇拿着个话筒立刻凑到环卫工前面,又是一顿采访,各种八卦都给挖出了。
这个时候,酒店的管理人员陆续上班都接到通知后,迅速赶到侧门,于是围观的人渐渐多了。
“周总真是可怜,昨晚才摆酒结婚,今早就死了,他那老婆不知道怎么办。”
“管他老婆怎么办呢,反正我们是摆脱了这个大se魔了。”一个酒店女职工捂着胸说道。
“这话别再警察面前乱说。”
“唉,你还真别说,我比较相信是报应,他以前可没对咱们这些客客房女经理动手动脚的。”
“就是,太色了,也不知道怎么会娶到老婆。”
议论的大多数是女职工,而男的职工都比较冷漠,没有同情没有询问。
萧默摇了摇头,深呼了一口气,由此可见周宏光在自己公司的人品并不好。
“胖子,拿尸袋抬尸体吧。”萧默看着侦查人员画好了尸体位置便对着刘胖子说着,人太多,尸体放在这太久只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好叻。”刘胖子麻利的取了尸袋准备装尸体。
当周宏涛的尸体被运回市局法医科解剖室的时候,萧默立刻对尸体进行解剖,以便速度出尸检报告。
“开工吧,晴子你来拍照。”萧默还是比较照顾李晴子的,因为她是法医科唯一一个女法医,而且学法医的女孩更是少之又少,谁也承受不来这样24小时待命然后还要面对各种残缺的尸体尸块,腐败的尸体,李晴子平时胆怯文静也不爱说话,但是萧默吩咐她做的事情,她都会非常认真的完成,这也是萧默挺欣赏她的地方。
经过一个小时的解剖和缝合,萧默已经确定周宏涛同样是死于急性失血性休克,只不过周宏涛应该喝了酒,所以体内酒精浓度偏高。
出了尸检报告后,萧默立刻给郁可欣送了过去。
“萧默,这个案件都是割舌,你有没有听说过十八层地狱的传说,佛经里记载说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小鬼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长,慢拽……最后被拔断,凶手是否根据这个手法去犯罪,又或者他知道了这些被害人做过不好的事情,例如一开始我们所侦查的方向,关于誓言,他们违背誓言。”
“我也这么认为,但是我们始终找不到足够的证据去证明,加上鹏城徐慧案,如果分析曾庆光和黄庭杰是因为自己的行业誓言,那么徐慧和周宏涛呢?”
“徐慧和周宏涛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郁可欣落寞的望着窗外摇摇头道。
“郁队,周宏涛的妻子到了。”耗子提醒道。
“一起去?听听他妻子怎么说吧。”郁可欣转身对着萧默说。
“我不见死者家属,还有工作,我先回去法医科了。”萧默从不喜欢看见死者家属又哭又闹地样子,那种痛失亲人的痛苦他一辈子都不想再体会再看见,所以对于见死者家属这件事他相当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