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封久寒说，月倾烟可能都不知道出这里需要找出幻觉的眼。
不再理会战斗中的封久寒，只是看着眼前的湖心亭，找了许久都找不到。
阵眼向来都来自于下了阵法的人身上，等量代换到现在。
再也没想什么，一跃而下，湖面山荡起一层浅浅的涟漪。
前世的水性本来很好，只是最后却被海里巨大的漩涡卷走，就算水性再好的人也会有些开始惧水。
强忍着心中的念头，仔细的观察着灵兽之前可能居住的地方。
对于水下的世界，一概不知，但心中却又有种十分强烈的感觉，一定在这水里！
猛然一想，这里是幻境。
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让浮力把自己悬于半空，缓缓闭上双眼。
平缓的呼吸，给自己催眠，一直在脑海中说：‘这是幻境，这是幻境！’
无论怎么催眠，还是能感觉有水往自己鼻腔跑。
脑袋被湖水的冰凉冻的昏沉，整个人都往湖心底沉去。
本以为这一次还会像前世一样，到了湖心却发现自己并没死，这下面仿佛别有洞天。
这幻境倒也挺特别的，居然这样真实，双手撑地，艰难的起身。
耳畔传来封久寒的呼声，这么快就解决了灵兽？
这湖底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河蚌却出奇的多，蹲下用手拂了拂河蚌上的青苔，上面居然带着符号。
这符号和前世的阵法相似，但也只能说是有异曲同工之处。
运气灵力，往这河蚌中感受着里面的能量。
这些河蚌中确实有些许微弱的灵力往外输送，这湖底这么多的河蚌，这一个幻境布下的阵法，能量似乎有些大。
顺着灵力的方向，来到了一颗石头前面，这石头上长满了青苔，少说也已经沉入湖底几十年的样子。
还是第一次见把阵眼的力量，聚集在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上，难道这石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正要弯腰下去捡起来看个究竟，却没想到那石头让人猝不及防的浮了起来。
一下子飞走了，石头居然会飞？！
再也不敢耽搁，身形鬼魅的往石头飞走的方向而去，好在这幻境一刻不除，那湖底的灵力就会往石头身上聚集。
耳畔再次传来封久寒的声音，这一次却不比之前温和，带着一丝不安焦急。
“月倾烟，你若是再不上来，我就要下去寻你了。”
或许是追小石头，追的太着急，根本没有注意到封久寒如何称呼自己，
身上奇迹般的并没有被湖水浸湿，只是沾上了些许露珠，有些潮潮的。
走到一个地方之后，那小石头忽然停了下来。
说来也怪，小石头停下来的地方像是一个结界，在这湖底划了一条三八线，过着结界就是广袤无垠的荒地，根本不像是湖底的模样。
“看你还往哪逃！”
一下子把那小石头抓在手里，月倾烟一触碰到小石头的时候，那身上的青苔也都细细碎碎的散落。
石头散发出亮红色的光芒，灼人眼球，绚丽璀璨，这样有灵性的红色玉石应该不多见。
一瞬间而已，眼前的景象也都变了变，哪里还有什么湖底，蓦然看了眼脚下，也变成了忘仙塔里的台阶。
再往前一步就是第五层，看来这第四层的物件是不允许上去的，不然月倾烟也不会得了这个空隙，抓到这个石头。
月倾烟没注意，身后的封久寒看到她安然无恙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也放下了。
想来自己这一生，都没有为任何人担心过，眼前这个人何德何能！
月倾烟回眸施展笑颜的瞬间，封久寒也释然了，或许就只是欣赏吧？
对于感情十分懵懂，新奇而又想去探索，也只能跟着心中缥缈不定的感觉走。
“这石头看来就是你来过四层的凭证，刚刚我捕到的灵晶，在湖面消失的时候，也化成灰烬散去了。”
看来最重要的果然是那阵眼，这一层可是浪费了她不少时间。
“这一层通过的人应该少之又少，等过了第五层，我们就下去如何？”
若身边跟着的是别人，她一定不会问这样的问题，而是我行我素。
封久寒明显比她更懂‘行情’，所以他的建议听着总是没错的。
“过了第三层的有十三人，过了第四层的加上我也只有三个，你自己斟酌。”
第四层人的气息越来越淡，封久寒感受了许久也只能听到一个人的呼吸声。
只是告诉了月倾烟通过的结果，成长是靠自己的判断得来的。
封久寒想帮月倾烟，但若是什么事情都来问他，却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第五层，就我自己来吧，谢谢你一路来的陪伴。”
月倾烟也想变得更强，那样才会不至于让自己处于被动状态。
就像这次忘仙塔中，封久寒一下子就知道第几层有几个人通过，而她却只能傻呆呆的看着封久寒作答。
心头涌上一股无力感，实力太弱是什么样的感受，就是现在这样什么事情都要靠别人。
她可不愿意做寄养在别人身上的寄生虫，封久寒淡淡的瞥了一眼，月倾烟看她这样坚定的样子，也没阻拦。
“好，我在塔下等你。”
封久寒并没有告诉她，通过第四层的那人，也已经重伤，并不打算去往第五层。
若是说了，月倾烟心中难免会有一丝侥幸心理，对于第五层的考验懈怠也说不定。
其实并没打算去第五层，他感受到了第五层要考验的东西，现在想跟着月倾烟都没力气了。
一想到自己身上的伤，眼神幽深昏暗，就像海中的一眼漩涡，看不见底，可怕的要命。
周围散发着摄人的气息，这还是之前那冷漠但温和的封久寒吗？
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了恶魔。
“神域！若是别的人再因你们受伤，本君必让你们血债血偿。”
——
月倾烟深呼吸，缓缓输了口气。
前世再黑暗的权力漩涡，她都能在里面搅弄出一片天地，现在还说什么胆怯。
想罢，再也没有停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