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搁在以前听到这样的话,阿槑肯定要和他恼的,可是今天却一点儿也不生气,满心是浓浓的悲伤,她本就不胜酒力,很听话地点点头,从椅子上下来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黑暗中她不知道云景的手一直护在她的身后,她脚步不稳的拎着酒瓶上楼,云景跟在她身后,在二楼转角处,云景顿了顿进了自己房间,阿槑蹲坐在楼梯上,她不吵也不闹,就那样静静地喝酒,其实她没什么好委屈的,云景受伤害受欺骗在前,伤她恼她不理她也是应该的,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贪心地想要云景抱抱她。
古人说借酒消愁,着实要因人而异,此刻的她,虽然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但悲伤却蔓延到四肢百骸,云景听见走廊里没声音了,以为阿槑进了房间,出门一看却见阿槑躺在楼梯上,他疾步过去拍拍她红扑扑的小脸儿:“醒醒,去你房间睡。”
阿槑很是乖巧地冲他笑:“云景,我没醉,我还想喝酒。”
“没酒了,回你房间睡觉。”
“不要不要,云景抱抱。”她醉酒的样子像极了小孩子,云景很想将她抱在怀里好好宠溺,可想起今天她不听话的样子又恨的咬牙切齿,不管了不管了,这丫头不是能耐吗,自己爬回房间吧。
阿槑见他要走,一把将他压倒在楼梯上:“你若恼我,可以骂我凶我,但不能不理我。”云景不动,任她抱着,她总是这样能轻而易举的撩拨他的情绪,待她睡熟,云景将她抱到床上,小心地帮她擦拭红肿的脸颊,涂抹药膏:“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第一次见她醉酒的模样,竟是如此乖巧,云景不由得笑出声来,他恼她又何尝不是在恼自己,她欺他瞒他不信任他,他又何尝没有责任,她情窦初开,情根深种,他亦是如此:“阿槑,究竟要到何时,你才肯将全部的真心交付?”
古语云:露华高,风信远,宿醉画帘低卷。梳洗倦,冶游慵,绿窗春睡浓。宿醉当真难受,胃里翻腾,胸内气短,嘴中酸臭,脚底虚浮,再不想来第二次,洗完澡下楼,见云景在楼下吃早餐,阿槑凑到他面前:“昨天你把我抱上床的?”笑得一脸狡黠。
“不是,你自己爬上去的。”
“我不信,怎么可能。”
“我还拍了视频,你要不要看?”云景说着要拿手机。
“不要不要。”耍酒疯的鬼样子,肯定很丢人,她宁肯一辈子也不要知道。
云景起身要走,阿槑拿了罐酸奶跟在他身后:“你要去公司吗?”
“嗯。”
“带我一起去吧?”
“不要。”
“切。”她自己开车门钻进去。
“雪陌,我告诉你,别想蒙混过去,耍无赖这招在我这儿没用。”
“知道知道,所以才跟在您身后,随时听候您老人家的差遣嘛。”
“别,雪小姐可不要自降身份,我可承受不起。”
“承受得起承受得起,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云景懒得理她。
“Linda,送杯咖啡进来。”
阿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不用不用,放着我来。”
Jackson说:“昨天睡得太晚了,我也要接杯咖啡。”
云琛说:“今天精神不济,我要出去透口气。”
三人围坐在咖啡间:“怎么回事,阿槑,我哥今天气场不太对。”
“还能怎么回事,一看就知道阿槑昨天没搞定。”
“什么,你昨天霸王硬上弓来着?”云琛惊得长大了嘴巴。
阿槑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昨天我喝醉了,根本不记得做了什么,反正云景的态度,你们也都瞧见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Jackson很感叹地说了一句。
阿槑加了一勺奶。
云琛道:“我哥喝咖啡从不加奶。”
阿槑眨眨眼:“是嘛?”
Jackson点头。
阿槑重新泡了一杯,加了两块糖。
Jackson道:“云景只要一块糖。”
阿槑清清嗓:“是嘛?”
云琛点点头。
阿槑咬牙切齿的又换了一杯,这次总该没错了吧,一块糖,不加奶。
“我哥只喝现磨的咖啡。”
“啊!”阿槑简直崩溃,“有什么要求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两人捂住耳朵:“我以为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