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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混乱时代

天妖蝶族的族地,一阵震动传来……

一间简陋的小阁楼内,老妪从座椅上起身,来到窗前,望着远处圣龙古墟的方向。老妪不是别人,正是天妖蝶族的姥姥。

楼下传来脚步声,一重一轻,很快便是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姥姥并没有将视线离开圣龙古墟的方向,尽管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户门开启,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男的矮胖,女的婀娜,正是冠百万和长孙红缨。二人进来,齐声问候。

“姥姥,不知将我二人急召回族,可有什么急事发生?”长孙红缨问到。

“你可还记得我天妖蝶族那个传说?”姥姥未答反问。

“姥姥可是说的有关太宗圣女和那个人的传说?”长孙红缨不解,姥姥急召他们回来,就为了问这个传说?是有什么事关这个传说吗?她一直以为这不过是族里的一个凄美的传说而已。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妖蝶族和龙之一脉、凤凰、麒麟、九尾灵狐等各大妖族联手人域的人族、圣族、灵族共同抵御神、冥两族,意图阻止神、冥对人域的祸害。

经过万年争斗,神、冥两族元气大伤,各自退回天域和地域,而人域作为三域争斗的主战场,早已是山河破碎,满目疮痍。人域众族为了保留仅存不多的实力,以应将来神、冥两族卷土重来,自大战结束不久,各族精英便随圣族一同来到了远离三域的这里,隐居起来。

起初,各族各自舔舐因战事而带来的创伤,相互扶持,相处融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创伤给生灵们带来的伤痛渐渐被淡忘,贪婪地劣根性开始慢慢复苏。

为了维持各族的秩序,原本作为各族抵御神、冥两族领头羊的至尊圣殿,开始扮演起调和各族矛盾的角色。

至尊圣殿作为圣族的代表组织,虽然在抵御神、冥两族时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在各族中积累了很高的威望。但各族均是骄傲的存在,对于至尊圣殿的“指手画脚”越来越不满。至尊圣殿渐渐成了各族的众矢之的。

无论是圣族,还是其他各族,作为修者界的精英,他们寿命悠长,但不是不死的存在,他们也有寿终正寝的时候。尤其是一些在对抗神、冥两族中受创的生灵,有些所受的创伤根本就是无法痊愈的暗伤或道伤。

总之,在有新的生灵诞生的同时,一些老的、伤的、残的生灵开始逝去。但这些逝去的生灵,有些甘愿将一声修为还复天地,但有些却是不甘,尤其是那些因伤残而死的生灵,他们虽肉身已死,但依然以元魂状态固执的存在着。

没有了肉身的依附,元魂根本不能长久的存在,他们的元魂每时每刻都在逸散。而且,这种状态下的生灵,更容易受到伤害,并且一旦受到伤害,在维持自身元魂不致逸散太快的情况下,很难再分出更多的元魂去疗伤。

毕竟,每个生灵的元魂都是有限的,失去了,就再难补得回来。即便强行补上了失去的那部分,也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整体元魂质量还是减少了,那么这个元魂生灵的实力自然会大打折扣。

为了生存,在欲望的驱使下,元魂生灵们开始暗地里互相残杀、吞噬,以他人的云魂来补充己身。他人的云魂虽然能被自己所吞噬,为自己所用,延长了“寿命”,但也带来了负面的影响,元魂开始变得斑杂不纯,吞噬的元魂越多,自身元魂就越是斑杂。

元魂斑杂的直接表现就是,原本自有的能力被削弱,甚至被替换,代之是被吞噬者曾拥有的能力,这样,就只可能是如下的结果。

一种就是,原有能力被更弱的能力所替换,自此失去了自保的能力,只能等着元魂慢慢逸散或者被其他元魂所吞噬,成为他人元魂的养分。

再一种,获得了一种比自己原本更强的能力,但很有可能在下一次吞噬别的元魂时,不小心被替换掉。那么等着他的结果又回到了第一种情况,终究难逃一样的结局。

于是,一种邪恶的方式出现了,那就是夺舍。夺舍的对象灵族和人族最为理想,灵族天生与元魂相似,对元魂大有裨益,二者又有相似之处,不易被察觉。

而人族,天生灵智开启,最是适合元魂契合,而且,人族修为普遍不似圣族那么强大,更易夺舍。做关键的是,人族胜在数量庞大,偶有消失,也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

一切都在悄悄地进行,并没有引起其他生灵的注意。等到大家注意到自己身边的某个曾经的朋友、家人已如变了个人的时候,一种新的族群已经形成了气候。

这个族群自称冥族,但却与外界的冥族不同,他们经过繁衍,已然是有着肉身的元魂。等到各族生灵发现冥族的威胁时,他们已经腾不出更多了力量去遏制冥族的发展了,只能看着它一天天壮大,建立起冥殿,与各族形成鼎立之势。

再看看其他各族,此时已成一盘散沙。而造成这一切的契点,却是因为凤凰一族的分裂。

世俗界一直有这样一种说法,凤为雄,凰为雌,这才有了“凤求凰”的说法。但实际上,是对太古时期,凤帝凰仪相亲相爱的的传颂和演绎。

传说,太古时期,有百鸟之首,头顶丹冠,金翎彩衣,长有六尾,百鸟称帝;又有神鸟,同出天地,头无丹冠,火舞霞衣,长有四尾,谓之为凰。凤喜凰,追逐嬉戏天地四方,终结良缘,百鸟以凤帝凰仪谓之。

凤帝凰仪建国海之涯地之角,梧桐遍生之地,享百鸟朝奉,尊为百鸟始祖。凤帝与敌鏖战身死,因爱宠凰仪,临终令膝下子民皆以凰仪为尊。

凤帝死后,为祭念凤帝,凡凤凰一族,无分雌雄,生丹冠长六尾者为凤,无丹冠长四尾者为凰,凰以凤为尊,如此数个纪元。

凰仪驾薨,其孙銮凰杀其兄乌凤夺帝位,凤凰尊卑异位,凰为尊,凤为卑,虽亿万年,不变。实则,凤凰本出一族,但早已矛盾层生。

神魔大战一役,凤之一脉被驱为战前卒,死伤无数,两脉矛盾几近界点。如今,此界各族之间摩擦不断,资源更趋紧张,凰之一脉为独享资源,对凤之一脉更加苛刻。终于,凤之一脉反出,杀凰之一脉无数,带其尸首而投天域神族。

随之,妖族早有与神、冥两族款曲暗通的传言四起,说的有根有据,甚至得到了被擒神、冥两族俘虏的证实。于是,以至尊圣殿为首的圣族,开始讨伐妖族。

但妖族各自为政,素不团结,先后被击破。先是龙族,几乎举族被尽屠,接着是凰族、麒麟族……

正在妖族各族先后遭受屠戮,压制,整个妖族几近灭族的时候,冥殿出现了,开始快速的吞并至尊圣殿的势力成果。

至尊圣殿见此,方才止住杀戮的刀锋,调转枪头对准冥族。妖族这才避免了灭族的的结局,可是,妖族中的几大强族已灭,死的死,伤的伤,抓的抓,逃的逃,早已不成气候,妖族从此没落。

至尊圣殿,面对来势凶猛的冥殿,本想一举灭之,可是发现,因为连年的征战,实力早已大损,面对已然成势的冥殿,想要灭之,已非易事,强行为之,必然落得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打,已无胜算,不可行。那就坐下来谈!与夺舍自己亲朋的敌人谈和平,这是灵族和人族所不能接受的。于是,灵族被驱逐、杀戮、奴役。在灵族被荼毒的时候,人族自私的虐根性占了上风,选择了沉默和冷漠。

当人族感到不对的时候,才是发现,自己已是四面楚歌,身边早已没有了盟友,最后,人族不得不为自己的自私买单,步了其他各族的后尘。

在这场大动荡,大清洗的过程中,有着许多的美好被传颂,又都被淹没在岁月的长河之中。但有关一对恋人的凄美爱情故事,在天妖蝶族之中一直被传颂。

天妖蝶族,小阁楼内,姥姥望着窗外,良久没有说话,长孙红缨和冠百万安静的候在一旁,也不敢出言催促。

终于,姥姥开口了:“那人要回来了!”

“那人……”长孙红缨本想问一下那人是谁,却是像被自己脑海中突然浮现的一个虚影给击中一般,不由惊呼出声。那个虚影,是她第一听闻有关太宗圣女和那人的传说时,在脑海里勾勒出的。

“姥姥,您是说……”冠百万也是想到了什么,小心的询问。

姥姥没有回答冠百万,而是轻叹一声,似是自语道:“圣堂陈庭至尊雄,蓬土楼阙万骨枯;劝君莫问千秋事,山雨欲来风满楼!”

“翩翩少年美婵娟,蝶恋双飞羡煞鸳;君郎剑舞妾相随,荡尽三域恶与非!”长孙红缨轻声低吟,脑海中的虚影却是和一张俊秀的面容慢慢重合。

与此同时,一座大殿之中,一人高坐上位,面现阴沉,一双虎目审视着殿下之人,殿下之人跪伏低首,不敢视物,不敢言辩。正是貔财圣使。

“貔财,你可知欺瞒圣主的后果,即便你对我圣殿有些功劳,本殿有心帮你,也是不能。”上位之人沉声说到。

“殿主大人,小人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虚言,还请大人明断,圣主圣裁!”貔财圣使急表忠心,和当日在古龙圣墟时的趾高气昂根本是判若两人。

“此事事关重大,此间事万勿向他人道,否则……”那位殿主话音未落,身形已是虚幻,闪烁之间已是消失不见。

另一座大殿内,先前消失的那位殿主躬身候在殿下,想是已将貔财圣使所报之事报知了上位,正在等候示下。

大殿的上位,一名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光景的青年人,轻摇手中玉杯,似在沉思,许久,也不看殿下的殿主,道:“眼下圣子与天妖蝶族圣女的大婚已近在眼前,好生约束一下你流雨殿的殿属!”

“嗯?”圣主这是何意?不是在说圣龙古墟之事吗?怎么又扯到圣子婚事上了?我流雨殿的魔笛是办事不利,可还不是天妖蝶族在作祟?此次貔财失利,似乎背后也有天妖蝶族的影子。

“圣主,恕属下直言,圣主似乎太放纵那天妖蝶族了!”流雨殿主犹豫了一下,道:“圣主难道要看着那天妖蝶族做大不成?”

“你是在质疑我吗?”圣主突然正过身来,手中玉杯应声而碎,整座大殿都似被一种无形的气息所笼罩,令人窒息。

“属下不敢!”流雨殿主急忙深躬腰身。

“此事我自有定夺,下去吧!”圣主说话间,那股威压渐渐消弭。

流雨殿主再不敢多言,躬身退下。

就在流雨殿主离开不久,那圣主再次陷入沉思,微眯的双目越发阴戾,自语道:“你是要回来了吗?既然你已毁殿离开,为什么还要回来?是要拿回你的东西吗?”

“我金氏苦心经营无数岁月,这圣殿哪里还有你的东西?等到我儿与天妖蝶族的妖女大婚,拿到那件圣物,助我登临那个境界,即便你真的回来了,又奈我何?”

与此同时,在冥殿也上演着几乎同样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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