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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友好的巨人(三)

“发生了什么?”古风问道,当他们到达似乎已经是第一百座山。到目前为止,这是一个永无止境的散步,一系列的斜坡和山谷,偶尔穿插一条小淡水河流或一片棘手的小树林。每次他们到达山顶,通过一段距离,他们瞥见了那座残缺的城市景象,这似乎是越来越近了。现在他们是足够近的,古风可以看出这座城市并不是完整的。

“这里发生过战争,兄弟。南战争期间,它不幸位于一块未受污染的土地上。很快,邻国决定,更好地分享它完好的自然财富,也不管这个国家的人是否同意。他们以全面入侵的方式发出一个有礼貌的邀请。”

伦道夫看向地平线,毁坏的城市,坐落在规则的海岸上的一个黑色斑点上。“战争并没有持续多久。入侵者全副武装,无情和绝望,并且卡鲁市是一座和平的城市。战火已经消散,这个国家的领导人看到那里什么也没剩下,再也没什么是值得为之奋斗的了;于是,他们放弃了他们刚攻下的城市,并且自然地开始填海工程。如此多的死亡,破坏,他们并不在乎……”

在伦道夫的声音中,有深深的遗憾,带着柔和的愤怒。在交谈中,伦道夫经常会说起人类的愚蠢史和毫无意义的南方战争,如果他亲自负责这些事情。

“对不起……”古风说,不知道说什么好。当他刚出生,南战争已经结束几年,所以他从来就不知道战争的恐怖。在他那个时代,战争是一种奢侈,人类无法去负担。

“如果有任何人需要道歉,那是我。当我们的领导人开始决定这个世界的命运,我们一直在保持沉默,等待他们的命令。只是我们意识到,他们已经做了错误的选择,那段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一切都太晚了。我这一代人该无所作为地死在这个星球上,我们逃离我们所做的事,像是懦夫!”

“伦道夫,你不应该知道那些……”

“我们可以-我们应该做得更多!在那里所有都是警告的迹象,但是我们被我们的骄傲和愚蠢所蒙蔽!在当时我可能没有来过这里,但卡鲁斯发生的一切,我也有责任,并且像它一样的所有城市。”

在伦道夫的语气里,有些事情告诉古风,任何进一步的交流是没有意义的,所以他保持沉默,然后重新安置在队伍里。阿尔扎走在前面几码远,她是队伍的一部分,但她还是分开了。他们在山顶上聚集,他们并没有说过话,在几个小时之前,这就像是任何时间的变化都是缓慢的。

当太阳进入最后一节,伦道夫带领队伍去休息。他们需要他们所有的力量和卡鲁斯去斗智斗勇,他说,这就是停下来的原因。他们在高大的山顶上,开始安营扎寨,出现危险时,这将给他们一个适当的警告。可是,基层的土地似乎是死的,并且古风不能想象会生活在这样一个荒芜的地方。的确,目前对他们安全最可能造成最大威胁的,是坐在他们中间,咬着一大块干鱼的人。

吃完饭后,古风退到山顶一边,并且摊开睡袋,而伦道夫和阿尔扎同样地在他们一边摊开睡袋。隐者带着怀疑和不信任的眼神一直看着阿尔扎,并且古风怀疑老人这天晚上能睡好。阿尔扎,相比之下,甚至没有看他的方向。黑暗慢慢爬进了他的视野,古风在想,当他醒来时,如果她还在这里……

黑暗从我的视野褪去。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这里装满了被灰尘覆盖的床位和医疗设备。这里是医疗站?毕竟这里是他们设法进入的地方……

“来。”

这个男孩躺在一个几米远的地方,他的嘴扭曲成一个极度痛苦的鬼脸。我能帮他什么。这是他自己安排的恶魔……

“到我这里来吧。”

我注意到我的床旁边的一个套餐,我有充分的时间来享用它。我不需要营养,但是尽管如此我把它吃了。收集我的东西,我走向门口,尽量不要吵醒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老人。

“到我这里来吧,见证真相。”

外面,褪色的月光冲刷在空地上,一切都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中。附近,机甲的坟墓,提醒了我曾经在这里做了什么,以及我将在今后再做。我的身体感觉既轻又坚固,我的脚很快就带我远离了医疗站。

“到我这里来吧,见证你的过去的真相。”

随着我的体力重新恢复,走在山坡上就好像走在平地上一般。我快速穿过景观,风拍打着我的头发,让它变成一百万个形状。下面,第二条路蜿蜒在沿悬崖边,间断在一个只有一颗树的偏僻地方。土地的前部分是黑色和灰色,死亡和退化的颜色。回头看去,我看到绿色的箭头,从我的脚下延伸到遥远的医疗站。后面是生命,前面是死亡。我必须做出我的选择,为了好或坏……

“到我这里来吧,见证你的过去的真相,阿尔扎。”

当我移动时,这个声音的强度有所增加,我来到一座山上,它比其它山更大。

我不费力地登上山顶,享受着我的新力量。生命的地毯跟随着我的脚步,迅速覆盖在死亡气息的大地上。在那里,站在山顶上,是一个喊我的人。一个不自然的美丽女子,有一头长长的黑发和一双锐利的蓝眼睛。她戴着一个蓝宝石色的斗篷,并带着一种威严的姿势等待我。

“到我这里来吧,见证你过去的真相,阿尔扎,没有……的女儿”她说,带着一个像1,000个暴雨的声音。她的一切是强烈的,然而我无法使自己把她看作是一个威胁。如果我有妈妈,那么这肯定会是看到她时的感觉。

“把我找出来吧,没人爱的女儿,我将揭示你必须走的道路。在隔离的沙里,把我找出来,我会给你目标……”

我能说话之前,她走了,我再次独自一人。在远处,我能感觉到,他已经醒了。他会找我,我必须找到另一个人?我这儿没有其它东西,但我的身体不能离开这个地点。一些东西让我想留下来……等待即将来临的光明。我站在一个安静的世界里,准备开始我的无声抗议……

“阿尔扎,早餐准备好了!”古风喊道,把阿尔扎从她的梦境里拉出来。几分钟后,她加入了他们,在伦道夫搭的小篝火旁,吃了另外一个平庸的,没有满足感的早餐。卡鲁斯仍然躺在遥远的天际线,尽管强烈的晨光出现,地面上仍然还能看到阴影。

包装走他们的东西后,他们离开了山顶,向东移动。风景没有改变,但情绪有所改变。现在伦道夫的脸上带着一个坚韧的笑容,他的步伐,更轻,更快。这更像他在这一天消失之前,无论什么来打击他都不会认输,此时的他和古风在林间空地见到过的有所不同。

它仍然是难以接受的,他们的旅程可能很快就会结束,但古风知道这会好起来。伦道夫病了,阿尔扎失忆,他远离家乡……

“我不是探险的……合适人选。我不比阿尔扎强,我也不和伦道夫一样聪明。我只是个孩子,一个用生命,在玩的人,如果我只呆在我的吊舱里,这将会对大家都好,只要入睡,我就会将我的所有烦恼抛在脑后……”

当他们停止,找到一个可以快速午休的地方,伦道夫过来古风坐的地方,说“所以,兄弟你怎么样?你的手感觉如何?”

隐士走近时,古风抬头。所有发生的一切,让他已经完全忘了他手里的伤。“我很好,我猜的。它们真的不疼了。”他允许伦道夫解开他手里的绷带,当绷带解开时,手掌没有任何伤痕,但不知为何,他对此并不感到惊讶。

“神奇。简直太神奇了。”他说完了所有话,然后扔掉不需要的绷带。古风可以看出,老人想多说,但出于某种原因,他把话吞了回去。也许伦道夫根本无法处理阿尔扎后,任何更多奇怪的事情,或许他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伦道夫然后大步走近阿尔扎,他这样做明显是对她有不寻常的友善。阿尔扎,作为回应,只是茫然地盯着他。在走过山顶前,古风推定她已喜欢上了他们两个,虽然只是轻微,但她现在的举止比以前更加有亲近感。她是一个谜,如果她没有神秘力量,他怀疑过他会完全理解她的……虽然这没有让他放弃努力。

“你想要些什么,老者?”她说,保持一个中立的语气。她的中立只是用在她觉得不舒服的事情。回想起来,古风不记得,她有哪一次她的表情发生过变化的。他尚未看到过她生气,或快乐,或悲伤;她的表情和声调是总是一样的:冷。

“好吧,认为我会检查一下你吗?你知道吗,只是看看你在做什么?自从我们找到你,这一切太疯狂了,所以如果这里有什么困扰着你……”

“我很好。我没有受伤,我的感官和心理能力均运行良好。我这里什么值得你关注的。”再次,这种冷音调,古风认为机甲比一个少女更适合这种音调。

“只要你跟我们一起旅行,你就是我的职责所在。那么,如果你发生了什么事,或者你。。。我想说的就是,如果您有任何问题,或问题或困难,请不要犹豫,告诉我,好吧?”

古风很高兴,因为伦道夫只是作为一名观察员和阿尔扎紧密沟通;他没有把自己的欲望或者是坏的一面展示出来。

伦道夫一直显然想让阿尔扎信任他,并且她最有可能在衡量他的威胁程度,但是阿尔扎对他的话没有良好的反应,尽管如果这是一些真正关心她的话。伦道夫可能有些怀疑,甚至是担心,但对他来说,她还是需要有人帮助的,他想提供一些帮助,即使她没有提出一些需要。

“你误会了一些事情,老者。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旅行,因为它适合我的需要。这一刻,不再是真的了,我会离开你和这个男孩,独自一人继续我的旅程。”

虽然她的语气依然是冷淡的,这些话听起来比之前更冷。它是微妙的,但他开始能够抓住在她的讲话中在她的心情里的一些小变化。给一段足够的时间,他甚至可以泄露她真实的情感,但距离那天还很远。

“我只是不想失去-

突然,一阵大家熟知的噪音,淹没了伦道夫的话。轰鸣的雷声从东边传了过来,朝着他们的目的地,伦道夫最后救赎的机会。古风转身,面对噪音,希望能看到滚滚的雷暴和闪电,但是,只有空荡的天空和他打招呼。当这还是一个令人费解的奇怪景象时,又听到另一个晴天霹雳,这次来自西方。再次,明朗蔚蓝的天空是唯一的景象。甚至那些迁细的云层从那天早上已经消失,空气比古风所感受到的还要平静。

他们距离卡鲁斯的外部还有几公里,并且还有山间隔他们与城市之间,这座城市将不能提供任何掩护风暴的条件。

“有多大机会?在两天内会有两个风暴?老天放置多少障碍在我们的旅途中!?所有我想做的只是找到伦道夫的药,只有这么多要求!回答我!”

“你的存在就是罪孽。只有死亡才能给你救赎。”

这个声音像冲击波一样打击着古风,他带着被勒死的喊声被它打倒在地。它就好像是他从未听过的东西。他充满了愤怒和清白,无约束的仇恨将所有事物都压在他的两条腿上。就好像如果有人给暴风雨一个声音,或者捕获了打雷的声音,并且把它放大了1000倍。耳膜差点破裂的痛苦让他想尖叫,但绝对震撼的答覆偷走了他的声音。

阿尔扎和伦道夫怎么还站着?他们怎么不被原始愤怒的声音弄得弯下身?怎么他们没有从痛苦的压力中尖叫?

“古风?还好吗?”伦道夫问,带着他一个正常和体贴的语气。

坐起来,古风再次震惊,他所看到的:阿尔扎和伦道夫还平静地站着,显然他们没有听到那个可怕的声音。是他疯了吗?只有他能听到声音,如果是……为什么?或者,他们一听到声音,并没有反应?在那一刻,古风不能决定那三个声音,谁更可怕……

值得庆幸的,及时到达另一个雷爆,他幸免于回答伦道夫的问题,这次雷爆是在北方。“伦道夫,发生什么了?”他问,希望问题可以把伦道夫的注意力从他奇怪的行为上撤离。

“我不知道兄弟,但我有个不好的预感。我们应该移动-

另一个晴天霹雳,来自南方,它已经完成它的任务,消失了。他们颤抖着,天空在他们的头顶展示着它的力量,并且死亡的空气终于带着痛苦的尖叫活了过来。

“现在!”伦道夫喊着,带领他们前进。风-被它延迟的出现所激怒-愤怒地咆哮,发射出许多小石子和零散的雨水到正在拼命逃离的三个人身上。在一座平庸的山顶,古风看到了四个巨大的风暴云已经形成,它们在不断发射雷电,而且每次发射的雷电的存在时间都延长了很多,暴力的漏斗,它们即将撞击地面。这些一小部分龙卷风增长了许多分支,并很快,周围的天空里摆满了数百条龙卷风。

雨水和闪电接踵而至,但它们在某种程度上是不同的:这是因为如果它们被风吹散扭曲。龙卷风弯曲它们的路径到地面,当它们移动时,它们盘旋在风暴云和闪电周围。雨水,通过尖锐的漩涡,加快了它们的速度,比以往应该有的正常速度还要快,它们快得离谱地撞击地面。当雨水击打地面,雨水被煮沸,升起成千上万的蒸汽。如果世界末日存在,那么这个看起来就像是。

“去找任何形状奇特的山!或者是任何看起来凸出的地方!”伦道夫尖叫,他跑到古风和阿尔扎旁边。“如果神是仁慈的,我们会找到南方战争之前的地堡!”

“等下!没有道理没有!”古风喊道,他躲过另一个突然在地面上沸腾的水洼。更大的龙卷风还在很远的地方,但它们一些更小的分支越来越危险地靠近,而且现在每一步都比之前每一步困难。他已经可以感觉到有漩涡在拉他,他猛扭着身体,拼命挣脱重力安全的怀抱,因为它会把他陷进就在他身后旋转的噩梦中。

“在包围卡鲁斯期间,入侵者在疯狂之翼来临之前,建造了许多战争地堡,使他们能够很好地观察战斗。他们会试图伪装他们到周围相匹配的景观,所以-

“形状奇特的小山,明白了。但是在这个世界,疯狂之翼是什么?”古风叫,他的声音与风暴雷鸣般的声音共鸣。

伦道夫开口回答,但在他身后的东西,让他转过身。他滑落到一个山丘的顶部,在他滑过去的时候,他抓住了古风。为了转移他的责任,他指着远处的一个东西,难以置信的东西。

“那个,兄弟,是一个飓风……”那里原本有四个巨大的飓风,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它正充斥着愤怒。横跨天际,驻足在昏暗的天空下,其大部分隐藏在背后的太阳下。它的里面,控制着闪电燃烧地面,点燃数以百计火灾,但被沸腾的雨水迅速扑灭。

“愿神怜悯我们,以我们的痛苦为苦……”伦道夫说,盯着地狱般的场景。

“阿尔扎!你在哪儿?”古风喊着。他转身离开伦道夫,让老人继续说他的祈祷。这已经成为一个习惯,阿尔扎总是在恶化后的局势失踪,真正留下来的是她的诺言。在山上,他们还一起面对过风暴,但没有她,他无法集中所有力量移动。

“我已经找到了一个掩体。它不到200米远。。”阿尔扎从后面的一个小山上出现,她的头发在大风中自由流动。和往常一样,她的表情既不害怕也不绝望-不像古风所想的那样--尽管巨型风暴影响着他们。

“在山上,医疗站外,而现在……我们真的很无助,我们每一次都需要一个女孩救我们?这里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伦道夫的咳嗽将古风带回现实中,他刚好看到老隐士弯曲下他的膝盖。他的朋友差点跪下,古风可以看出,老人就快崩溃了。他们的身体经过紧张的旅程,除了有些精神紧张,他们的希望一次又一次地被压碎,隐士已经受到了重大的打击。

他试图回想一下,那晚在山上,他集中力量把他们找到安全的地方,但是没什么结果。没有神秘的声音,没有突发的力量,没有他父亲的话引导他。什么都没有。他独自一人。

不,不是一个人。

“阿尔扎!拜托了,帮帮我吧!”他喊道,他稳住伦道夫,他的咳嗽只是越来越厉害了。如果老人没能救自己,如果他没能力去帮助他,然后,这里面只有一个人他可以依赖。

她仍然站在那里,用毫无感情的紫罗兰色的眼睛看着他们两人,当他跌倒的时候,她没有离开老人的身边,她并没有离开他们。也许会存在一些希望,也许她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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