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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故人相聚

因为王楠回来,白兆轩特地请了几天的假期来陪她,她们每天在岛上溜达,看看海,尝尝路边的小吃,看看日常,听听教堂的钟声,日子也过得非常惬意。

这天,白兆轩说有事,想要回市里一趟,王楠就独自去了当年她留下明信片的咖啡馆。

幸好咖啡馆还在,幸好当时她留下的明信片也在,旁边紧挨着陆庭川留给她的明信片。

明信片上依然写着那句动人的情话。

Iloveyounotbecauseofwhoyouare,butbecauseofwhoIamwhenIamwithyou.

Lookintomyeyes-youwillseewhatyoumeantome.

只是,现在的陆庭川在哪?他是否还记得自己当年写过这样的话给一个女孩。

王楠觉得很难受,拿着明信片不舍得放下,最后她对老板说:“我就是这个小冰,这封明信片是写给我的,如果以后这个人来问你,你就告诉他是我拿走了。”

其实,这些明信片放在这里已经很久了,老板对这些并不在意,这只是一个招揽顾客的方法而已,无缘无故的人也不会拿别人的明信片,所以老板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王楠拿着明信片好像拿着至宝,这是唯一能证明陆庭川爱过她的证据。这一辈子,她都会好好收藏它的。

王楠独自在沙滩上坐了很久,直到夕阳染红了天边,她觉得身上有些微凉,才慢慢回到凤凰栖梧。

回到旅馆的时候,白兆轩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吊篮藤椅里喂鱼。看见王楠回来,白兆轩说:“今天你做饭吧,很久没有吃你做的饭了,吃完饭,陪我去看电影吧。”

王楠说:“你想吃什么?”

白兆轩说“就做你第一次给我做的饭吧,羊肉烩面。”

王楠说:“你们这里的人不都是爱吃米的吗?怎么你会喜欢吃面呢?”

白兆轩说:“因为你做的太好吃了,我想了6年多了。”

吃完饭,王楠陪着白兆轩去看了一场电影。电影的名字叫《被偷走的那五年》,故事是非常感人的一个悲剧,笑中带泪。王楠看着已经瘫痪在床的女主角,为了不给丈夫增加痛苦,请求丈夫结束她的生命,王楠哭得泣不成声。

人世间的爱情,并不那么圆满,明明不爱的人一辈子绑在一起,明明相爱的人却生离或死别。大概就是因为有遗憾,才显得独一无二吧。

白兆轩看王楠情绪失落,就逗她说:“你也应该写一个电影剧本,叫《消失的那六年》。”

王楠笑着说:“我写什么?人家写的爱情故事,我写监狱风云吗?”

白兆轩说:“我还挺想听你讲讲那里面的故事的,不是谁都有机会坐牢的啊。”

王楠说:“干嘛啊?奚落我啊?”

白兆轩说:“你耳朵有毛病啊?听我的语气,真的是单纯的好奇啊。你给我讲讲吧。”

他们一边走一边讲,回到了旅馆还没有讲完,就坐在庭院里,8月份的夜晚,还有些燥热,但是偶尔海风吹来就异常舒爽。

他们俩一人占据了一把吊篮藤椅,面对着面讲着。白兆轩听完很佩服王楠,在那样的环境里坚持学习,在那样的环境里过得潇洒恣意。

他说:“我没看错你,你是一个特别的女孩子,坚强、果敢。”

王楠说:“我是一个冲动的女孩子,当初如果我不那样冲动,就不用坐牢了。”

白兆轩虽然反对以暴制暴,可还是觉得王楠的继父是该死的。

白兆轩说:“你知道我今天白天去哪了吗?我去给你买礼物了,拿了一路了,给你吧。”

王楠打开礼盒,里面躺着一条细细的白金项链,吊坠是一个白金的白天鹅。

王楠说:“为什么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白兆轩说:“理由太多了,恭喜你重获新生,恭喜你找到了工作,恭喜你开始实现梦想了,恭喜我们久别重逢。”

王楠说:“谢谢你,真的。”

白兆轩认真的说:“我希望你像白天鹅一样,自由自在,永远高贵美丽地活着。以前的那些过往,就是你丑小鸭的阶段,现在你已经蜕变了,长大了,不用为过去的自己感到难堪。

王楠泪光闪闪,看着白兆轩,说:“我多好啊,遇见你这么好的一个朋友。”

白兆轩说:“想不想报答我?”

王楠说:“怎么报答?”

白兆轩说:“我们有一个大的项目结束了,明天要开庆功宴,你陪我参加吧。我都没有女伴,孤单单地去参加,多可怜啊。”

王楠说:“好吧。我去,不过我参加完你的庆功宴,我就要回上海了。我的假期就这么几天,以后我还会来的。起码,过年的时候如果放假,我肯定来陪你。”

白兆轩说:“好的,一言为定。过年的时候只要你有空了,就回来。”

第二天,王楠梳洗打扮了一番陪着白兆轩去了庆功宴,当有人问起王楠时,白兆轩就笑着说:“这是我女朋友。”

王楠总是偷偷掐着他的胳膊提醒他别乱说。庆功宴上,白兆轩很高兴,喝了不少酒。庆功宴结束后,王楠就直接去了机场,这次还是白兆轩送她。

白兆轩对王楠说:“如果你想嫁人了,就嫁个我吧。到时候,你就辞职来这里,我能养活你。”

王楠眼睛红红地说:“别瞎说了,你知道友情比爱情更长久,更坚固吗?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王楠回去了,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轨道中去,接待外国旅游团,再把他们送走。日复一日的这样过着,可生活就是这样。

这一天,王楠去商场买衣服,在逛商城的时候遇到了康敏。令她惊奇的是,站在康敏身边的人不是陆庭川而是另外一个男人。

康敏看到王楠也是惊讶得呆愣了半响,她对身边的男人说了什么,男人看了看王楠就走了。

康敏走向王楠说:“好久不见了。”

王楠也说:“好久不见。”

康敏说:“咱们需要找个地方好好聊聊了。”

王楠说:“好啊。”

她们在商场里一个茶餐厅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沉默了一会儿后。康敏忍不住问:“你后来去自首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在这里了?”

王楠说:“我已经刑满释放了,现在在这里工作。”

康敏说:“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去找他?”

王楠说:“我以为你已经和他结婚了,我曾经说过我永远不会影响你们的感情的。”

康敏伸出手来让王楠看她手上的戒指说:“我结婚了,刚才你看到的那个男人就是我的丈夫。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当年抄袭陆庭川论文的秦远。”

王楠惊讶地看着康敏,康敏继续说道:“当时你做完肾移植手术没多久就离开了,我一直在照顾庭川,他的家里人都希望我们能够订婚,他虽然不爱我,可却感念我对他的悉心照顾,仿佛也要同意了。

有一天,他把他的手表拿给我看,他说这是他最爱的女孩送给他的,他想要戴在身上一辈子,希望我能同意。他说他会娶我,对我好的,只是给不了我爱情。

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嫁个一个不爱我的人呢?虽然你的人没有在,可是改变不了你横在我和他之间的事实。

我告诉他,你回来过,他身体里的肾就是你的。我还告诉他,你去自首了。

后来,他因为身体需要继续调养回美国去了,但是每年总要回来一趟,去各地的监狱打听你的下落,只是从来没有你的消息。”

王楠的泪扑簌簌地掉下来,她说:“他当然找不到我,他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找得到我呢?陈小冰只是我的假名字。”

康敏恍然大悟说:“难怪这么多年,无论是陆庭川还是冯教授都没有打听到过你的消息,你消失的那么彻底,就好像从来没有过你这个人一样。”

王楠说:“我这样的人本就不应该存在你们的生活里,希望你们都能忘记陈小冰。”

康敏说:“你去找陆庭川吧,他一直在等着你,始终一个人,到现在还没有结婚。”

王楠和康敏道别后,失魂落魄地走回家。她拿出来陆庭川送给她的红色围巾,这是陆庭川送诶她的第一件礼物,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颜色依然鲜艳如初。

她如何能不想念他,只是压抑着自己不敢去想而已。想到他这么多年,还依然苦苦地等着自己,她既觉得幸福又觉得心疼,何德何能,她能有这样的福气,遇上这么好的人,这么完美的爱情啊。

以前的一幕一幕从眼前划过,她想起最好看见陆庭川的样子,大病初愈,略显苍白的脸,稍显单薄的身体,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完全康复了,是不是又变回那个精神奕奕、俊美无双的男子了?

思念的潮水就要把她淹没,她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陆庭川的面前,大声地告诉他:“我也爱着你!”

王楠不知不觉睡着了,眼泪打湿了枕头。她做了一个非常美好的梦,在梦里她穿着洁白圣洁的婚纱,对着陆庭川大声说:“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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