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海马歌舞厅,虎子把老板的大哥大借来了,给阿龙打了一个电话,约他见一面。
阿龙在电话里很嚣张,说他故意叫人打的小雪,就是想给虎子一点颜色看看。
虎子说,你一个大老板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在电话里吵了两句,最后双方约定第二天在银河大酒店见面谈一谈。阿龙故意强调了一下,让虎子一定把二蛋带上。
第二天上午9点,虎子让小马去医院照顾小雪,带着二蛋就要去赴约了。
小马说:“虎哥,要不要叫上几个人,一起去?”
虎子说:“不用了。”
小马不放心,说:“我怕阿龙他们玩阴的!”
虎子说:“呵呵,我虎子怕过谁?诚意你懂吗?我不想带很多人。二蛋,跟我走!”
二人打了一个“夏利”,直奔银河大酒店。
在一个包间里,阿龙他们已经摆开了场子,带了7.8个人,还有五子。
二蛋看着这些人,一个个都是30多岁的壮汉,穿着黑西装,像黑社会似的。
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心里有点害怕。
虎子坐下来,二蛋在他后面站着,阿龙和五子坐在虎子对面。虎子笑了笑,给阿龙倒了一杯茶,说:“龙哥,前些日子,我的小兄弟打了你弟弟,我向你道个歉?对不起,龙哥。”
说着,把茶端起来,敬阿龙一杯。
阿龙并没有接他手上的茶,瞪着虎子,说:“虎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有点出息。这样吧,虎子,你让我出出气?”
“怎么个出气法?”虎子笑了笑,放下茶杯。
阿龙给弟弟使了一个眼色,五子蹭地坐起来,手里拿着一个砖头,说:“让我打他一下!”
虎子有点急了,说:“阿龙,你没有诚意,咱们不谈了。二蛋,走!”
说着拉着二蛋起身就要离开。这时,对面的7.8个人挡住去路,一拳就奔二蛋打来。
二蛋一闪身躲过这一拳,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喊道:“虎哥,你快走。”
话还没说完,7.8个大汉就把虎子推出包房,关起门来,对二蛋一顿拳打脚踢。
虎子听见包房里传出一阵砰砰声,想往里闯,却被几个大汉堵在门外进不去,他抬腿开始踢门。
过了大约10分钟,门开了,两个大汉架着二蛋,把他往地上一扔。
二蛋像一滩泥似的躺在地上,脸上全是血。他眼珠子瞪着阿龙,缓缓地闭上眼睛。
虎子指着阿龙的鼻子大叫道:“阿龙,你给我等着!”抱起二蛋,出了饭店,打了一个夏利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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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黄昏,二蛋蹲在海马歌舞厅的门口,头上带着一顶小帽子,遮住了头上的伤口。
他一边抽烟一边想:“我跟着虎哥是为了赚钱,没想到1分钱没赚到,还挨了一顿打。”
小雪出院后,天天和虎哥在一起鬼混。
二蛋一天啥事没有,跟着虎哥,不是喝酒就是打架。
二蛋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心想:“照这么混下去,我都快成流氓了。不行,我得想法离开这鬼地方。去干点正经事。”
他又想起了娜娜,心头一片茫然。
正想着呢,听见虎哥在歌厅里叫他。二蛋走了进去,问道:“虎哥,啥事?”
虎哥没说话,拿起大哥大,开始打电话叫人。
二蛋心想:完了,准是又要打架了。
听了一会,才明白是咋回事,原来又是那个阿龙。
阿龙开了三家歌厅,和海马歌舞厅在一条马路上,所以两家经常因为抢坐台小姐发生争执。
二蛋终于明白了,原来虎子和阿龙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前几天他打阿龙弟弟的事,成了这场争斗的导火线。他被虎哥利用了。
过了一会,7.8个青年手里拎着武器在海马歌厅里碰头了,里面有小马。
虎子说:“哥几个,抄家伙,给我把阿龙的歌厅砸了!”
一伙人冲了出去,浩浩荡荡奔阿龙的明月歌厅杀去。二蛋和小马跟在这群人的后面。
此时,是晚上8点钟了,城市里华灯初上,夜色如水,一片繁华的景象。
街上的行人见这一大群人气势汹汹,手里拎着各种武器,都吓得退避三舍,远远地瞧热闹。
虎子冲在最前面,到了明月歌厅门口,一棒子把大门的玻璃门砸碎了,只听哗啦一声,里面的服务生,坐台小姐,吓得四下奔逃。
虎子大喊一声:“给我冲进去!”
一群青年像一窝蜂似的冲进明月歌厅的一个大包房里,里面的人正在唱歌。见到这群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虎子大叫道:“我让你唱?”抡起棒子把屋子里的音响设备全部砸得粉碎。
阿龙正在一个大包里陪客人喝酒,听见动静,跑出来一看,顿时呆住了。
一群大汉吵吵嚷嚷地说:“阿龙那杂碎呢?给我滚出来?
狡猾的阿龙吓得急忙往外跑,正遇上了二蛋。
二蛋不想再惹事,瞪了阿龙一眼,把他放了出去。阿龙拿着大哥大跑到大街上,双手颤抖着拨通了公安局的电话:“喂,110吗?我报案……”
虎子带人挨个包房砸东西,把歌厅里的音响,电脑,全部砸个稀巴烂。歌厅里一片狼藉。
回头一看,不见了二蛋,虎子叫道:“二蛋呢?”
二蛋跑了过去,问道:“虎哥,怎么了?”
“二蛋,你给我砸?砸他个狗日的!”
“虎哥,算了吧?”
“我让你砸你就给我砸,听见没有?”虎子大吼着,把棒子递给二蛋,说道:“是兄弟不?”
二蛋没说话。虎子又问了一句:“我是你哥不?”
二蛋身不由己,只好听虎子摆布,抡起了棒子,向一个音响设备砸去……
7.8个人一共砸了五台电脑,四台音响,各种酒水饮料全部砸碎。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只听外面一阵警笛响,两辆警车呼啸着从街角开了过来。
虎子知道情况不妙,大声嚷道:“雷子来了,大家快跑?”说着,一群人发疯似的奔出歌厅,四下逃跑。
警车在歌厅门口戛然而止,从车上跳下来10多个武警,问道:“谁是老板?”
阿龙说:“我是。警察同志,他们砸完歌厅全跑了。”
10多个警察手持枪械,四下抓捕暴徒去了。
街头上演了一部警匪大战。警察追得这伙砸歌厅的人四下逃窜。虎子两脚生风,穿过两条马路,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他打了一辆夏利,上了车,很快消失在灯火阑珊的街头。
小马吓得钻进了看热闹的人群里,三拐两拐,进了一条胡同。
他穿过胡同,上了一辆公交车,也消失了。
二蛋不熟悉城里的路况,横穿马路,向前狂奔。这时候一个武警持枪从后面追了上来,喊道:“站住!再不站住开枪了。”
那武警一边追,一边举起了手中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