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书房，同样的脚步声，唯独不同的是，这次是两个脚步声.
“进来吧，门没锁。”主席随手合上了手中的书，抬头发现来的是凌国瑞，现在最忙的安全部长。
“老凌，难得你过来啊，”说着主席突然皱起了眉头：“有大事情？”
“无从说起...”凌国瑞突然很失态的一下子瘫坐在主席对面的沙发上，一副焦虑的样子。
这下子真的把主席给怔住了，在认识凌国瑞的这么多个年头里，哪怕是在对方的家里，主席也从来不曾见过他这么失态，看来是遇到非常棘手的事情了。
“小王，泡两杯茶。”说着主席也坐到沙发上，“说说看，老凌，什么事这么严重？”
看了主席良久，凌国瑞才最后摇了摇头，一字一句的说道：“一切都结束了...”
主席怔了怔，一时不明白对方意思，摆了摆手，继续看着凌国瑞，示意他说的明白点。
“刚才安全部接了很多电话，”凌国瑞停了下，抬起了头，“多到你无法想象。”
“哪里的！”这下主席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结合对方的失态，只能是地方出事情而且是不可受控的情况下，他才会这样，“丧尸袭击了那些地方？”
“比这还严重，而且不只是哪些地方...”凌国瑞接过小王递过来的茶，押了一口，“是全部！所有的地方都受到攻击了！”
主席接过茶正想喝，听了凌国瑞的话，不由的动作一缓，“然后呢，结果怎么样？”他有预感凌国瑞接下来说的话恐怖会让他无法接受。
“这就是我前面和你说过的，一切都结束了...就目前得到的消息，全国现在幸存的基地，基本上...”凌国瑞突然向后一仰，望着天花板轻轻的说出了最后几个字，“都沦陷了...”
“啪”的一声，主席手上的茶杯落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哪怕是心里做了最好的准备，但是这消息还是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怎么会？什么时候...上周..不是还好好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情？”主席有点语无伦次。
“就在刚才，我的手下接到第一个电话的时候，我只是紧张了一下，第二个电话我也只是疑惑了一下，直到整个办公区域所有的电话突然毫无征兆的都响起来的时候，我就和你刚才的反应一样。”凌国瑞说着还指了指地上的茶杯。
“抱歉，主席，我马上收拾。”小王也是被惊到了，一时忘记把碎裂的茶杯以及洒的到处都是的茶水收拾一下。
现场一阵沉默，两人静默着都没有言语，只有小王收拾地面偶尔传来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房间，等小王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主席开口了：“小王，等下我叫你。”
小王听完随手锁上了门，他知道主席的潜台词就是一会不用进去了，其实他心里也是真不想再待下去了，气氛实在是太可怕了。
“老凌...你确定没有开玩笑？那可是...那可是仅剩下的几千万人啊...”主席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沙哑了，想要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一口，才发现茶杯刚刚被自己失手打破了。
“别误会，现在已知的死亡人数倒是没这么多，很多阵地都是在预留了退路的地方，只有几个实在没有办法的最后选择了突围，死了...”凌国瑞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觉得单纯的用死了会显得对灾难中丧生的人民不够尊重，一时想改口说‘牺牲’两个字，随后悲呛的一笑，人都死了...纠结这些有什么意义？！
“死了不算多吧。”
“到底是什么情况？！”跳过现象看本质，主席已经不想再讨论这些了，他只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现在这样的情况。
“还记得上次NB市的新发现吗？”凌国瑞慢慢的说道。
主席脑海闪过一阵骇然，“怎么会？你说巨型丧尸？！不是才几天时间吗？而且今天之前其他地方都没有汇报过有丧尸变异的情况啊。”
“是的，没有汇报过，但是事实就是现在，全国各地...”凌国瑞突然怔住了，随后突然用更沙哑的声音说道：“纠正下，我估计现在可能全世界都出现了这类丧尸了，毫无疑问...”
“这情况...”
“已经汇报给武汉方面了，他们推测该病毒互相只能能够进行沟通...”凌国瑞知道主席要问什么，主动回答道。
“沟通？”主席难以想象这么微小的病毒是怎么沟通的。
“反正我是说不清楚，生物学家提出的病毒可以给其他病毒遗留信息，同时也能给同类病毒远距离传送信息，这好像涉及什么‘量子纠缠’什么的，说两个电子，各自做着无规则运动，但是一旦你在瞬间观测其中一个的时候，这个如果做着顺时针旋转，另一个肯定做着逆时针旋转。这好像就是那个什么‘量子纠缠’。”
“这和我们说的有什么关系？？物理量子学我也算看过，好吧，虽然看不太懂。”主席摊了摊双手。
“其实他们也是对这个提出了假设而已，但是现在Z病毒的情况支持了这个假设。”
“好吧，我们现在跳过这个吧，哎...对了，还有哪些地方还在坚守？”主席实在是想要听到个好消息。
“西安，南京，开封，襄阳，大同....”凌国瑞还待继续念下去，就被主席挥手打断了。
“行了行了，只有这些保存完好的古城得到保全是吧？”
“...是的”凌国瑞不得不点头。
现场一片沉默，因为这是一个不得不遗憾的事实，要知道，在改革开放之前，全国只要是县级以上地方，那可是基本上都有城墙守护的啊，有的地方或许只有一小段，也有可能很矮，但至少也是有城墙守护的，而大部分城市，尤其是古代重要地区，就拿合肥来说，原来可是有城墙的啊，但是为了建设，老早就被全面拆除了，如果...主席沉默着尽量不去想，因为经济现代化建设不可能归类为错误的决定，毕竟几十年前，谁能想到现在的灾难需要它们的依靠，这只能是个美丽的误会...致命的悲哀。
“现在想什么也没用了，大部分都转移了是吧，有告知转移地点吗？”主席缓了缓，点上一根烟说道。
“基本都是前往就近的安全点，有的深入山林里面了，毕竟那块现在暂时还没有丧尸出没。”
“呵呵...做了一辈子的城市化，最后还是要回归原始社会了...”主席的声音沙哑的可怕。接着又是一片沉默。
“宣布政府停摆吧...”书房突然传出主席的轻声叹息，不吝于平地起惊雷。
“主席！这万万使不得啊！”凌国瑞直接被这句话给吓到了，这可比刚才自己说出口的消息更震惊。
“还能怎么办？到现在我们拿这病毒一点办法都没有，本来以为还有时间，但是现在，连时间都已经和我们站在了对立面。我们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待在这里发号施令？！”主席沉重的说着话。
“可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宣布政府停摆，那对于剩下的国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更大的打击，毕竟...”说着说着，凌国瑞突然卡壳了，不知道怎么继续说才好。
“行了，老凌你就别再说了，就这样吧，以后这边就是北京幸存者基地，和所有其他地方平起平坐！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已经让全国人民失望了...”主席突然站起来走向窗台，外面的风景并不是真的风景，只是显示屏而已，可以根据喜好切换几个著名景区的外景，毕竟你不能奢望在地下防御工事还专门开辟一块地方来供自己种花花草草拿来欣赏。“你先出去吧，通知他们等下开会，这件事情我等下就宣布。”
“主席，你这要不再考虑一下...”凌国瑞站起来，静等主席回应，但是却没有等到任何答复，最后只能无奈的走了出去。
等凌国瑞出去后，主席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慢慢的打量着这个书房，这里和自己常年来工作的环境不一样，但是自己的书桌上的摆设倒是一模一样，慢慢的抚摸着书桌上的一切，主席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你以为我想这么宣布吗？谁想这样？谁会想就这样把一个国家终结在自己手上...成为国家的罪人...但是...”主席轻声的呢喃着，“既然给不了更好的帮助，何不就此打住，或许让他们自行发展，反而更能激发人类的生存能力...毕竟...人类可不是这么容易被打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