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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晓与永夜

初七的脑海中,莲仙梓的计划她自己讲起来是那么无奈。可他听完后,眼睛亮了起来,丝毫没有犹豫答应了她。如果有旁人听到,一定会更加失去理智的去夺仙源。

莲仙梓的计划就是耗尽仙源中的能量,使七莲幽地的所有人强行提阶,全部飞升仙界。来夺仙源的大妖们,也没有想到仙源能有这么逆天。

但,逆天是有代价的。失去仙源,意味着莲仙梓位临其他位面宇宙必须小心谨慎。仙源一旦消失,她死后也会被抹去。只要仙源还在,莲仙梓就能一直永生。

而这个计划最重要的关键是初七,因为他与仙源已经融于一体,所以他可能会死。莲仙梓也没算到仙源会有这般变故,更未料到初七答应的是那么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听到初七的回复后,莲仙梓眉头蹙了起来。她心里竟然还有些觉得内疚,因为她没有告诉他,现在的初七已经长生不死。并且,由于渡过了永夜灵劫,只要有人指引,初七现在就能进入仙界。

十次呼吸间,从莲仙梓告诉初七计划,然后初七答应,只用了这么点时间,他们都想在大妖来临之前完成这个计划。

“光子繁泛离清浊,蒙智暗宇破之晓。”初七在心神间默念这两句莲仙梓教给他的话后。初七全身释放出耀眼的晓光,就像他渡劫时梦里那个女子发出的光一样。

莲池中七莲幽地的众妖,全身像是被仙灵瀑布冲刷一样,境界就在那么一眨眼间全部提升至七阶灵妖。奇怪的是,秦魏两国的人与黑鹰妖族同样也沐浴着晓光,境界却不会提升。

初七身上的晓光慢慢开始消散,当北晓铃能看清初七的样子时,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看到初七长发变得如白色枯草一样,身体干瘪、皮包骨头,双眼浑浊。

张初七现在觉得脑子思考的很慢,艰难的用神识看到莲子仙源已经变得干枯,随时可能会消失。全身只有心脏还有点七彩神血,肌肉像层牛皮纸包住仙人骨。

莲池的天空上雷劫闪烁如烟火,当雷劫正准备孕育能量降下时。天空被一柄莲络仙剑划破,飞到火花四溅的雷劫中,斩尽天雷。

莲仙梓出手了,她的实力很难说清,就连仙廷天帝都无法看透莲仙梓。

雷劫斩灭,仙门显现,并慢慢开出一丝缝隙,仙灵蕴出。天之阶缓缓从仙门筑下地,仙灵宛如瀑布,几乎快要倾洒莲池众妖时,异变突发!

一位身着白裙、留着棕色短发的女孩,悄无声息的矗立在空中。她皮肤闪亮,仿佛在发光,仔细一看并不是,那是她身体里的能量在运转。

她白裙边下的小脚光溜溜的,周身灵气全完向她臣服。灵气汇聚成仙鸟让她垫脚,凝结出花瓣点缀一般的洒在她周围。

“我以神域仲裁庭神女——诺之名义,宣判连怜及其下属有罪。”白裙女孩很平静的说道。

当她张口说到神女诺时,下面一些大妖,还有一些人类高阶者与弱者都纷纷跪下,虔诚喊道:“诺神不朽,神女永在!”

这些人都是千守教的信徒,传说中神女诺千手千眼,洞悉三千位面宇宙。她的无数化身莅临万界,惩恶扬善。保护弱者并修建道场,无私传授功法。久而久之,她帮助过的人们建立千守教,继续帮助三千位面中的弱势群体。

就连五仙盟的三位女妖怪也赶紧滚下床来,虔诚的跪拜。当初她们三个有幸遇到了神女诺千只手其一所幻化的分身,当时她们三个并不知道神女诺的真实身份。三个女妖怪与神女诺的化身相处地十分愉快,神女就像个大姐姐一样教她们做人的道理。

她们与一般的女孩子一样,坐在屋顶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月牙儿,自由自在地聊天。三只女妖怪最向往神女诺所说的,她的故乡。诺说到,她家乡的人们寿命很短,平均只有六七十岁左右。

黄仙姑到现在都记得,神女诺讲到她家乡时的表情。当诺讲到她那边的人们,觉得永生离她故乡的人们很远,大部分一生中不会考虑如何去永生、增强实力去旅行宇宙,也不会修行来提高境界。那里的人们生活的圈子很小,每天做的事情很简单,但其目的也很单纯,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和亲近的人过得好一点。

那时的小黄鼠狼看到神女诺讲完这段话后,舒了一口气,微笑地发出声。它觉得这是自己一生中见过最美的笑容,同时,它很想带着小蛇蛇与小刺猬一起去诺的家乡看看。尝尝诺所说的一种很甜、很凉,叫做冰淇淋的东西,穿穿一年四季都会换样式的漂亮衣服,瞧瞧让人又哭又笑的肥皂剧。

神域不同于神界,神域是三千位面中,所有能肆意位临其它任何位面的高等神灵居住的地方。神域九图是神域中的九个领土,而神女诺神就是九图之一——衡道国图之中的女王。

仲裁庭是神域唯一解决纷争的地方,有两位神女作为审判长。一位就是诺,另一位叫南威。

女神诺在很久以前收回无数分身,只留下两个她自己的真手,化为二人管理衡道国图与仲裁庭,本尊不知到哪里神游。神域中的神灵称那两个真手分身为左丞、右相。

众人朝着天空跪拜的那个白衣女孩就是左丞,神女诺左手的化身。

左丞面无表情,裁决道:“连怜及其下属使用千古罪人——晓之妖术,违反天道,强行提升境界,企图登上仙界。连怜再罚三世工刑,无返生权。下属罚一世哀刑,剥夺强升之境界,无返生权。”

左丞手臂对着莲池众人一挥,他们强行提升的境界全部返回到原点。莲池众人头顶上两生秤虚影显现,两个托盘上一边天使手持麦穗微笑,另一边恶魔啃着白骨在哭嚎。

两生秤虚影发出两道白光,分别照向莲池众人与天上仙门后的莲仙梓。莲池众人被压迫的无法行动,有些喘不过气。

忽然,莲池众人吸到了灼热的空气,一个红衣人的背影印入他们眼帘,挡住两生秤的白光。射向仙门前的那缕光来到仙门时,仙门被推开,一身白衣的男子出现,吹了口气,白光消失不见。

左丞分别看了红、白衣二人一眼,道:“光之国主、仙帝,你们不服仲裁庭的判决么?”

一身白衣的仙帝先张口,沉声冷道:“连怜现已飞升仙界,神不治仙,这是我与你们神域众神的协议。”

红衣的光之国主道:“一世哀刑,这是对神灵的刑罚,怎么可以对这些下界之人施刑!”

左丞把一缕右颊的鬓发抚到耳后,说道:“连怜作为仙人,眷其下属而违反天道,使用晓的妖术更是罪加一等。至于那些下界人,我若不来,连怜用过晓之妖术后,他们已是仙人。可辕羲你,可会责罚他们?”

仙帝辕羲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神域中,晓是千古罪人。但,在我仙界,她不是!”

红衣光之国主,额间的烈阳红纹平坦下来,大声道:“我,光之国主杜嘉偲现已收莲池众人为我光之国图神使。一世哀刑难免,但我光之国图神使享有返生权!”

神域中,一般的罚刑对神灵来说没有什么作用。所以仲裁庭的大审官——命运之神拟定了神罚,根据犯罪的轻重来量刑。哀刑,就是把神灵、神使打入轮回混沌,在命运之神的安排下直接随机进入三千位面中渡过下一世,并这一世充满不幸与哀怨,直至死亡。最可怕的就是,上一世的记忆都不会忘记,从胎儿的状态下就知道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幸福。

一世是刑罚的时间,在命运之神的掌握里,这一世,你只会自然的老死,不会过早的夭折。工刑更为残酷,一世的时间里,你会而做遍最下贱、最苦力、最无人性的工作。

返生权就是一世刑满后,你还会安然无恙的回到你原来的世界。没有返生权,刑满后,会随机传送到三千位面中的任何一个位面。但是,不会传送到你原来行刑前的位面。

左丞笑了,在她下面的跪拜的黄仙姑仿佛看到了神女诺。白衣女孩很快就收起笑容,指着白发干枯、奄奄一息的张初七,说道:“可以,你们二人说的很在理。但这个小孩子必须带到仲裁庭,他已经与晓通灵。”

莲池众人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北晓铃与北风陵抱住初七,不肯松手。

安静了几秒钟后,仙门后的莲仙梓,走出仙门,站立于天空上。她幽幽说道:“他脑海中永夜与晓的画面是我传给他的,并没有通灵,你无须质疑。我接受仲裁庭的神罚,三世工刑,无返生权。”

左丞回答道:“好。”随即,看着光之国主说:“但是,他不能成为你光之国主杜嘉偲的神使。他已经看见了晓,你与仲裁庭三万年前有神约,不能与见过晓的人有任何关系。”

莲仙梓秀眉低蹙,随即眉笑颜开,慢慢从天空走下来,仙帝伸手想要予她说什么,但是,她没有理会。连怜来到初七身边,指尖用仙灵凝聚出一只蝴蝶,放到初七嘴边。她什么也没说,走到两生秤前,回眸看着初七,左眼轻快的眨了一下,回首进入白光,开始神罚工刑三世。

张初七嘴上的蝴蝶化为花点,进入他的腹中。初七慢慢恢复活力,白发从发根一点一点变黑。

在光之国主的示意下,已经成为神域光之国图神使的莲池众人,也随着莲仙梓的脚步走进白光中开始神罚。

北晓铃与北风陵故意磨蹭,走在最后。当就剩他们兄妹二人时,北晓铃突然后撤一步,把北风陵推入白光中,看着自己兄长在白光中惊怒的表情逐渐消失后。北晓铃跑到左丞身下屈膝,呜咽着乞求道:“这位神……神大人,求您对我晚三年神罚,我可以放弃返生权!”

左丞微微低头,看了一眼张初七,对北晓铃道:“可以,三年后,来牧洲千守神殿,接受神罚。”然后,左丞收起两生秤,消失不见,北晓铃疯了一般磕头跪谢已经没有踪影的左丞。

光之国主走来扶起北晓铃,一手摸去北晓铃额头上的血迹,一首擦掉脸颊悬着的热泪。温柔的说道:“为什么留下?虽然你是我的神使,可事情来的太突然,在你这位面没有我的神殿。孩子,我帮不了你什么。”

“我不能让他一个人留在这儿。”北晓铃笑了,跑到虚弱的初七身边坐下,抱在怀中。

杜嘉偲也笑了,他应经很久没有笑了。年经又英俊的脸庞一脸温柔的看着他们,说道:“你们的路会很艰难,但是我相信,你们会一起走到终点,尽管途中会有荆棘野兽。你们一定不会分开,走完这一生!”

光之国主慢慢走到北晓铃身边蹲下,温柔的摸摸她的短发,在她耳边悄悄说道:“尽管你放弃了返生权,我也会让你三年之后的三年后,来到他身边!”

北晓铃脑袋瓜想了想光之国主话语中的意思,笑的露出白牙。小丫头转过头想谢谢他,却发现光之国主已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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