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散修门派
“切莫乱说话,我们的老祖宗乃是神人,我们所供奉也非是要得到什么,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就好了。”刘老汉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四周,双手合十,连忙神叨叨的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呵呵,你说他对你们有恩?”无比滑稽的动作令雪猴险些啼笑皆非,却是手捂住嘴,哭笑不得。直差一点,便笑得前俯后仰。
这个举动实在是有些不尊重刘老汉,旁边的是菲有意瞪了雪猴一眼,意为莫要放肆,这里毕竟主人是刘老汉。
刘老汉知道雪猴等人不肯轻信,却也不多做解释,只是仔细回忆着说道:“三百年前,我们的淡居村乃是一个富饶的村落,此地风水极好,并且收成不错。这里的居民时常带着一些粮食到中原贩卖,然而,一日傍晚不知什么缘故,村里来了十几个罩着面罩的怪人,他们飞檐走壁,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村子里一部分的人就是死在他们的手中。在这个时候,就是我们的老祖宗救了这个地方的村民,他一人横扫,将那些为非作歹的待人全部歼尽,这才保住了我们的残命啊!”
说到这里,刘老汉停顿了下来,显得格外的忧伤。抽泣了一会,又继续说道:“就在那一次,我和我的女儿失散,不知他们是被谁带走了或许是死无全尸,总之,在这以后再不见她任何的踪迹。非是我一家如此,附近很多村民也有我这样的遭遇。”
雪猴终于忍耐不住笑声,哈哈大笑起来,“荒诞!你们只不过能活百岁而已,三百年前你和你女儿失散,在三百年后的今天你仍旧如此硬朗,说什么也有些夸张。”
“你有所不知啊,我们淡居村村名都是修真之人。能活得个三、五百岁也并非什么难事。相对于其他的修真者来说,我们学得的只不过是皮毛。只是,我们再如何修行,也毕竟不是那班人的对手,否则,也不会连亲人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的。”
这倒是个理由,若是修真之人,活得个三、五百岁的确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刘老汉身上完全没有丝毫的气息,像极了一个平常之人。瘦骨嶙峋,身材矮小,修真界中出了这么一个形象的人,大都也是猥琐之辈。然而,刘老汉却非是这个类型。
“你们是修真之人?且问修的哪个门派?”雪猴还是有些狐疑。看着刘老汉脸上真挚的目光,倒也有些将信将疑。
“不瞒你们说,我们修的乃是‘低吟门’,此门派交错杂修,自然比不得天下大派像煞血宫那样的。我们的门主也将近有五百来岁,然而对于村内的残害事件也是束手无策。门内时常讨论如何处理该事情,可到最后都是不了了之。每日,我们要做的事情也都是关好门窗,等待第二天看看自己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
此时,屋外的血雨已经停了下来,地上的血雨已经淤积到鞋底那般厚度。血雨汇集,极像酆都府中的血池。也是那般的浓稠,只不过,这里的数量远远没有酆都府那般多。雪猴也是个好奇之人,听的淡居村的村民大多修真,自然要求刘老汉带着去见见那低吟门门主,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高人。
刘老汉也欣然接受,低音门虽然称不上什么修真大派,可是比平常人家也厉害万倍不止。见着雪猴等人都是如此的惊奇,也就有心想炫耀一番。
低吟门位处淡居村的西北方向,几人举步也就是一里开外的样子。刘老汉以为无命等人都是平凡之人,也就散步带着众人去那低吟门。
低吟门,并不像雪猴想象的那般奢华,这里比煞血宫的万分之一都不足。也像刘老汉那般的屋子,只不过宽敞了些许。屋内简单摆设,墙上却裱着一个“恩”字。这恩字书法行云,笔锋婉转,字迹相当美观。从侧面也可看出,淡居村村民对那位神秘的老祖宗怀有如何的感激之情。
草席之上端坐着一位仙风道骨模样的道师,但见他胡须花白,年龄约莫也和刘老汉一般大,身着一袭道袍,倒有些修真的模样。
看着众人到来,并且是外人,门主不禁大怒,喝道:“刘老汉,你岂敢带着外人闯进门内!这几日我正在修炼,叫你等不要来打扰清修,你却是为何?”
怒目睁圆,刘老汉也被吓了一跳。只不过,在无命等人看来,这个门主的确是不好接近。看样子为人平和,实则非是。见着刘老汉一言不发,只顾低头傻站,雪猴帮忙解围:“门主休怪!只是我等好奇,想来拜见一番,别无他意。”
“不见不见,你们乃是外人,不知这淡居村情势复杂,老朽还是劝你等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好。若是拜师求艺,且往那燕行宗一走,那里定然是你们的好去处。”说完头也不回,顺便还抚了抚手,示意让刘老汉带着他们离开。
“你这厮恁得不分缘由,我等来你低吟门,岂是那拜师求艺的事情?况且,你这修真小派,我等还不屑一顾。如此修为,架子却不小!”雪猴不顾是菲的脸色,对着门主发飙。区区五百年的修行,架子竟然如此大,将来要是修得了高手,恐怕也不是个什么好鸟。
听到雪猴这么一说,门主再次转过了身,的确,这些话语虽不中听,但是也实实在在反映了低吟门的情况。至于修为,他自己也极是清楚。想来,这几个人的身份定然不简单。下了草席,对着众人一躬,道:“你们有所不知,非是我不近人情,而是这淡居村的情况你们不甚了解。今日又降下血雨,决然应了老祖宗的说法。血雨一降,风云变幻。刚才老朽劝你们速速离开,也非是为了私心,而是为了你们好。淡居村情况如此,我们岂肯让外人也跟着我们一起受苦?”
“呵呵,我岂能不知道你们淡居村的情势,适才一踏入你们村中,便已经知晓全部一切。村中离奇死亡,难道你作为一门之主就在此以清修为借口避之么?你若如此,淡居村的村民会一个个减少,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依我看,你们倒不如组织反抗一下,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效果。”
门主知道雪猴一番话语带有玄机,立即左顾右膀,走向了门外,确定无人,才轻声关上了门房。小声说道:“此事非比寻常,你们切莫张扬。此件事情,据老朽观察,可能是……”
说到关键的地方,门主再次语塞,这后面的话语究竟该不该对这几个陌生人述说。但见他脸色一阵煞白,额头上也冒着涔涔汗珠。来回的在屋子踱步,神情似乎处于游离之中。
“可能是什么?”雪猴最受不得的便是他人支支吾吾,说到关键的地方却给你来一个下回分解,这个滋味实在是不爽。以他的性格,怎肯让门主将话语搪塞下去?当下也不应门主邀请,随性的躺在了门主的草席上休息。
无可奈何,被雪猴这么一逼,门主只好实话实说,“可能是煞血宫的高手和酆都府的人所为,他们的修炼之中,都有相似的地方。便是以人灵魂或者精血炼制,或是增加法器攻击等用亦或是增加修行。我们淡居村的村民,人人都会些许法术,因此成为了他们的香饽饽。你说,以我的修行,能去和煞血宫和酆都府做对么?”念及此处,门主更是老泪纵横,非是他不想帮助村民,而是有心无力。轻叹一声,坐在了一张椅子上,眉目间无穷无尽的哀愁。
“呃……这个我也有考虑过,但是你们淡居村所供奉的,一直被称为老祖宗的却是何人?他们对你的恩情我也听说,你是修真之人,岂能相信那等迷信?修真之人,若是相信这等东西,那便不再是逆命修真。相反的,你们更应该相信自己,或是相信无为,我想这样会更加好些,总比你们无缘无故的信念来得实在。”
“实不相瞒,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三百年前的时候,帮助我们灭杀了那帮歹徒。随后传了一些术法,这才得以受用。因此,我们当地的村民便堆砌了他的神像作为供奉,当地村民实在敬爱,为了保护这神像,都不愿离弃。但大部分的村民,每当看到死亡状况,都是人心惶惶,所以造成了淡居村的蛮荒。”
原来如此!无命等人欣然佩服淡居村村民的感恩之心,这等做法,非是一般之人可以做到。修行不深,却容不得他人毁坏这神像,心中的虔诚,非是笔墨可以形容。
刘老汉接着述说,“当时老祖宗便说,三百年后的今天会降下血雨,我们便把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然而,老祖宗现在已经不在我们淡居村,否则那些宵小之辈岂敢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