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就像一头孤独的小兽,做着自己不想却不得不做的事。就这样,他就这样抱着倾舞,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倾舞醒来,陌恒北已经去上早朝了。倾舞洗漱完,便唤唯心为她排早膳。唯心却福了福身道:“皇上吩咐了,待他下早朝后,与娘娘一同用膳。”
倾舞点点头,又揉了揉太阳穴,挥挥手,让她先下去。倾舞取下头上戴着的一根碧玉簪子,轻轻地抚摸着,回想着母亲和她小时候的事情......碧玉簪子是倾舞进宫前她的母亲送给她的。因为这是她母亲最喜爱的一根簪子,经常取下来把玩,晚间也是把它独自放在一个盒子里的,经过主人如此用心呵护,簪子便变得无比润滑。如今到了倾舞的手里,倾舞也是十分喜爱的,也异常呵护它。
倾舞正想着母亲,便没注意到,陌恒北已经下了早朝,而且坐到了倾舞的身边。倾舞急忙收好簪子,看向他。陌恒北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一根簪子,谁送的?”
“我进宫前,母亲给的。”倾舞不慌不忙地解释道。陌恒北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块糕点。
正午,倾舞坐在御花园的一个亭子里。太阳火火辣辣的照着,但也时不时吹来一两阵风。倾舞感到心慌慌的,眼皮也老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倾舞坐在亭子里,手里紧紧握着碧玉簪子。却还是止不住的心慌。这时,从天山方向飞来一只翼尖羽毛是青色的鸟,那是天雪族通信专用的鸟。族里如果没什么大事是绝对不会用青羽鸟来传信的。见到它,倾舞就敢断定天雪族里出事了。
青羽鸟飞到石桌上,停了下来。它的脚上扎着一个小小的羊皮纸条。倾舞取下纸条,轻轻张开,上面用鸽子血画着几个奇怪的符号,那些便是天雪族独有的文字,只有天雪族的族人才能看得懂,别人根本看不明白。倾舞一看,上面写着的是“圣女已逝,归承圣位”
“娘亲走了?”倾舞呆住了。临别前娘亲给我的嘱咐至今还回响在耳边,还有娘亲温婉的笑颜......娘亲仿佛还在我的身边,从未走远......
倾舞只感觉到鼻子酸酸的,眼泪又仿佛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往下掉。突然,倾舞的腹内一阵绞痛,喉咙处也腥甜腥甜的,突然,倾舞一俯身,吐出了一口鲜血,两眼一暗昏了过去。
她再醒来已不在御花园内,而回到了自己的凤鸣殿。此时,已是深夜。偌大的凤鸣殿除了倾舞便空无一人。倾舞多么希望母亲逝去的消息不是真的,那只是一场梦。但眼角残留着的泪和檀木盒子里与母亲命运相连的蛊虫一动不动,都告诉倾舞,母亲,真的去了。她蜷缩着身子,把头埋在双臂之间,不出声,但眼泪却打湿了袖子。
突然,陌恒北从倾舞的背后抱住了她。他用略微沙哑的声音道:“想哭就放肆的哭吧,哭出来可能你的心里会好受点。”
倾舞靠在他的怀里,再也忍不住了,搂住他的脖子,哭了起来:“我娘没了!我娘没了!没有人守护我了!我没有娘亲了!我娘走了......”
陌恒北轻轻地拍着倾舞的背,没有说话,只是让倾舞搂着他哭。“没有人,会,像娘亲那样守护我了,不会了...”倾舞哽咽着说。而陌恒北轻轻松开她,用双手捧住她的脸,双眼盯着她道:“不,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的,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
此时的倾舞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失去了昔日的光芒,她的骄傲,她的高贵,她的高不可攀...在这一刻,在他的面前,都化为灰烬。
倾舞用她泪眼朦胧的双眼看着陌恒北,慢慢凑上去,吻住他。略微青涩的吻,却挑动了陌恒北的兴趣。他用一只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伸进她的秀发里,按住她的头,不让她离开......
屋外清风明月,屋内鸳鸯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