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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聚时光(2)

不知道为什么黄仁义自从那次邂逅了李佳妮以后会时不时地梦见她,她的莞尔一笑那么甜那么美,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是那么温柔,她的模样是那么清纯。或许是因为梦中有她,黄仁义居然有一种冲动:想到沙坪县一中找到她。可想到这样去见她又有些冒失,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该怎么去?去了又说些什么?我能找得到她吗?想到能不能找到她更让他心绪不宁寝食难安。黄仁义想:“还是去一趟吧,让自己的心倾听梦的牵引,没找到说明我和她真的无缘,找到了说明我们还是有缘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心愿。”

一九九五年十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六,黄仁义特意穿了一套蓝色西服打着领带,还特意站在镜子旁仔细的照了照,看了看自己穿西服以后的整体效果,自我感觉还不错,然后急匆匆的到汽车站搭乘了去沙坪县的公共汽车,到了沙坪县汽车站他连忙向别人打听一中在哪个位置哪个方向。得知了一中的位置和方位后黄仁义怀着无比紧张又兴奋的心情来到了一中的校门,他侧着头往旁边瞧了瞧果然看见了陈氏副食文具店,也看到陈艳在接待生意。在确认了陈艳并没有撒谎的情况下黄仁义往一中的校门口走了进去。一位五十多岁的门卫赶紧喝道:“你是谁?要找谁?”“我叫黄仁义,我找李佳妮。”“哦,好,你过来登记一下再进去吧。”

走进学校一看,几幢教学楼赫然映入眼帘:教学楼的两边是两条通道,通道两边有青翠的竹子,翠绿的千人矮,一阵阵桂花的清香飘了过来,让人沁人心脾。黄仁义往其中的一条通道走去,此时他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不已,他想:李佳妮见了我来了以后会是什么表情呢?是不冷不热还是高兴万分?她还会认出我吗?应该不会吧只是六个月不见就不认识我了吗?……他一边找佳妮的店子,一边胡思乱想。穿过那几幢教学楼以后来到了学生住宿楼,教学楼和宿舍楼之间有一个大约六米宽的通道,一眼望去通道大约有十五米长,在通道里走了五六米的样子转身就看见“妮妮校园副食店”的招牌就挂在店子卷闸门的上面,在招牌旁边还挂着一个“公用电话”的牌子,再定睛一看,李佳妮正在柜台上埋着头专心致志的写字呢。

“来一盒口香糖。”黄仁义看到柜台上摆放着口香糖故意这样试探着看看李佳妮会不会认出他来,他的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嗯,好的。”佳妮一边微笑的应着,一边迅速的放下笔。“口香糖一块五一盒。”黄仁义从裤兜里掏出钱给李佳妮,李佳妮抬头一看猛吃了一惊:“咦,怎么会是你啊?你不就是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那个黄仁义吗?你怎么过来了?”“我梦见你又被抢劫了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啊。”“啊?我就有那么倒霉吗碰到一次又一次,喏,这盒口香糖送给你吃吧也算是对你的感谢了。”

“嗨,你这个店子虽然是在校园里面品种还是满齐全的呀。”黄仁义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店子:店面大概是二十多个平方,前面一个大约一米高三米长的货柜,货柜与货柜的间距有一米宽,后面的货柜大概有两米高,两米多长,各种各样的货物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大货柜的后面摆满了各种件一件的矿泉水、方便面、饮料以及各种文具用品。“哟,你这个店子后面还有这么多货啊。”“嗯,是的。你知道吗,陈艳就在一中的旁边呢她的品种比我还多。因为她是在马路旁边过路客多,所以生意也好,我在校园里只能做学生生意,到了星期六星期天只有初三和高三的补课生意就更少了。”“哦,怪不得你们就选在星期六的那天到了东海市出货是不是?”“是啊,星期一到星期五一到放学时间我就很忙。”黄仁义又问道:“那你以后还会去东海市批发市场吗?”“嗯,应该不会去了,虽然有价格差异,但我们毕竟销量不是很大,容易积压货物和资金。”“哦,那你刚刚在写什么呢?”黄仁义一边说一边从后面退了回来然后看了看李佳妮的笔记本,李佳妮不好意思的赶紧收好笔记本,黄仁义更觉奇怪了,他趁李佳妮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迅速的抢到了那本书一看:原来是一本汪国真的诗集,李佳妮正在抄写汪国真的《梦中的期待》。“原来你对诗歌这么感兴趣啊,没事的时候你就抄诗歌吗?”“平常没事的话我就喜欢抄抄写写用来打发时间。”李佳妮一边说一边拨电话号码:“喂,我是李佳妮,请问陈艳在店子里吗?”“哦,她在啊,你等一下我叫她过来接电话。”陈艳的姐姐说道。陈艳接过电话一听说黄仁义来了激动地跳了起来,兴奋得笑靥如花,她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溜烟地跑了上去。

跑到李佳妮的店子里陈艳已是气喘吁吁,看到黄仁义她顾不上歇一口气就跑到黄仁义旁边问道:“你来了——怎么不到——我店子里去啊?怎么还——找到李佳妮——这里来了?”“我没看到你的店子,所以就在这里面瞎走没想到就看到李佳妮了。”黄仁义撒着谎说道。“要不我去买菜,我们在这里吃午饭,下午就去一中后山上玩怎么样?”黄仁义瞪大眼睛看了看李佳妮说道:“我可以在这里吃饭吗?”“怎么不可以,上次你帮了我们现在我们请你吃饭也是合情合理啊。买菜就算了吧,我早上的时候已经买了一些菜回来不够的话我们再到学校的食堂里打些菜,怎么样?”黄仁义马上同意,陈艳想了想也同意了。

一到十二点陈艳就叫黄仁义去学校食堂打菜,原来食堂就在李佳妮店子旁边往一条大道冲下去就到了。李佳妮一边做生意一边做好饭并开始择菜洗菜煮菜,等他们打好菜回来佳妮已经做好菜了。吃过饭李佳妮关了店门和陈艳、黄仁义一起去一中的后山玩。

黄仁义跟着李佳妮和陈艳首先到了一中的操场,这个操场中间是一个足球场,旁边是一个篮球场,外面是一个大跑道,有一些学生在练习篮球、足球。一中的后山就在操场的后面,爬过一段陡峭的山坡就到了后山,只见一条望不到边的阶梯一直伸向远方,阶梯两边是松树、银杏树,板栗树,放眼望去只见一丛丛,一簇簇黄灿灿的野菊花在树荫下,在草丛中,在小路边静悄悄的绽放着,一阵微风吹来,黄灿灿的野菊花如害羞的少女微微的低头含笑。佳妮微笑着满心欢喜的走过去,俯下身,闭上眼睛,轻轻的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就扑鼻而来,让人沁人心脾,心旷神怡。她张开双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野菊花甚是喜欢。山上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有的像一条长凳,所以被上山来玩的人坐的光溜溜的,有的像一个个鹅蛋,还有的像一个个千层面包煞是好看。走了没多远就有一座八角亭台,于是他们坐在这座亭台里休息。

黄仁义四处瞅了瞅奇怪的问:“诶,你们这座山怎么没什么人来玩啊?”陈艳赶紧笑着说道:“星期六和星期天学校里面只有初三和高三的学生他们学习紧一般很少来这里,只有星期一到星期五时就有许多学生来这里读读书或者来散散心。”黄仁义“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他突发奇想说道:“我们每一个人在这里唱首歌怎么样?”“好啊。”陈艳马上赞同。佳妮只是一丝浅笑。“我先唱吧。”黄仁义说完酝酿了一下情绪,清了清嗓子,看到林中的一条小路向上延伸着,于是就唱了一首《林中的小路》。唱完以后陈艳和佳妮鼓起热烈的掌声,都觉得黄仁义这首歌唱得好,声音低沉而浑厚。陈艳自告奋勇要第二个唱,她满怀激情的唱了一首《昨夜星辰》。李佳妮满脸通红的说:“我不会唱歌,这样吧我朗诵一首诗好不好?”“可以呀。”他们答道。佳妮于是声情并茂的朗诵:一望两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黄仁义和陈艳都不满意,黄仁义失望的说道:“我们满怀期待谁知却是一首这么短的诗,不过关。”“不公平,我们这么卖力的唱了那么久,你一首短诗就轻易的把我们打发了。”陈艳也发着牢骚。“你们开始又没有规定是长诗还是短诗,再说了这首诗虽然短,但挺符合这座山啊,你们要不信可以数一数,每隔四五十米就会有一座亭台,记得有一次我来这里数了数亭台真的就是六七座的样子,你们看前面有各种花诗中也有花,这首诗放在这里真的是恰如其分。”李佳妮连忙分析。黄仁义和陈艳一听无言以对,陈艳不服气的拿手指摁了一下佳妮的脑门笑着说道:“就你会狡辩。”佳妮得意的笑了。

黄仁义接着说道:“那现在我们来猜谜语好不好?”“好啊。”陈艳立马答道。“谁要是没有猜出来就抱着这座亭台的柱子数五十下,现在我先出谜语:兄弟五六个,围着柱子坐,大家一分手,衣服都撕破。”“啊,就没有了?”陈艳一边想一边提议:“你要提示一下这个谜底到底是一种植物,还是一种动物,要固定一个范围免得我们乱猜呀。”“它属于一种香料。”“一——种——香——料?”陈艳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冥思苦想。李佳妮也陷入了沉思,她要求黄仁义再说一遍。黄仁义于是慢慢的重复了一遍,佳妮紧锁眉头,一边沉思默想,一边喃喃自语。“我知道了,是葱!”陈艳举起手自信满满的答道。“错误,去围着柱子数数吧。”黄仁义得意的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大蒜子,对不对?”佳妮不敢确定地说道。“为什么你觉得是大蒜子呢?”黄仁义反问道。“因为大蒜子里面有一根芯子就像一根柱子,这些蒜子就围着芯子坐,所以我认为是大蒜子。”“对对对,被你猜对了你还是蛮有推理能力啊。”

离这座亭台不远有一片竹林,进入竹林隐隐约约能听到有流水声响,顺着声音走过去,一条细细的河流欢快的向前奔流着,黄仁义遗憾地说:“早知道你们会带我来爬山我就应该带一个照相机来把这美丽的风景照下来,成为我永远的记忆多好啊。”“没关系啊,你下次来照也可以啊。”陈艳微笑着答道。“我下次来你们会欢迎我吗?还会带我来爬山吗?”“肯定欢迎啊,不是有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吗,只要你过来我一定相陪。”陈艳肯定地答道。佳妮在后面没有作声,只是一个劲的欣赏这里的美景,陈艳和黄仁义在清泉边找了一块光滑的的石头坐下,李佳妮在清泉边站了站又蹲下身洗了个手再双手捧着水洗了把脸。洗完脸佳妮惊叹道:“哇,好清凉啊。”他们一听佳妮说好清凉赶紧从石头上跳下来也洗了把脸,顿然觉得凉快多了。“你们这个后山不仅空气新鲜,树木繁茂,还有清泉和竹林相伴,真如人间仙境啊。”“你喜欢这里以后可以常来呀。”陈艳望着黄仁义含着情的微笑着说道。

这次沙坪之行黄仁义看到李佳妮能够认出他来而感到高兴,看到李佳妮对自己的到来并没有讨厌的神情不由得心花怒放,能够与梦中情人相见对于黄仁义来说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于是兴奋的想着下次的沙坪之行一定要带上照相机。

盼望已久的星期六一到黄仁义就带上照相机和羽毛球拍早早的出发了,到了沙坪县一中黄仁义来到了陈艳的店子里,陈艳看到黄仁义来了非常高兴,马上打招呼:“我是盼星星,盼月亮样的终于把你盼来了,你怎么就星期六来呢平常就不能过来吗?”“我星期一到星期五都要上班啊,只有星期六星期天才有时间。”说完,黄仁义手举傻瓜相机“咔擦咔擦”的跟陈艳单独照了两张然后说道:“走吧,我们去佳妮那儿吧?”“你先去吧,我姐姐等一下才会过来接班我再去。”

黄仁义上去以后站到李佳妮店子旁的通道上,看到李佳妮还是和上次一样低着头在认真的写着字,黄仁义举起相机就跟李佳妮照了几张才笑着走进去。“你好,李佳妮,我又过来了。”“哦,现在才九点多钟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佳妮一边扭头看了看时间,一边收拾书本笑着说道。“上次不是说照相吗,所以我就早点过来了,呐,我还把羽毛球拍带过来了,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打打羽毛球,锻炼一下身体。”“好在你是星期六过来,要在平时啊我可没时间。”“我也只有星期六才有时间啊,平常的话也要上班呢。”“哦,上班?你还是一个有工作单位的人啊那你在哪上班啊?”“在东海市药品公司啊。”“噢,不错,有单位的人就是不一样,老能有时间出来玩。”佳妮羡慕的说道。“你现在又不忙也可以出去玩玩啊。”“我还要做生意呢,初三和高三的一放学也会来买东西,所以我不能乱走。”“这不还没到放学时间嘛,我们就在这个通道里打打羽毛球,怎么样?”佳妮想了想,觉得就在自己的店子旁边打一下羽毛球没什么关系,况且学生也没有放学,于是回答:“好吧,可是我的羽毛球打得不好,你可别笑话我啊。”“不会的,慢慢打就会打好的。”

陈艳提着一些菜上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佳——妮,快——点——来——提——菜。”佳妮赶紧放下羽毛球拍接过陈艳手上的菜说道:“你买这么多菜来干嘛,等下我们直接到食堂里打些饭菜来不就可以了吗?”“那我们也太没诚意了吧,别人老大远过来就这么打发他。”“这算打发吗?我们也是吃这些菜啊。”“反正我是把菜买回来了,炒菜的事就交给你了。”佳妮把菜提到店子里一看:白菜、牛肉、排骨、蘑菇、辣椒、瘦肉。仁义拿着羽毛球跟过去看了看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们这么客气我下次都不敢来了。要不今天你们请我吃明天我买菜请你们吃?”“明天?明天你还在这里啊,上次你不是当天来当天走的吗,怎么这次你还要在沙坪住一晚吗?”“怎么,你们不欢迎?”“欢迎欢迎,你来我们就高兴了。”陈艳朝佳妮使了个眼色说道。“走,我们打球去,这里就交给佳妮了。”陈艳在柜台上拿过佳妮的羽毛球拍就出去了。“我陪你打一会儿就一起帮佳妮做菜吧,要不然佳妮也够累的。”黄仁义说道。佳妮望着这么多菜哭笑不得,自己本不会怎么做菜,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但佳妮看到陈艳这么热情,只有无奈的提着菜进了厨房。一边走一边对陈艳说道:“我的店子你们要照看一下哟我进去准备菜了。”

吃过饭佳妮关了店门,迎着风有说有笑的再次爬到一中的后山上玩,陈艳和佳妮一会儿在竹林里留影,一会儿坐在亭台合影,一会儿站在石头上照相,黄仁义“咔擦咔擦”的按着相机。隔了一会儿佳妮对黄仁义说道:“既然你喜欢这里我们就给你照几张,怎么样?”黄仁义马上同意并教佳妮怎么操作。陈艳马上站到黄仁义旁边说道:“我们一起合个影吧。”佳妮觉得陈艳好像对黄仁义有好感,举着相机开着玩笑说道:“陈艳,站好来甜甜的笑一个。”陈艳对着镜头抿嘴一笑。“陈艳,你过去照相吧,我想跟佳妮合个影。”“算了吧,我不喜欢照相。”佳妮摇着手礼貌的回绝了。

第二天黄仁义果然买来了菜,还买来了一盘跳棋和一盘象棋,他突然看到柜台里有一封佳妮的信是从深圳寄来的。“难道是她男朋友?”为了弄清楚怎么回事黄仁义故意说道:“这是谁给你寄的信啊?”“是我哥哥,他在深圳打工。”黄仁义悬着的心马上放了下来,他接着问道:“你哥哥多大了?”“他今年二十四岁。”“那比我大一岁,我是七三年四月的。”“啊!你是七三年的,那我们都是同年的呢我是十二月的。”“好在我比你大几个月,你也应该叫我哥哥。”“好啊,以后我就叫你牛大哥。”“好难听啊就叫牛哥哥吧。”佳妮一听笑着说道:“好土啊还是叫名字吧。”“今天陈艳怎么还不上来?我还是打个电话给她。”佳妮说完以后就打电话要陈艳早点上来再怎么样今天也该是她做菜了。佳妮已经把菜洗好了。

黄仁义开始教李佳妮怎么玩跳棋,怎么玩象棋,佳妮认真地听着专心的学着,这时陈艳上来了,于是黄仁义教陈艳。都学会了下跳棋以后他们三个人开始下跳棋比赛,由于黄仁义是师傅经常玩跳棋冠军自然是非他莫属,他坐在旁边看陈艳和佳妮继续跳,看到佳妮没跳好急得赶紧说道:“你不要跳这个弹珠,这都是自己的桥不用着急,先把这个弹珠借陈艳的桥赶紧跳过去,万一陈艳把这个弹珠跳走了你这个弹珠就孤立无援了。”陈艳看黄仁义帮着佳妮很不高兴说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今天你赢了就你做菜我和佳妮还要下完这盘棋呢。”“没搞错吧?应该是输了的做菜啊。”黄仁义抗议道。“轮也应该轮到你做菜了。”佳妮向着陈艳说道。“不好意思,我可不会做菜我现在不饿,等得起,你们接着下吧谁输了谁做菜。”佳妮和陈艳一听心里顿时紧张起来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跳棋想赢了这局。最后还是佳妮败下阵来,没办法,佳妮只有进厨房做菜。陈艳问黄仁义昨天是睡同学家里还是住招待所,黄仁义笑着说是住招待所,去同学家里他觉得很打扰别人,说完黄仁义打开象棋认真的教陈艳如何下象棋。

第三个礼拜的星期六黄仁义去沙坪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天气开始冷了下来,黄仁义加了一件薄毛衣,这次黄仁义给李佳妮买了一个台式录音机和几块磁带。佳妮看到仁义拿着录音机过来很是纳闷:“你带录音机过来干什么?”黄仁义把录音机放在货柜上,然后找到插座说道:“你星期六和星期天没什么生意,正好可以一边听歌,一边看书或是抄写这样不是很好吗?”“啊,给我买的呀?我可担不起啊,有道是‘无功不受禄’,你上次买的跳棋和象棋,噢,还有羽毛球拍都没有带回去,现在又买个录音机过来,你把我这里当什么了?当成是你的物品收容所啊。”“你看你,说什么呢,这些跳棋啊,象棋啊,羽毛球拍啊放在这里,你可以跟这里的学生或是朋友玩啊,你可别老是坐在店子里老是坐着不动对身体不好,不是有句‘生命在于运动’吗,你呀——就是缺乏运动,我星期六过来就是要带动你运动运动一下,下次我带乒乓球拍过来,我看到你们操场那边有几个乒乓球台,正好可以缓解你的视力疲劳。”佳妮一听无言以对忽然又觉得奇怪:“他是什么意思啊?”“我忘记打电话给陈艳了,我叫陈艳也来看一看你买过来的录音机吧。”“别打了,我们一起来听听歌吧,这些磁带都是现在的流行歌曲,你过来看一看。”黄仁义把那几块磁带拿了出来,佳妮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一些流行歌,有《容易受伤的女人》、《迟来的爱》、《爱的代价》、《心雨》、《人在旅途》……佳妮一块磁带一块磁带的仔细看目录,这些歌曲基本上是佳妮爱听的歌,她爱不释手的捧着这些磁带笑着说道:“这些磁带都过关了我都喜欢,还有这个录音机我也很满意,你花了多少钱买的我一分不少的给你。”“你这是什么话,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告诉你,这些东西在我们东海市批发市场买非常便宜。”黄仁义说完仔细的看了看录音机说明书看完以后把怎样使用录音机告诉了佳妮。黄仁义按了一个按钮录音带就“嚓”的一声,放磁带的口子就打开了,把磁带放进去把磁带口子关上然后打开录音机的开关,隔了一会儿就听到了悦耳的歌声从录音机里传出来。“你一定要记住了,这是音量调节,你这是在校园里,因此不要把音量调得太大免得影响别人学习,你对面又是宿舍楼,晚上就更应该把音量调小,免得影响别人休息……”佳妮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不住的点头。

仁义把羽毛球拍拿了出来叫佳妮在店门口打打羽毛球运动一下,然后下跳棋和象棋,中午时分佳妮看店,黄仁义去食堂里打饭菜。高三的学生上课了以后黄仁义提议去一中的后山玩,佳妮奇怪的问:“为什么你每次来都想去后山啊?”“今天去后山有惊喜。”黄仁义神秘的说道。“惊喜,什么惊喜?有什么惊喜你在这里说吧。”“那不行,在这里会影响学生上课。”佳妮觉得好奇想知道黄仁义所说的惊喜到底是什么于是关了店门。

到了一中的后山八角亭,黄仁义叫佳妮坐下闭上眼睛,数到三才能睁开眼睛,等佳妮睁开眼睛,黄仁义像变戏法一样从西服里掏出了一根黑褐色的笛子。“什么意思,就这根笛子就是惊喜啊?”佳妮大失所望。黄仁义朝佳妮笑了笑低下头看了看笛子,把手指对准笛孔,把笛子对着嘴唇吹起了《一剪梅》,佳妮一听惊呆了,黄仁义专注入神的吹着笛子,只见他一边吹笛子,一边有节奏的晃动着身子仿佛沉醉其中。笛声悠扬婉转,抑扬顿挫,一会儿像小溪流淌,一会儿像大海奔腾,一会儿如情人絮絮低语,佳妮听着这美妙的笛声一颗少女的心不由得为之一颤,她好像完全沉浸在这清脆优美的笛声中。悦耳的笛声穿过树林,穿过竹林,穿过小溪,同时也似乎穿过了佳妮少女的心房。黄仁义一边吹笛子,一边用深情而又含有爱意的目光望着佳妮。此时佳妮看仁义的眼神也变了,由以前满不在乎的眼神变得柔情满目,现在已是秋水盈盈。当佳妮的眼神迎上黄仁义的眼时佳妮立即转动眼珠子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一曲《一剪梅》已经吹完了,可佳妮还倚在亭子的柱子上细细的回味着,仿佛笛声还在耳边萦绕。

黄仁义笑着走过去,拿着笛子轻轻地拍了拍佳妮得意地说道:“怎么样,好听吗?”佳妮才猛然回过神来,她害羞地笑了笑轻声说道:“嗯,真好听,没想到你还会吹笛子,只可惜陈艳没来要是她来了就更好了。”“这你就不懂了,笛子是不能随便吹给别人听的。就像对山歌一样,只有看到自己心仪的人才会开口唱。”佳妮一听不由得满脸通红。但她故意说道:“下次你还是叫陈艳来吧,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才好。”“我吹了笛子给你听,你呢,可不可以让我放松一下呀?”佳妮想了想说道:“那我跟你讲一个笑话吧:从前有一个秀才胸中有一点墨水就沾沾自喜,有一次在集市里有一个农夫挎着一个大篮子,大篮子里套着一个小篮子,秀才看见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农夫仔细的瞧了瞧大声说道:大家快来看呀,我现在想着一副对子,我想这个农夫是绝对对不上来的,很多人都聚拢了过来看热闹,秀才摇晃着脑袋慢条斯理的说道:大篮也是篮,小篮也是篮,小篮放进大篮里,只见大篮不见小篮。”说完这个秀才鄙夷的望着农夫得意地笑了,农夫正赶着送饭呢,本不想理会他,但农夫看到这个秀才用如此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不服气,于是大声说道:“棺材也是材,秀才也是才,秀才放进棺材里,只见棺材不见秀才。”围观的人一听哈哈大笑,秀才赶紧灰溜溜的跑了。”黄仁义听完后捧腹大笑,佳妮看到仁义笑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也非常开心的笑了。

“我觉得奇怪,你每个礼拜都来沙坪你爸爸妈妈知道吗?”佳妮问道。“我只要星期一到星期五按时去东海市药品公司上下班就可以了,星期六和星期天是属于我的个人时间,他们不会管的。”“哦,现在我该回店子里了等一下学生要下课了。”“诶,我们以前不是玩到快天黑了才回店子里吗,这次怎么这么早就回去啊?”“以前我是舍命陪君子以为你来两次就不会来了,谁知道你每个礼拜来,我不可能每次都陪着你不做生意啊。”“啊?是这么回事啊,我以为你下午不做生意了呢。”“我的生意一般是学生放学的时候来买东西,其它的时间段就没生意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真不知道会是这样,我们吃饭的时候我也没看到你生意好啊。”“那是是因为星期六星期天初一初二和高一高二的学生都休息,只有初三高三的学生在这里。”“哦,原来如此,我知道了那我们现在赶快走吧,免得耽误你做生意。”

佳妮接待生意,黄仁义看到货柜有些脏赶紧在卫生间里接了一桶水跟佳妮擦货柜。一些大胆的学生来买东西看到黄仁义在搞卫生笑着说道:“李大姐,他是你男朋友啊?长得蛮帅的呀。”佳妮万万没想到学生会这么认为,一听学生说什么男朋友,急得脸红到了耳根赶紧解释:“不,不,不是的,你们误会了,我们都是朋友。”黄仁义停下手中的活,听到佳妮这么回答只是笑了笑没吭声。等学生一走佳妮赶紧喊黄仁义不要做事了免得让人误会。“跟朋友搞卫生很正常啊,他们要误会是他们的事你管呢。”“那不行,你还是去陈艳那里吧,她的店子在正街上,生意比我好也比我这忙更需要人手你快去吧。”佳妮打发仁义走。仁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看我,你看我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上次照的相洗出来了。”说完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上次照的相拿了出来。佳妮一看到相片笑逐颜开,马上接过相片一张一张的仔细的看着。他们一边看相片,一边谈论着哪张照的好,那张照的不好。

第二天学生上课的时候佳妮关了店门拿着相片去了陈艳的店子里,陈艳一看相片马上问道:“今天黄仁义过来了?”“他今天回去了呀,是昨天送来的。”佳妮答道。“啊,昨天过来的?昨天他过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害得我没见着他。”佳妮不好回答只好说黄仁义扔下相片就走了。她怕陈艳误会赶紧说道:“快看相片吧,你挺上相的,照得特别好看。”陈艳马上反应过来,看到自己和黄仁义一起照的相笑得合不拢嘴,然后拍了拍佳妮说道:“佳妮,你看,我和黄仁义是不是很般配啊?你知道吗,我第一眼就看上他了,就觉得吧我和他挺有缘的。”佳妮没有作声,只是觉得奇怪:陈艳还在下面黄仁义为什么舍近求远?为什么还把那些东西全放在我那里呢?下次一定喊他把他的那些东西放下来。

第四个礼拜六黄仁义和陈艳一起来到了佳妮的店子上,这次黄仁义推来了一辆自行车。佳妮大吃一惊:“你怎么推一辆自行车来,从东海托运过来的?”黄仁义得意的拍了拍自行车的坐垫笑道:“我是上次从你们那旧货市场买的,现在我当教练,教你们两个学自行车,好不好?”“好好好,我举双手同意。”陈艳说道。佳妮有些犹豫,她不知道学到骑自行车有什么好。“你学到自行车以后出货也方便呀,既节约时间,也不费力气,挺好的。”佳妮一听觉得有道理,但又害怕摔跤,她怯怯的说道:“算了吧,我怕摔跤我怕疼。”“你放心吧有我呢。”“我不怕我先学,仁义,你先教我吧。”陈艳喜滋滋的说道。

黄仁义说道:“首先你脚踩踏板然后要保持身体和自行车的平衡,眼睛不要看地上,要看着前方,还有这是前刹,那边是后刹,前面的铃铛是提醒别人让道就按铃铛。”陈艳按了按铃铛,虽然是旧自行车,但铃声清脆。黄仁义想了想说道:“等一下等一下我还是演示一下做个示范,你们看我是怎么上自行车怎么下自行车的,掌握了上下自行车就掌握了骑自行车一半的技巧。”陈艳仔细的看着,然后接过黄仁义骑过来的自行车慢慢的紧张的学着,黄仁义的手一直紧紧地抓住自行车的后座。学了半个多小时黄仁义额头上已经冒汗了他疲惫的说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好累了还是休息一下吧。”佳妮站在店子旁看到陈艳一会儿歪过来一会儿歪过去的吓得心惊肉跳,看到陈艳由于没有保持平衡差一点就摔在了地上,幸亏陈艳反应快赶紧伸出脚踩在地上要不然单车和人一定会一起摔在地上。佳妮心想:“这学自行车好像过独木桥一样让人心惊胆战我还是不学了。”歇了一会儿黄仁义边喝水边说:“陈艳,你坐在坐垫上的时候,一定要把身子坐正来,身体和自行车要保持一致才不会东倒西歪的。”“嗯,好的。”陈艳本来就皮肤黑这样一折腾脸上就黑里透红,加上个子又不高,脚踩踏板的时候总觉得够不着。由于又怕摔跤又担心黄仁义扶不住单车,她身上也出汗了。

“好的,现在轮到佳妮了,佳妮准备。”陈艳一听推着佳妮上,佳妮摇着手说道:“算了算了,我不学了,我看到陈艳学心里都七上八下的紧张的不得了。”“本来就轮到你了。”陈艳想多休息一会儿再次推了推佳妮。佳妮无奈的说道:“你们这是赶着鸭子上架——强人所难。”佳妮不情愿的扶着自行车,她扭过头看了看黄仁义紧张地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先扶着单车……”黄仁义耐心地教着。“你可要扶稳我最怕摔跤了。”佳妮不放心的扭过头说道。佳妮掌握了前刹和后刹,掌握了只有保持平衡才不会摔跤,学着学着佳妮的胆子大了起来踩自行车的时候也快了起来。仁义不由暗叹佳妮的接受能力,没想到佳妮学自行车上手这么快一下子就掌握了要领一下子就学会了。黄仁义慢慢的放手,但佳妮不知道黄仁义已经没有扶自行车了,黄仁义为了证明佳妮已经学会了骑自行车,于是在后面拍起了手掌,暗示佳妮现在是自己在骑自行车。佳妮一听黄仁义在拍巴掌,心里一慌,扭头一看黄仁义只是跟在她的后面,吓得她出了一声冷汗,心里一紧张,单车龙头一歪,佳妮就摔下来了,黄仁义本想提示佳妮学会骑自行车了,没想到佳妮会慌张,他看到自行车往一边倾斜想赶紧抓住后座稳住自行车免得佳妮受伤,可手还没有搭在自行车上佳妮和车就已经摔下去了,黄仁义暗怪自己的疏忽心疼佳妮摔在了地上,连忙过去拉佳妮起来,可还没到呢佳妮却自己站了起来,她顾不得自己的疼痛气愤的往后一转望着黄仁义生气的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说好要扶好后座的,你安的什么心啊?”说完佳妮按了按自己受伤的腿,心想:“好在在摔下去的时候脚抵了一下地,要不然就一定摔成重伤了。”黄仁义看到佳妮站了起来,看到佳妮按着受伤的腿很是愧疚,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当时我觉得你已经学会了,所以就松手了,现在害得你受伤了要不我背你过去吧?”“我自己会走。”佳妮余怒未消,也不管自行车是否摔坏就径自忍着痛一拐一瘸的走到店子里了。

陈艳一看佳妮摔下来了赶紧过来扶佳妮,陈艳也责怪黄仁义太大意了,刚刚才学会就不扶后座能不摔下来吗,陈艳拿出凳子要佳妮坐好,然后把佳妮的裤子卷上去一看膝盖上已经摔破了皮,佳妮看了看受伤的地方,弯着腰吹了吹膝盖以缓解疼痛。黄仁义顾不上自行车了,他不好意思的走到佳妮的旁边满怀歉意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你这么快就学会了就想让你知道,让你高兴高兴,没想到……”佳妮一看黄仁义一副“罪恶”深重的样子不由得扑哧一笑,忘记了疼痛说道:“算了算了,只是擦破了一点皮不碍事的,我也没有这么娇气。”黄仁义一听松了一口气说道:“真没事呀?那我去检查检查一下自行车。”这时陈艳接到姐姐的电话要她下去看店子。

黄仁义把自行车扶起来一看:自行车的链子脱出来了,黄仁义慢慢的调试把链子安了进去。佳妮看到黄仁义蹲在地上专心的修自行车的样子,手上已满是油渍,不由得觉得自己刚刚责怪黄仁义有点过分了。

后面两个礼拜黄仁义都没有来,佳妮觉得奇怪了:不是说好的要过来教会我们骑自行车吗,怎么这次没有过来呢?难道我这就叫学会了?人就是这样会在潜意识里形成一种惯性思维,再加上黄仁义买来的东西全部放在了佳妮这里让佳妮不由得睹物思人。佳妮回想着与他(她)们相聚的时光充满了欢笑和快乐真的是让人回味。“这个陈艳,要她把这些东西拿下去偏不肯,说什么她那里货物多不好放就知道找借口。”佳妮有些生气的想。陈艳已经打了两个电话给佳妮问黄仁义来了没有。

过了几天传达室打来了电话要佳妮去取信,佳妮以为是哥哥或是妹妹又写信来了赶紧关了店门去取信。一看地址大吃一惊:是东海市写来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黄仁义写来的?”佳妮一边走回店子里,一边拆信看落尾的名字,一看果然是黄仁义。“他写信给我干什么呀?”这样想着急忙看信的内容:原来是年底了,黄仁义单位上事情多抽不开身,但又担心你们说我不守信用所以写信告知原因也要佳妮转告陈艳。最后附加一句:你照的相很美,所以我留了一张放在我的钱夹里。“没想到他没经过我的同意还留了我的相片真是不像话。”佳妮生气的想着。

“陈艳不是喜欢黄仁义吗?难道黄仁义没有察觉?难道黄仁义对我有——?那怎么行!陈艳知道了会恨死我的,虽然他上次吹笛子的时候让我心动了一下,但他是陈艳喜欢的人啊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呢?”佳妮想了一大堆本想把信给陈艳看,但想到最后一句话陈艳看到了一定会伤心的。所以佳妮只有打电话转达了一下黄仁义没来的原因。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向黄仁义讲明,让黄仁义知道陈艳喜欢他。想到这里佳妮拿出信纸给黄仁义回了一封信并要黄仁义把相片物归原主。

没想到黄仁义又回了一封信直言不讳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喜欢的人是佳妮而非陈艳,他只是把陈艳当朋友看。相片也不会给佳妮,如果佳妮一定要相片,那就要佳妮到东海市药品公司找他……看过信佳妮非常气愤,明明是自己的相片黄仁义给自己理所应当,凭什么要我去东海市一趟,这分明是拿相片下套。“哼,我才不上你的当呢,你有本事过来啊,只要你来了我就非要把相片抢过来。”佳妮望着那自行车,看着那羽毛球拍,还有象棋跳棋乒乓球拍气愤愤的想。

又等了一个礼拜黄仁义还没有来,这时候佳妮困惑了:自己到底是盼着黄仁义来呢还是盼着自己的照片过来?为什么黄仁义没来自己会有一种莫名的烦躁和不安呢?为什么黄仁义来了的时候就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而黄仁义没来的时候却觉得度日如年呢?天哪!难道我不知不觉就陷入了爱情的漩涡?难道自己听了他吹了一首动听的歌就陷入了情网?还是因为黄仁义把自己的相片放在钱夹里而让自己春心萌动了?这也太离谱了吧?我了解他吗?我知道他的底细吗?……怎么会这样?一定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佳妮胡思乱想着,隔了好一会儿,佳妮自言自语:“静下心来,一定要静下心来,认认真真看书,认认真真抄写。”于是佳妮拿出笔记本和《读者文摘》一边看一边抄,突然想到了黄仁义买来的录音机于是她慢慢的按动了录音机的开关。

直到十二月三十日黄仁义才过来,陈艳已经到佳妮店子里等黄仁义的到来,看到黄仁义,陈艳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赶快迎上去说道:“这次你来得正好,今天刚好是佳妮过生日。”“那今天晚上我请客,请你们大吃一顿怎么样?”佳妮看到黄仁义竟也有无法抑制的欢喜和热情。黄仁义脱下西服,只穿了一件桃子领毛衣说道:“上次你们还没有学会骑自行车,这次继续学习。”

快到中午黄仁义说出去有点事,回来的时候却买来了一个生日蛋糕。佳妮看到以后满心欢喜。

晚上黄仁义要骑自行车请她们吃晚饭,佳妮正想说一个自行车怎么坐啊,黄仁义一脚抵着地,一脚踩着脚踏板说道:“佳妮,你坐前面的横杆上,陈艳坐后面。”佳妮很不高兴,陈艳一听黄仁义要自己坐后面非常开心,一屁股就坐上去,仁义没有稳住自行车自行车受到重力往左边一歪,吓得陈艳赶紧下来。黄仁义扭过头说道:“要等佳妮坐好以后你再坐上来。”佳妮把手扶着前面的自行车龙头把屁股一扭坐在了横杆上。黄仁义叫陈艳坐好。仁义把抵着地的那只脚用力一撇然后迅速踩到脚踏板上。

佳妮的头发随风飞舞着,一会儿扎在黄仁义的脸上,一会儿扎在黄仁义的唇上,黄仁义把身子往前倾,他闻到了一股少女清新的味道,也闻到了佳妮的发香,他不由得陶醉了高兴地按动了铃铛,铃铛“叮当叮当叮当”的响着,就像唱着一首甜蜜的爱情之歌。陈艳坐在后面大声说道;“啊,往前冲啊!好刺激啊。”黄仁义大声说道:“我们一起唱支歌,怎么样?”“好啊,就唱《一起吹风》”佳妮吹着寒风虽然身上有些冷,但心里却暖融融的。

黄仁义开始还握着单车的刹车,他突然手松了刹车,想让佳妮尝尝自行车像飞起来的感觉。佳妮感到自行车越来越快,呼呼的风从她脸上耳际上掠过,她有些害怕缩紧了脖子声音有些发抖的说道:“黄仁义,你要握刹车,车子太快了我好怕。”“相信我的技术,有我呢别怕。”陈艳也感觉自行车越来越快了,不由得伸出手揽住了黄仁义的腰。黄仁义感觉到陈艳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腰上,他怕佳妮误会正想说话,自行车好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急得他赶紧握紧刹车,前面车龙头一歪,佳妮吓得一摇晃,三个人就摔了下来,黄仁义怕佳妮受伤,在自行车倒下的刹那间赶紧抱住了佳妮。

佳妮受到惊吓脚也好像受伤了“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自行车压在黄仁义的身上,黄仁义听到佳妮哭了吓得什么也顾不上了心疼的问:“佳妮,对不起,对不起!你哪里痛,哪里痛?告诉我。”只有陈艳没受伤,她赶紧把自行车挪开,黄仁义扶着佳妮站了起来,然后又蹲下身仰着头望着佳妮温柔的问道:“现在还痛吗?是左脚痛还是右脚?”佳妮哭了一会儿用手臂抹了抹眼泪说道:“我讨厌你,叫你握住刹车你就是不听。”说完揉了揉左脚。陈艳赶紧过来安慰……

黄仁义不放心佳妮,第二日早早地来到了佳妮的店子里脸上都写满了愧疚。佳妮看到以后觉得仁义请自己出去吃饭也是好意,况且自己只是受了点轻伤也没什么大事。“我没事了,今天应该高兴一点,因为今天是一九九五年的最后一天了。”黄仁义看到佳妮走路也正常了他笑着说道:“他们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昨天还一瘸一瘸的,今天怎么就好了。哦——我知道了,你昨天一定是装的。”“我才没装呢,眼泪都流出来了还说我装,你就是想逃避责任。”佳妮生气的说道。“我逗你呢,只要你没事了我就放心了。”

“我明天下午就要走了,今天我把你这里的卫生打扫打扫,算是赔罪了。”“没事了,我也是逗你呢。你还是去陈艳那里吧,她那里或许更需要你。”“你不是受伤了吗,你才是需要照顾的对象。诶,佳妮,我来了那么多次,你那个门总是关着的,那就是你的闺房吗?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你的闺房?”“那不行,凭什么让你进去啊?陈艳都没让进去过。”“那是陈艳对你的闺房不感兴趣。”仁义一边说一边进去开门。佳妮故意愠色道:“你不准过去。”说完张开手赶紧拦住了仁义,仁义身子左一摇右一晃趁佳妮拦住左边时立即从右边溜了进去,打开门一看:里面除了一部床和一个写字台以外就全部是书了那些书像山一样堆积在那里。“你不准进去。”佳妮这次真生气了大声喝道。“我只是看看不会进去的。”黄仁义一边关门一边笑着说道。

搞完店子里的卫生仁义说道:“我现在知道你的兴趣爱好就是看书写字,诶,我问你你的理想是什么呀?”“把相片还给我。”佳妮不理仁义的提问想到了相片立马说道。“相片在东海要不你跟我去东海我就把相片给你。”仁义调侃道。

元旦节沙坪县一中的学生全部放假,黄仁义买了一个小书柜过来算是送给佳妮的元旦礼物。佳妮凭一个少女的直觉觉得黄仁义这么做超出了一个朋友的范畴,于是说道:“黄仁义,虽然我们是朋友,但你一直买这买那的这样不好,我也担当不起。这个书柜多少钱你如果不接钱我就不要你这个书柜。”“说你是一个傻瓜吧你不服气,你知道吗,因为我在意你在乎你才会为你着想,才会为你付出,才会心甘情愿的为你做一切。”佳妮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的表白不由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既感到甜蜜,又感到不安。她想了想说道:“你把相片给我,别在我面前油腔滑调的。”黄仁义走到货柜后面说道:“你过来我把相片给你。”佳妮不知是计连忙走了过去。仁义双手把黑风衣张开说道:“你来拿吧,相片就在我风衣的左边的内口袋里。”佳妮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去拿,黄仁义把佳妮一拉顺势把她拉在了自己的怀里,并把风衣包住了她,他满目柔情的望着佳妮柔声说道:“傻瓜,你早就装进我的心里了,你要拿就把我的心拿走吧。”佳妮没想到黄仁义会把她搂在他的怀里,惊得满脸通红吓得心惊肉跳,她连忙挣扎挣脱了仁义的怀抱。这时正好陈艳来了目睹了刚刚的一切,她看了看仁义又看了看佳妮,事实摆在眼前:原来自己对仁义的痴情和爱恋是自作多情,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想到这里陈艳失望的往回走。佳妮看到陈艳难过的样子急忙喊陈艳别走,她要向她解释,她想解释清楚事情不是这样的。黄仁义拦在佳妮的前面说道:“爱情的事不需要解释也解释不了,就这样让它结束让我们开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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