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汐下望向苏臻，对方淡然一笑，带着安抚的意味。
莫名地，寒汐下紧张了起来。她知道苏臻演技出众，在他面前，其他人似乎都成了陪衬品。她也是第一次跟他对戏。
放松……放松……
寒汐下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你不是娄青辞，而是白绫。想一想白绫所处的环境，她是一个乐观正直的女警，一个没有与黑帮BOSS直接接触的人，她的危险性远远不如肖烨，这使得她可以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待这发生的一切。但这不表示她不需要小心翼翼，她传递信息的方式左右着肖烨作为一个卧底的情绪波动。这些特性在寒汐下的脑海中融合起来，展现出一个立体的白绫。
开始了，寒汐下走进了茶水间，她并没有像程媛媛那样靠在苏臻的身边，而是随性但是却有几分尊敬地唤了一声：“肖先生。”
“嗯，咖啡要等一会儿才好。”苏臻淡淡地说。
“哦，看报纸呢？”寒汐下伸了伸脑袋，然后想到什么一般说，“戴建德死了。他的身份暴露本来要连夜离开，但是没来得及。”
当寒汐下说出这段台词的时候，程媛媛松了一口气，甚至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寒汐下过于掩饰悲伤，甚至于像是在和苏臻讲一则昨天听到的八卦消息，完全失去了本该有的感染力。
苏臻依旧保持着看报纸的姿势。
“他身重二十多刀，流血过多而死。”寒汐下背过身去，像是在看咖啡还有多长时间才好。
“我知道了。”苏臻的报纸轻轻翻过一面。
那一刻，观众们才看到寒汐下的背影。那是一种复杂的绝对与刚才轻松地与同事攀谈的气氛不同。她低着头，脖颈与背脊形成的弧度像是有什么悲哀按耐不住，却又不得不极力掩饰。
围观的人注视着这一幕，心底涌起莫名的沉重感，仿佛方才的轻松攀谈只是为了这一刻将所有人的心情推入谷底。
“嗯。”熊伯智点了点头，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在场人都明白，寒汐下饰演的白绫比程媛媛的更加出色。
程媛媛死死盯着寒汐下的背影，似乎在辨认这样的感染力到底是寒汐下演出来的还是巧合。
她的经纪人小声地说：“没关系的啊，也许一会儿你饰演娄青辞的时候会比寒汐下更出色。娄青辞这个角色你琢磨了很久，但是寒汐下之前一直在拍广告未必有充足的时间看剧本，她的理解不一定有你透彻！”
程媛媛别过头去，轻哼了一声。
寒汐下回到了熊伯智的面前，对方的表情没有丝毫显山露水，他只是翻开剧本递到寒汐下面前说：“就演这一幕吧。你先来。”
接过剧本，寒汐下有些惊讶，没想到熊伯智选择的竟然是这一幕剧。
“怎么，有问题？还是一时之间记不下台词？”熊伯智问。
程媛媛有些好奇到底是哪一幕，伸手将剧本拿过来，唇上扯出一抹笑，看来这一幕她早就准备多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