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我们来玩儿个游戏吧。”她将面具给云景戴上,“我们一个向右,一个向左,以一小时为限,看我们能不能遇见,若是能相遇,我答应你一个要求;如若不能,你也要应我一件事。”
“好。”他应得很干脆。
阿槑先转身,戴上耳机,是梁咏琪的《向左走向右走》,这歌很是应景:“在相遇的城市迷失之前寻找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握在手中的风筝断了线是因为我寂寞你才出现还是你的存在让我自怜...一段情就能连接两个人的天一条路就能两个人刹那之间命运都改变只要愿意相信就能相见一滴泪就能挡住两个人的天模糊我的视线呼唤着你名字从起点回到原点两条平行线总有交汇的一天...”说谎,平行线怎么可能交汇?
东市是月牙形,绕行一周至少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且不说中间还以湖相隔,如此看来,这个游戏难免无趣,索性闲庭信步般,待时间一到,云景一个电话call过来,她再跑过去告罪便是了,可,纵使如此,她依旧希望,两人能如偶像剧般,在某个转角相遇,然后云景将她拥入怀中,说一声:奥,原来你也在这里呀。
差三十秒一个小时,阿槑索性站定不走了,云景的电话:“回头。”
阿槑转身,云景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她的意中人像个盖世英雄,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云,一步步到她面前,离他仅一步之遥,阿槑伸出双臂就能触到他,而他不进也不退,就在那里张开怀抱等着她,这于她而言,无疑是致命的诱惑,她耸耸肩膀,哪怕再往前一步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她也跨。
“喏,遇见了吧,按照游戏规则,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明明说好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你不遵守约定。”
“你又没说是谁向左,谁向右,我一直是向左走的没错呀,而你,最后一步向右,若说起规则,也是你违背在先。”
“你蛮不讲理。”
“你耍赖无效,就这么定了。”
“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天快黑了,送你回去。”
“唉,你还没说什么要求呢。”
“以后再告诉你。”
云景将阿槑送到楼下,从后备箱里拎出大包小包的礼物。
“这什么,冬虫夏草、营养粉...给我吃的呀。”
“想的美,给叔叔阿姨的。”
“我爸妈,不用了,你...”
“是你自己拎上去,还是我帮你拎上去?”
“额,我自己拎上去。”
“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
“那你上去吧。”
“你现在开车回家?”
“不,我去机场,Jackson派飞机来了,现在过去,应该还赶得上晚饭。”
“那你注意安全。”
“恩。”
“那我上去了,beybey。”
云景点头。
在楼梯转角处,云景追上阿槑,从身后抱住她:“好了,上去吧,过几天见。”
阿槑点头。
云景摸摸她的脑袋,驱车离开。
“爸妈,我回来啦,做什么好吃的了这么香?”
“怎么大包小包的拎这么多东西?你买的?”
“不是,一个朋友送的。”
“什么朋友,你交男朋友了?”
“什么呀,就,很好的朋友。”现在似乎不是坦白的好时机,云景你先委屈一下。
“对了,Yona寄的快递我们帮你签了,放在写字台上了,这孩子到了国外还惦念着你,你有没有给她寄新年礼物呀?”
“寄了寄了,年前早就寄了,我说什么这么香,原来是我最喜欢的水晶虾饺,”抓起一个放进嘴里,香滑不腻,“妈,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去去去,先去洗手。”
吃完饭,阿槑窝在床上码字,手机震了一下,是林墨发过来的颁奖典礼的方案,她斜了下嘴角,这个计划貌似还不错。
看着床边厚厚一沓手稿,这是她第一次尝试写古文,其实她从小就有一个江湖梦,像少年一样鲜衣怒马,手寄尺素,登山临水,目送归鸿,不知酒醒何处。可这江湖再逍遥也终究不会平静无波,整日柴米油盐难成故事,所以写着写着,心情竟是莫名的沉重,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本就是江湖定律,可她身处的世界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此反复,书中所述,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