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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极尽卑微

夜天凌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会有这样的报应,居然会遭遇这么一只堪称绝品的耗子。

自从与小耗子结伴同行之后,夜天凌方才明白什么叫做水深火热,如今他的生活唯有悲惨与痛苦方能形容,其程度较之以往更甚百倍,饱受折磨都不堪形容。

食不果腹,寝难入梦,这是夜天凌当下生活的最好写照!

每天,夜天凌要为小耗子烤上一大堆的兽肉,而他却只能眼巴巴的干望着,最终以各种野果充饥,很难沾染半点油荤,嘴里都快淡出一大群鸟了。

尽管夜天凌恨不得将小耗子给千刀万剐,但却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根本就不敢付诸行动,甚至不敢表现丝毫,否则等待他的将会是惨绝人寰的折磨与蹂躏!

在经过好几次的尝试而付出颇为沉痛的代价之后,夜天凌彻底的收敛了心中的报复思想,老老实实的低下了他那颗高贵的头颅,泯灭了自己所有的骄傲与尊严。

夜天凌极尽憋屈,但又不得不陪着笑脸,就跟一入青楼深似海的瑶姐一样,遭受各种无故刁难后不仅忍气吞声,更要笑脸相迎,那种窝火的心理非是亲身经历而无法品味。

夜天凌时时仰天长叹,感觉自己又好似回到了从前的生活,卑微如斯,没有半点的尊严与人权。

每每想到此处,夜天凌就欲哭无泪,羞愧难当,恨不得找颗歪脖子树吊死,以免丢人现眼。

曾经,夜天凌实力不够,没有重归人上,只是一名小厮,只能活在最底层,徘徊迷惘,人尽可欺,因为那时的他根本就没有资格来改变这一切。

可如今,夜天凌已然有了不俗的实力,身份也高人一等,可他还是只能卑微的活着,委曲求全,低眉顺眼。

更令得夜天凌难以接受的是,令他卑微的对象却是一只欠扁的小耗子,这要传了出去,他何来颜面见人?

一路同行,小耗子一个不爽就消失无踪,再归来时必定会有凶兽跟随,或一群,或一只,反正每次都要弄得夜天凌欲仙欲死,生不如死,好不美妙。

每次,当夜天凌遍体鳞伤的时候,小耗子都会适时的掏出一些不知名的野果扔给他,让他借助其效来恢复伤势。

这就好比一棒给个甜枣,令得夜天凌彻底没有了脾气,只能默默忍受。

这段时间,夜天凌委曲求全,但也不是一无所获,在不断的经历生死搏杀之后,无论是战斗技巧,还是对敌经验都有了质的飞跃,不再是从前那样二不挂五了。

更甚,在吞食了小耗子为他准备的各种野果之后,夜天凌的身体也有着些许变化,虽与境界无关,但他的肉身却变得更为坚韧强悍,气血尤为充沛。

饶是如此,夜天凌还是觉得太过窝囊,处处受制于一只小耗子,这让他憋屈难言。

夜天凌背依大树,默默的啃咬着野果充饥,望着不远处那抱着一块烤肉而大快朵颐的小耗子,眉头浅邹,半眯的眸子中有着好奇与疑惑交织。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夜天凌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只小耗子了,明明只是一只耗子,而且才出生不久,但各方面却有着令人震惊的表现,自身每日都有变化不说,更有着近乎妖孽的智慧。

好多次,夜天凌都忍不住在想,这小耗子是不是某个上古大能转世,结果一不小心投错了胎,意外钻进了耗子肚皮里面,不然它的种种逆天的表现又何足解释?

然而,小耗子有时候的表现却又极其幼稚,就跟顽童稚子一般,判若两人,仿似两个极端,很难让人的思维跟上它的节奏。

因为好奇,夜天凌不止一次的开口询问,虽极尽婉转,但最终得到的答案却是一通蹂躏,弄得他就好似虬髯大汉压迫下的小媳妇一般,彻底的没有了脾气。

越是这样,夜天凌的心中却越是好奇,总有一天他将这货所有的秘密都弄得一清二楚。

夜天凌摇了摇头,不再胡乱猜测,收回视线,啃咬着野果。

吃饱喝足,夜天凌给小耗子打了个招呼,寻觅了一处自认为安全的地方盘膝打坐。

那一夜,夜天凌自噩梦中醒来过后,两股颤颤,此后他再也不敢睡觉了,每晚都是以打坐调息的方式来替代,他怕自己深陷梦境时一不小心就在意乱情迷下跟这小耗子上演一场惊世骇俗的人兽之伦。

一夜无语,夜天凌未遭受蹂躏,颇为幸福的休憩了一整晚。

清晨,夜天凌与小耗子出行,而随着不断的挺近,弥漫虚空的那股热浪越渐浓郁,给人一种如临火窟般的错觉,热气腾腾,咄咄逼人。

更甚,随着热浪的涌动,虚空之上更是充斥着一股侵人心魄的暴戾气息,犀利至极,直入人心。

受此撩拨,夜天凌的心中更是不由自主的生起一股暴戾之气,仿似潜藏在骨子深处的负面情绪被刺激而蠢蠢欲动,忍不住想要发狂。

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像是一个人隐藏在心底的杀意被释放,令人沉沦,不由自主的踏上一条弑杀成性的不归路。

夜天凌知道,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无可抑制的激动时,心中亦交织着难以名状的沉凝,因为他知道前方的终点等待自己的将是前所未有的重重困难,非是艰苦便能逾越。

赤血天狼,群居而生,素以残暴嗜血而著称,其锋令得那些神通武者都不敢轻易撩其锋芒,更无人能够保证其中是否会有等同于武者的妖兽存在。

然而,即便前来等待夜天凌的是刀山火海,他也不可能停下自己前进的脚步。

对于夜天凌来说,有些事他必须去做;有些责任,他必须去承担!

“小耗子,我们很快就要到达陨落天坑了,那里隐藏着太多未知的危险,这段时间你也不要再胡搅蛮缠了。”夜天凌迈步而行,偏头望着趴在肩上啃咬着野果的小耗子,语气有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小耗子有着近乎妖孽的智商,但很多时候却有着稚子的秉性,如童心未泯,夜天凌生怕它一不小心就跟自己招惹来什么未知的危险。

虽未临近陨落天坑,但夜天凌已然能从枯草掩埋的森森白骨中体验到这里四伏的杀机,他又怎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小耗子抬起脑袋,漫不经心的瞥了夜天凌一眼,并没有给出什么确切的答案。但就是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眼神却令得夜天凌暗暗舒了一口长气。

对于夜天凌来说,小耗子这样的反应已经算得上是足够的优待了,换做以往,这货必定会张牙舞爪的一通威胁,甚至会直接消失,给他带点凶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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