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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有关杰伦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叫做周杰伦的灵魂唱将,我以为这首歌是为我而唱,因我而生。完全瞬间被他的才华和多情击倒,后来他很诚实的告诉我是杰伦唱的,为此,我专程到网吧里搜索这首歌一遍、一遍,入了魔一样的听。能写出这样优美歌词,唱出这样旋律的人,不仅仅是有才华,还得有一颗多么敏感而美好的心灵啊!

家乡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镇子,四面环山,两条马路通到头就贯穿了整座城市。我和钟冰除了牵着手在并不是很大的广场转圈,就是在网吧听杰伦的歌,要不就是在超市各种买买买,每一天都幸福的不得了。他比我大六岁,属蛇,所以他的手永远和我的手一样冰。有一天他拿了一个盒子送我,我很好奇的问:“是什么啊?”他笑着回答:“是暖宝宝,我俩手都那么的冰,有了它,先暖你的手,然后你再暖我的手。”我从来不知道情话也是会醉人的,我就那样陷入了我人生中第一份真挚的感情中。

为了给我省电话费,每次都是他给我打电话,有一天他打来电话告诉我:“我马上挂断你再打回来好不好?”我问他:“为什么啊?打哪个号码?”“我在上班,不在家,手机快欠费了,我想跟你说会话!你打119我接”“什么?119”我的心跳的很快,紧张的不得了,我从小背到大的电话,从来没有拨打过,这次,却可以触及如此神圣的号码。我的手都有些颤抖了。我额头微微有汗渗出来,很用力的在键盘上按下:119.铃声刚响就被接了起来,我是打从心底里害怕是另外的人接的,如果他问我哪里起火了,我能告诉他我是来找人的吗?会不会挨训啊?会不会耽误他们的正常工作呢?“打119什么感觉”钟冰在电话里的声音即骄傲又带着几分戏谑。我兴奋的不得了:“我头一次打119哎!为什么是你接啊?你们那里不应该有很多人吗?打119不花钱吗?为什么不花钱啊?会不会耽误你正常的工作啊?以后我还可以打吗?”钟冰静静的听着我叽叽喳喳的说话,呵呵的浅笑“好了,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一会我下了班就去找你,不能老占线,等我”我还没玩够就被挂断了,我紧紧的盯着话机看,好像打过119的电话都会与众不同的一样,对,大多数打过119的恐怕都会被烧焦、熏黑吧!我的话机打出的却是情感专线。我觉得学校以外的生活是如此的神奇,每一个人的工作岗位都是如此神奇。我想起我妈妈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好好玩儿啊!”我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多么有意思的世界!这个世界因为各种各样事情的发生而充满了不相同的乐趣!

有一天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大大的月亮拖长了我们两个的身影,牵着的手实在不愿放开,却已看到了迎接我的熟悉的大门,钟冰突然说:“你看,今晚的月亮多美!”我抬头,湛蓝的天空中没有云彩,圆滚滚的满月,亮澄澄的挂在天上;“嗯”我也觉得很美,回头看着钟冰,以为他是有什么想有什么要抒发的感情准备很诗意的表达一下。“你再看!”他表情有些古怪,我有点疑惑的抬起头,仔细寻找可能遗忘的、没注意到的蛛丝马迹,没有啊,我淡淡的,有些迟疑的说:‘是很美啊!’他似乎很不甘心,略有焦躁的说:“你再看看!”我抬头,这时,微凉却有些湿润的唇印到了我的脸颊上,瞬间被烧灼得心都要沸腾起来了,我终于明白了看月亮的真正含义是什么,满心欢喜又略带娇羞的回头看那吻我的人,那么大个个子,仿佛耗尽了毕生功力一般萎成一团,心里突然就打了个很大的折扣,谁让我是追求完美的天秤座呢!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亲吻的我有些失望的关上回家的门,躲在门玻璃后看他恋恋不舍的矗立了好久才走。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也不知道爱情原本的样子是不是就该这样。心里涌动着各种各样的滋味,莫名其妙又难以平静。

习惯了每天他牵着我的手在马路上拉回头率,习惯了他宠溺的笑和哄孩子一样的关爱,总是在心底期盼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在期盼什么;直到有一天他说要带我去朋友家看录像,我有点不知所措了!我是学医的,我是看过婚前教育的人,我还是爸爸、妈妈的乖宝宝,骨子里有着传统束缚的黄花大姑娘……可以就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好的!可以,因为我们俩一起去选碟片的时候,选择的是鬼片《我的左眼看见鬼》。越是传统束缚久的越是乖的人,大概越会打从骨子里有个小叛逆的存在吧!我很拘谨的坐在钟冰的身边,期盼着万一尖叫啊!害怕啊什么的,能有一个怀抱让我钻一下。结果,结果我一边捂着眼睛捂着耳朵看,一边无意中发现,身边的那个人居然睡着了!你是得有多困啊?先生?你是有多困?我默默的关了电视,一个人生闷气,电视吓不到你也就算了,我一正值芳龄的姑娘陪着你你居然也能睡得着,我是有多么的没有吸引力啊!我坐在窗口发着呆,生着气,直到屋里的人慵懒的睡醒,从身后温柔的抱着我说:“丫头,自己看害怕啊?昨天我值班,累坏了!可是,今天我又想见你!晚上请你吃饭好不?”再多的不开心,遇到好吃的都会轻易搞定,我一直喜欢我这么容易满足的小吃货的个性。

恋爱恰逢过生日,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收到了男朋友送的生日礼物,一只巨无霸款的大黄狗,抱着它,感觉它比我都胖,黄的发黑的颜色很像钟冰憨厚的脸,他嘿嘿傻笑着说:“当它是我吧!晚上抱着睡”我很开心!像模像样的晚上把它搂紧了被窝,尽管我没有抱娃娃睡得习惯,但我孤独的心,渴望着温暖!

再一次被钟冰带到战友家,没有碟片没有书看,我屋里屋外参观,好奇他带我来干嘛?他结结巴巴红着脸说:“你能把头发散开吗?你头发散开的话应该也很漂亮!”我听出了话外的意思,冷冷的说:“不能!我要回家”钟冰没有强行做什么,默默的拉开门,送我回去的路上,他很小声的说:“我战友们笑我没出息,处对象处了那么久也没有全垒打”我问:“什么叫全垒打?”随风飘过来两个字“上床”。我的心突然跌落了深渊,感觉天都是黑的。

好几天没接到电话,没遇见人,心里空荡荡的,但又觉得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耗下去。我主动打电话给他:“我们分手吧!”“嗯!好的”……又是几天没有电话,没见到人,心里不仅空荡荡的,还感觉自己像没有根的稻草,又像是做了一场美好又短暂的梦,那么、那么的不真实,我又主动打电话给打:“你都没想过挽留?”“我这个岁数该结婚了,你还小,你要是跟爸爸妈妈说了,他们也不一定能同意。我处过对象,也相过亲,你一看就是好姑娘,我不能坑你,因为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你说喜欢我都是骗人的!啊……”我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他再说了什么,我一句都没听进去,却知道,就这样真的就是分开了,我又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没有人送我礼物,请我吃饭,牵我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哭的太伤心,第二天钟冰打电话约我出去,在广场上他拉着我的手在人群边转来转去,好几个小时转下来,我们尴尬到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程度,快九点了,又到了该送我回家的时间,他依然默默无语的牵着我的手往家走,他终于开口:“以后就牵不到了呢!真不舍得放手!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地!如果五年之后我还单着!你也还单着,我们就还在一起吧!”我不说话,听着他在身后转身离开时带动的声音,眼泪扑簌簌的流成了河!不能给我幸福,不愿意娶我,干嘛要来招惹我?连努力都没有就先自卑了干嘛还要说喜欢我?为什么我投入了感情,而你只是想上个床?为什么?为什么?

我又变回了原来的自己,并且安慰自己可以通过另外一段恋情来弥补感情上的伤害。于是,有了另外的一个小插曲,一个叫晓峰的男人。他是我在篮球架下认识的,一个人穿着雪白的T恤投篮,再投篮。我想起了和三哥认识时候的样子,走过去对他说:“借我玩两下”一个没进,两个没进,三个、四个……第十个终于进了,我把球给他,讪笑着说:“真丢人,还是十个能进一个就不错了!”这孩子看我的眼神有些说出处的玩味,对我说:“我不仅投篮投的好,我还会劈砖头,你想看吗?”我本来是想走的,然后又觉得不看挺可惜的,他伸手就拉过我,然后拿起了一块砖头,劈开了。我当时除了目瞪口呆,就是各种的崇拜和好奇:“怎么做到的呢?你会功夫吗?”晓峰的眼睛里总有邪魅的光,人却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干净。他又拿起另外一块砖头说:“看到没?砖头摆放的位置要有技巧,一面高一点一面在平地上,手起砖落,你也可以劈砖头,这是智慧,跟功夫没有关系!”我目瞪口呆的看他像江湖骗子一样侃侃而谈,忘记了我们其实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第二天,他在医院门口接我下班,我问他怎么知道我在这上班,他笑着说:“主要看气质!”送我回家的路上,他说:“我进过监狱,知道吗?监狱里的人苦成什么样子?没有烟抽,烟瘾犯了就只能抽烟屁。知道什么叫烟屁吗?就是香烟最后那一小段,快要到海绵的地方……”他的世界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世界,我感觉有点后悔认识这么危险的人。快到家了,我说:“就送到这吧!”他突然拉住我说:“再陪我转转!”我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管不顾的拉着我走了起来,我有点害怕,想挣脱,却又没有他的力气大。他坏笑着把我逼到墙角一边,不由分说的吻了下来。电视里的吻都是缠绵、甜蜜、温柔又深情的,而我的初吻却是迫不得已,在微微带着烟味的口水里被一张大嘴吮来吸去的,时不时还有牙齿不小心碰在一起的疼,委屈的泪水流满了我的脸颊,他被吓到了:第一次接吻?“嗯!”“真是个宝贝”他很开心的样子,说:“明天请你吃饭!”

我第一次如此害怕另一天的到来,在心底里又微微有些埋怨钟冰所带给我的对男人的误解,我以为男人们都是谦谦君子,不会强人所难,怎么还会有这么霸道的存在。第二天,没躲过去,被他拉着进了一家话吧,整间屋子都是暧昧的气息,粉红色的灯,昏暗的光,巴掌大的地方,几个果盘。晓峰等服务员走开,迫不及待的就欺到了我的身边,他整个人攀在我的身上,用力的抱着我,顺手还把包厢的灯关了,漆黑一片中,我听到他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他用力抱着我的身体在有节奏的动着,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以为他哭了,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过去的事情都不会再来了!你会活的更好的。”他的呼吸从沉重渐渐平稳,抱着我也不那么用力了,又过了好一会,他从我身边离开,点着灯,眯缝着眼睛细致的端详着我:“你不怕我?”“为什么怕?”“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进监狱?”“为什么要问?”他哈哈笑了起来,说:“我要走了,给我个电话号,有空我打给你!”“好的!”

后来他真的给我打了电话,说他在卖斯达舒的药大家都管他叫“四大叔”,再后来,他就从我的世界完全消失了,我很遗憾他带走了我唯一一张在学校门口穿白大褂照的相片,我连他的照片都没有。有时候我会想,他会不会把我的照片放在一摞女孩子照片中间比一比哪一个更美?会不会把我的照片拿给别人炫耀,看这个小大夫的初吻是我的!青春是没有办法从来的故事,每一个烙印无论好坏都是时间的验证,我经历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故事,畏男人如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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