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只是夜读无眠之际,想起洛阳就去看看他,哪知进了屋没说两句就被打晕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就通通不知了。”柳昱航早就想好了说辞,自然不会交代自己在洛阳的洗澡水里放了迷药,见将成王敷衍过去之后,担心洛阳下落的他不由问道:“父王,不知洛阳可有了消息?”
“就是没有丁点消息才累得你母亲如此担忧,说来也是奇怪,这么大个活人竟然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我派出去的暗卫都说在这偌大的汴京城里面竟然没有打探道丝毫的消息。”被儿子问及洛阳的情况,知晓手下已经尽力的成王爷也只能有些头疼的揉揉脑袋。
看着父王有些疲累的的神色以及还泛着血思的双眼,柳昱航再想到至今生死未卜的洛阳,心里一阵激荡,自古所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果然没错,自己堂堂男子汉不仅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打晕偷走了人,甚至直到至今连下落也没个线索,为人子也不能为父母分忧,懊恼怨愤的情绪深深的啃噬着他的心绪。
正在这父子俩静坐无语之际,总管柳福顺在外边敲起了门小声说道:“王爷,外边有个青衣江湖人登门求见,自称是洛阳少爷的师傅。”
“难道是那那个阿篱找上门了?”成王爷还没反应,柳昱航倒是失声叫了出来,想起往日洛阳一路之上总是口口声声的叫着阿篱阿篱,他眼底闪过一丝戾气,不过转瞬即逝变为往日的温文笑容对成王说道:“父王,这等小事就不劳您操心了,先容儿子随管家前去看看就是了。”
成王爷以为柳昱航见他操劳想为他分忧,感念于儿子的孝心,不由欣慰的点点头道:“航儿有此心甚好,你是洛阳好友,出面见见他师父也不错,不过他是江湖中人,言语之间有什么差池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柳昱航心底想得和成王差不多,也以为洛青篱不过一介武夫,哪知被管家引到大厅,见到那个清瘦的背影时他终于明白了洛阳为什么会如此依恋他师父,传说中餐风饮露的神仙中人也不过如此吧?同样是一身青袍,洛青篱却带着一股出尘之意,靠近他的人首先注意的绝对不是他出尘的容貌,而是他周身宁静致远的那种感觉,不为世俗所扰的清净。
“洛师父,在下乃是洛阳好友柳昱航,也是这成王府的二世子。”柳昱航拱手行了个礼,笑容真诚了不少,只因看见这般出尘的洛青篱,柳昱航心底那股隐隐潜伏的嫉妒消失了大半,他不相信这样子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牵扯上感情之事,更何况还是和自己的徒弟。
洛青篱微微扼首示意,负手而立问道:“请问二世子,小徒洛阳不知现在身在何处,二世子可否行个方便请他出来一下。”
“洛师父,这是我成王府的疏忽,洛阳于昨天晚上被贼人掳走了,父王派了大量人马出去寻找,至今却依旧没有半点消息。”柳昱航躬身致歉道的同时悄悄抬起眼望着洛青篱。
这一望却叫他如坠深渊通体冰凉,只见洛青篱表情好似被石头击破掀起了层层波澜的水面一般,早也不复淡然,眉梢皱的紧紧地,眸子里隐约可见一道愁绪闪过:“洛阳可是惹上了什么仇家?”
“仇家?洛阳行走江湖这么久以来,一直循规蹈矩从不惹是生非,如果要说有仇家,那就只有九华教了。不过这九华教应该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得罪我们成王府才对。”柳昱航低垂着头回想了半响之后肯定的点头说道。
“那好,叨扰了。”洛青篱点点头转身离去,只是原本清逸的脚步似乎迟缓了很多。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都说乍暖还寒,今天却是暖阳高照,明晃晃的阳光隐隐有些刺眼,可是走出成王府的洛青篱却觉得还是凉悠悠的一阵寒气直上心房,一晃已经半年,本以为此次就能得见,结果却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小包子,你究竟在哪儿?
“洛师叔你怎么了,难道是有了小师弟的消息了吗?”走了没两步,一个灰袍人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洛青篱一下躬身问道。他有些好奇的看着这几年未见的师叔,都说他是师门中难得一见的天才,寻常医书只需浏览过几次便能烂熟于心,再罕见的疑难杂症都能信手拈来,只是为人似乎太过冷清了,和人相处都是带着浓浓的疏离感。
“我没事,郑源你带哦去见你师父吧。”不愿让外人窥见自己的心事,洛青篱整整情绪,重新恢复了往日里淡泊的表情。
“好,师父收到师叔你派人传来的口信之后就一直派我留心城门口,这几天酒都多喝了两盅,念叨着要和你说说近年来遇上的难题。”灰衣人郑源带着洛青篱在偌大的汴京城里穿街绕巷,眼见着房屋已经越来越低矮,人烟也越来越稀少。
“师兄的脾气还是没变。”说起这住在汴京,子承父业当了御医十多年的师兄,洛青篱脸上也露出了罕见的温情的笑容,当日同在师门学艺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这一晃却已经过了这么些年,口气里也不禁带了些唏嘘之情。
“是啊,哪有堂堂御医国手爱住这么个偏僻地方的,可是师父不就喜欢它清净么!要不然这汴京城里为什么人人都说他是郑老怪。”郑源说起师父古怪的脾气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走到一个貌不惊人的青砖四合院便停住了脚步,叩门叫道:“师父,我带着洛师叔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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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实在写的我好痛苦,写了两天都难以下笔,太久没写洛青篱了,找不到合适的语言下手,你们将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