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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恶亦善,对亦错

于文广说道此处,停顿了下来,似乎回忆起当时的成就,又或许是触碰到内心深处的伤疤,李云龙并没有开口催促,静静的等待着于文广的下文……

“在知府大人的府中出来后,各位才子尚未尽兴,便相邀一同前往春香阁继续把酒吟诗,春香阁是遂宁郡的一处风月之地,但又不同与其他的风月场所,春香阁里才女济济,很多读书人都以能和春香阁的才女吟诗作对为荣,如果能在比试中胜出,更是能得到此女子的青睐,采得此女子的花红,于某当日有幸在于春香阁的花魁蓝儿比试中胜出,但当晚却并未留在春香阁过夜,从那之后于某变深深的漩入其中,不能自拔,终有一日于某下定决心要替蓝儿姑赎出卖身,无奈回到家中却遭到长辈的喝斥,但于某并为此做算,而是漩的越来越深,就在与蓝儿姑娘私定终身之时,知府大人某日恰巧来到春香阁,一眼相中蓝儿,而春香阁的老板为了巴结知府,硬是把蓝儿推到了知府大人的怀中,待于某回到春香阁找到蓝儿,想要和蓝儿私奔之际,却遭到蓝儿相拒,为此于某一蹶不振,两次科考都未中榜,回到家中后更是每日寡寡欲欢,因于某乡试中过举人,后经家中安排,谋得遂宁府任知府师爷的这份差事,此刻于某心中暗暗生出复仇的种子,于某为知府尽心尽力的办事,终于在一年后取的知府大人的信任,突然有一日,知府吩咐我去春香阁向蓝儿提亲,当时我怀揣着兴奋之情走进了春香阁,看到了几年未见得蓝儿,可蓝儿却对见到我没有表示出任何的激动之色,更是以知府大人九姨太的身份自居,蓝儿的转变让我下定了报复的决心,就在知府大人迎娶蓝儿的当晚,于某趁宾客喝酒之际,潜入蓝儿新房,狠狠的一剑刺死了蓝儿,又带人偷了知府大人的金库,回到嘉州府占山为王,事后知府曾率重兵前来围剿我,我利用白马山的郝大龙打退了官府的兵马,没过多久,知府便被调理了遂宁郡……”

李云龙默默的听着于文广的叙述,心中感概顿生,自古英雄有几个能过得了美人关啊,前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后有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

于文广讲述完后,已经是泪流满面,但并未出手擦拭,任由泪水滴落到衣襟上,过了许久才缓缓的开口道:“李兄认为于某所作所为为善为恶?”

李云龙听到于文广的问话,无奈的叹道:“哎……何为善,何为恶,于兄认为善,世人却为恶,于兄认为恶,世人却又为善,恶亦是善,对亦是错,善恶、对错皆在人心。”说完后李云龙也漩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于文广做的对不对,恐怕只要是一个有血性的汉子,都会这样做,但是杀人亦是死罪,为了如此一个薄情寡义的女子又值不值得,这种事真的很去评论到底是对是错。

于文广第一次听到如此回答,嘴里不停的重复着李云龙所说的几句话,道:“恶亦是善,对亦是错……善恶……对错……皆在人心……”

片刻过后对李云龙大笑道:“哈哈……李兄所说之言甚是有理,管他善恶、对错,世人自会有评定,可怜我于某人几年时间身漩其中,不能自拔,今日听李兄一言,我多年的心结也终算是随风而去,于某不知该如何报答李兄大恩。”

李云龙没想到自己随意说出的几句牢骚就令于文广摆脱了多年的心魔,难道是冥冥中自有安排,不然为什么自己会带着独立团来到宋朝,偏偏又来到遂宁郡,还正巧赶上土匪作乱……

“于兄客气了,于兄只不过是当局者迷,云龙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于文广闻言大笑道:“如果不是李兄今日一番言语,于某还不知道要被这心结困扰多久,李兄大恩于某定当铭记于心,我们去喝个痛快……哈哈”

两人刚转过身,就看见郭大海这货抱着个大酒坛子歪歪扭扭的从门口走了出来,对着二人大声说道:“团长……于老大,你们俩在这干什么啊,兄弟们都等着你……”话还没说完铛的一声,晕倒在地……

李云龙二人走到郭大海的身边,刚弯下腰准备去扶这货起来,就听见郭大海嘟囔道:“翠花……上酸菜……”

李云龙一个趔趄没站稳,摔倒在地……

于文广看着眼前躺在地上的二人,不明所以……一脸的迷茫之色……心里暗想:难道这一种风俗习惯,得了……自己也倒吧……咣当又是一声……

于文广躺在地上是呲牙咧嘴……靠……这可习惯可不好,真他娘的疼……不过此时,嘴里还记得说上了一句:“翠花……上酸菜……”

李云龙这刚要站起来,突然听见于文广也冒出这一句,直接狂晕了过去,晕之前心里还想到:原来雪村唱的也是翻版,这歌在宋朝就已经火了……

正当大家喝的七荤八素之时,于府的老管家于安来到铜山寨,老管家活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到土匪窝里来,一路上是心惊胆战,等赶到铜山寨寨门的时候,就听见山寨里传来阵阵的喧哗之声……

山寨看门的兄弟正在那抱怨呢,都他娘的喝酒去了,就把老子仍在这,突然就看见一个黑影出现在寨门口,急忙拿起身边的开山斧,大声喝道:“何人竟敢夜闯铜山寨?”

老管家本来这心就提着呢,听到一声大喝,双腿不由自主的就失去了力气,瘫坐在地上……紧接着就看见门里走出来一个手持开山斧的壮汉,一脸的凶恶之相……哆哆嗦嗦的开口说道:“我……乃嘉州……于府的管家,奉我家老爷之命,特来请三少爷回府有事相谈。”

壮汉一听,本来还想装装B的心思一扫而光,嘉州于府,那不是老大的家吗,记得老大好像已经多年未曾回家了,也从未见于府来人,今日怎么突然派人来了,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壮汉没敢耽搁,一手拎起老管家,就往内堂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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