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留突破至御气境后,最先想到的就是和柳云珩分享这个消息。当他到达演武场后,却发现柳云珩和苏盈相谈甚欢,柳云珩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楚长留也不好打扰他们,就躺在了屋檐上,看天空中云海翻涌。
“少主,得罪了。”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一阵低沉的男声,随即,楚长留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云珩!!”
“云珩哥哥,刚才有人喊你么?”苏盈把玩着手中精致细巧的凤簪,问向身边目光一片宠溺的柳云珩,“啊!?没有吧”柳云珩这才愣过神来,温柔的答道。
“少主,到了。”男子解开楚长留的气脉封印,楚长留猛的睁开眼。一扇高达十八丈的青铜大门,门后蜿蜒匍匐着数千间宫殿,水流和鱼虾均绕过了这里,这像是一座死寂的龙宫,但又隐隐传来捶打之声,一下一下地敲在人心上,使人心生寒意。“这,这是哪?”楚长留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和身旁陌生的男子,慢慢地迈步走向大门。“我是田不语,这里是铸谷,少主,这是我们唯一安全的地方了。”田不语恭敬地站在一侧答道。他看见了楚长留眼底的不解和迷茫,还有对柳家的依赖:“少主,这是铸谷轮盘和在柳家和铸谷之间往返的六仪轮转符,如果...如果您想回去的话,就用气注入符篆,就可以了...”田不语刚毅的面庞带着深深的失落,却又处处考虑着楚长留的感受。
楚长留接下了东西,把去往铸谷的六仪轮转符篆和铸谷轮盘存进了紫玉中,随即把气注入去往柳家的六仪轮转符篆中:“谢谢你,田不语,我想好了会回来的,毕竟这是家族的仇恨。”楚长留大概知道了自己就是十三年前被屠族的楚家少主,可,他暂时还接受不了。“少主,记得看看家主的血书!”田不语大吼道,虽然楚长留现在不愿接受,他坚信,他还会回来的。
“云珩哥哥...云珩哥哥你在哪?”楚长留一个人走在外面的大街上,他使用符篆离开了铸谷,却发现自己在一个万全陌生的地方。看着纷杂繁复的各式楼阁,没进过苏州城的楚长留在其中很快迷失了方向,只好待在原地,等着柳家的人来找他,但,天色渐晚,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
“长留...”熟悉的温柔声音在耳边响起,楚长留抬起了一直蜷缩着的头,一双星空般深邃的眸子看着来人,“走吧,我们回家,兄长来晚了。”柳云珩一把抱起楚长留,向着柳府走去。
“云珩哥哥,你,知道我是谁么?”楚长留小心的问道,眼里却是满满的期待。“我...抱歉,长留,你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从小到大。”柳云珩说的很坚定,很认真。
“嗯...”楚长留竟这样就睡了过去,柳云珩不得不放慢了脚步,慢慢地带着他回家。“长留,当年的誓言,我说到做到!”柳云珩好看的眉毛变得刚毅起来。
“家,家主,不好了!苏家遭到夜袭,老老少少已经死伤无数,我们快去支援吧!”柳湘楠正在书房里处理今天早些堆积的大小事宜,一个斥候就推门而入,身上数处受伤,但都不致命,柳湘楠听到这个消息,大为吃惊:“什么!?快,组织人手,火速驰援!”这里可是苏州城,除了扬州第一柳家,就是苏家势力大了,可现在竟遭到袭击,这不得不让柳湘楠想到了十几年前的楚家,这个想法让他背后发凉。
正在休息的柳云珩和楚长留听到了外面的骚动,都被惊醒。“云珩,怎么了!?”“还不知道,长留你别乱跑,我去看看。”柳云珩迅速穿上衣服,拿着衣架旁的短剑,就跑了出去。“又留我一个人...”楚长留在被窝里闷闷的想着,他今天刚刚踏进御气境,想一试身手呢。
柳云珩提着剑,几个纵越,就来到了出事的地方,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苏家...“盈儿!”柳云珩看着苏家大堂前躺着的熟悉倩影,瞬时急火攻心,一道道气从毛孔中逸出,绞杀着周围的黑衣人和苏柳两家的修者。“天地玄黄!”熟悉的一招!强大的天地威压碾碎袭击者,柳云珩持剑穿梭于敌人中,可谓是十步杀一人!
“云珩!”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竟是楚长留,他正被戴着半具鬼面的男子以剑挟持。“长留!”柳云珩醒了过来,结束了暴走只觉得身体处处都在叫嚣着疲惫,一个支撑不住,竟半跪在了地上。“好一计调虎离山!长留别怕,哥哥就来救你!”柳云珩从怀里摸索出一枚丹药,这正是楚长留当年送给柳云珩的见面礼---大还丹!可以瞬间回复枯竭的气,并大幅度治愈伤势。他捏开丹衣,一股清香飘散数米,柳云珩直接吞下,整个人又恢复到了接近巅峰的状态。
“来吧!宇宙洪荒!”柳家的气决以千字文为根本,演化生气,以势著称。柳云珩周围浮现出点点星光,好似整个人都融入到了宇宙中,神秘且诡异莫测,这一小片宇宙不断扩散,完全覆盖住柳云珩和鬼面男子,柳云珩的气息完全消失了,像是和万物融为了一体。他出现了!在鬼面男子的身后,“天地玄黄!”又一招天地玄黄,打的鬼面男子措手不及,柳云珩乘机夺下了楚长留,但由于透支过大,他渐渐支撑不住了。
“嘁,森罗掌!”一股股诡异的气凝聚在鬼面男子的手掌之上,迅速袭向虚弱的柳云珩。“云珩!”楚长留想要接下这一掌,却发现根本调不动体内的气,只得凭借先天强悍异常的肉身相挡。“霜露掌!”柳湘楠及时的赶到了,两章相抵,空气与空气摩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鬼面,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柳湘楠轻而易举地接下了那一掌,戏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