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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愤怒

彭浩化作流光,没一会儿就到达了CD地界,在郊外彭浩仿若太阳一般停在空中,这次彭浩是要寻找自己父亲。彭浩并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具体位置,只知道自己父亲就在CD地界上。

CD,一座千万人口的近一线城市,这里流动人口本来就多,甚至因为CD是中国西部少有的大城市,又比邻多处少数民族自治区,其民族种类与人口也比较多,这就造成了CD人员属性复杂,这也是CD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相对于大城市来说有所困难的。

正是这种复杂与困难,最容易滋生犯罪与黑暗。

不过对于彭浩来说别说寻找一个人了,只要他想,找个指定的原子都没问题。彭浩抬头望着天空,双眼中并没有天空的影子,彭浩的眼瞳化作星空,在那充满神秘的紫色星空中仿若能看到世间的一切。

彭浩能量的消耗的量也在这时变得大了起来,特别是彭浩在空中维持着这幅伪装的情况下。彭浩不得不加大了对周围空气的吸收速度,彭浩现在的消耗可不少,别看只是小小的在一座城市里寻找一个人,可是因为彭浩并不熟悉自己的能力,从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其实是在整个地球,甚至是整个太阳系搜寻自己的父亲,他还不知道限制自己的能力,还不知道如何使用,以至于一直在用简单粗暴的方式使用着。

加大了消耗的彭浩不得不加快对周围空气吸收的速率,不一会儿,彭浩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了解到自己父亲情况的彭浩身体一颤,整个CD上空的空气也都如同飓风一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这个漩涡笼罩了CD整个天空,如同世界末日一般,整个CD市的人都因为这诡异的场景而变得压抑,丝毫没有新年之后的热闹气氛。彭浩双眼血红,仿若红宝石,妖艳如血。双眼在一身金色的装扮下显得十分诡异,甚至周围的一切,无论有没有生命的事物都在哀嚎,祈求原谅,这是神的愤怒。

彭浩又重新化作流光,比来到CD的时候的速度还要快。彭浩飞快的向着自己父亲的位置飞去,在城市上来因为音爆产生的轰鸣声如同打雷般惊醒了压抑中的CD人,一个个都望着天空,看着在飓风漩涡下彭浩化作的金色流光在空中划过。一些有神论者甚至还在内心祈祷着。

转瞬之间,彭浩就来到一座未完工的住房高楼外,彭浩是直接从高空直扑向目标的,速度是在接近建筑群之前提前降低的,否则这音爆产生的破坏,就可以再打造几十个鸟巢了,这还不包括对人的伤害。彭宗林的位置是地下三层,那里有着污浊的空气,有着建筑工地特有的水泥与锈铁味。除此之外还有三个小混混模样的人在斗地主,有一个泡在已经积水的消防井里的中年男人,那个中年男人右脸淤青,不过其中还是能分辨出他的身份。那和蔼的脸,在彭浩家族男人们的脸上多多少少都能见到一点。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彭浩的父亲——彭宗林无疑。

这就是彭浩一直担心的,也是彭浩刚才在天空看到的景象。彭浩看到的不仅仅是彭宗林苍白的脸色和身上看不见的各种伤痕,彭浩还看到了自己父亲灰色的灵魂上那充满绝望气息的伤痕,彭宗林的灵魂被撕扯的都快要消散了。要不是那些伤口边缘那些白色的光芒还在蠕动,想要阻止彭宗林灵魂的消散,甚至想要修复彭宗林的灵魂。可能彭浩看到的就只是一具尸体了。

彭浩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看到人的灵魂,他只知道自己父亲收到了伤害,为人子的他心里十分愤怒,这是一个人的人性。

彭浩虽然降低了速度,可是时速也是好几百公里每小时,彭浩就直接以这个速度撞穿了三层水泥层,出现在了地址三层,掀起大量的灰尘烟雾。

三个小混混正在起兴的斗着地主,突然响起的一声巨响下了他们一跳,手中的纸牌撒得满地都是,他们三个也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掀翻在地。三人狼狈的趴起身,一脸呆滞的看着烟雾,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是……爆炸了?”

“不知道呀!”

一个小混混咽了咽口水说:“你们快看,哪儿好像有个人!”

“开什么玩笑,这么大的动静,那里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即便有也成尸体了啊!”

“是真的,你们快看”

咽口水的那个小混混招呼自己的朋友注意那团烟雾。

烟雾其实并没有消散,只是那些烟尘全都化作能量被彭浩吸收掉了,天空那巨大的漩涡在彭浩进入城区,降低速度以后就慢慢的消散了,因为彭浩并使用没有那高消耗的能力了,而且在地上的彭浩心情有所舒缓,再加上在自己父亲面前他也是不由自主的收敛了一些。

彭浩从烟雾里现了身,一身金色铠甲,背后是从地面照射进来的阳光以及巨大的光团。此时的彭浩宛若一个从天上乘光降世的神明,在昏暗的地下室的衬托下,更加增长了那种神的感觉。

就在三个小混混睁大了眼睛震撼于彭浩模样的时候,彭浩一挥手,一道白光闪过,三个小混混他们站的水泥地就如同活了一般,像流水一样将三个人裹住,只给他们留下嘴鼻呼吸,然后就又变得坚硬,让他们动弹不得。

三个小混混吓坏了,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想要叫出声来把,可是刚叫了一声,肺部刚呼出了点气,那水泥壳就自动的收缩了,当他们因为缺氧而要继续吸气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空间去扩展自己的肺部了。窒息的感觉,即将死亡的感觉一下涌上了他们心头。挣扎不得,叫喊不得,连祈求的份儿都没有。

彭浩并没有理会三个小混混,彭浩径直走到彭宗林身边,俯下身去将自己的父亲从脏水里抱起。不知道为什么,彭浩突然觉得自己的父亲好轻,感觉马上就要飘散消失了一样。彭浩知道这是自己力量增强之后的效果,可是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悲伤起来,忍不住愤怒起来。空气在哀嚎,整栋大楼都在颤抖,不停地掉落各种水泥块、砖块。

彭浩身后的光团抽出一丝光束,融入到彭宗林的身体,治疗着彭宗林的身体。不一会儿,彭宗林身体上的伤口就恢复如初了,脸色也红润了起来,光束重新缩了回来。

彭浩看着自己父亲,看着彭宗林的灵魂彭浩非常的心痛,因为刚才他看到了那三个小混混的灵魂,虽然相对于彭宗林的灵魂太过透明,可是他们的却非常完整,几乎看不到什么伤口。看着这样的灵魂,彭浩难以想象自己的父亲究竟经历了什么,又是什么让他如此破败的灵魂坚持下来的。

光团射出一束光束,进入到彭宗林的灵魂里,然后很快的在里面绕了一圈后,回到了光团里。彭浩脑海里也出现了一幕幕场景,都是第一人称而且连续的场景。有在工地艰苦工作抱怨,然后变成了习惯,之后是喜欢与成就;有在夜市喝酒吃肉的豪迈,之后是平淡,最后是怀念;有新婚的激动,之后是压力与无奈,最后是幸福。彭浩看到了彭宗林灵魂里所有的裂痕以及其包含的记忆。彭浩看遍了自己父亲灵魂,重新用上帝的目光陪自己父亲活了几十年。

可很奇怪,彭宗林灵魂那么多裂痕,每一道都让人能感觉撕心裂肺的痛苦,可是从整个灵魂来感受,彭宗林的灵魂竟然给人幸福的感觉。那些痛苦的裂痕,给彭浩的感觉却没有那些白色光带来的幸福多,那些伤口确实每一个让彭浩心里难以接受,可是总有相伴的许多美好在安抚。

彭浩这才知道,在工地讨要工资被打压,甚至被伤害对于彭宗林来说不是一次两次,才知道被兄弟坑害的滋味,被身边父母遏制自由的滋味,才知道失业的无助,才知道在这个世界要活下去,要作为一个好人活下去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最后彭浩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幸福,与周昌芳的结识,自己他们三个孩子长大的历程。彭浩才看到,原来自己父亲的习惯,平淡,压力与无奈,甚至大多数痛苦,以及对生活的妥协与忍受,都是为了他们三个孩子。甚至,现如今彭宗林灵魂最大的伤口,也就是这次家里的绝境,彭宗林都不是因为工资问题,而是因为怕自己的大儿子没法读书,怕自己的小儿子身体会有后遗症,怕自己的一家老小没得活下去生活物资,怕自己可怜的小徒弟承受不住打击,抛下自己的孩子憾然离世。这才是彭宗林最痛苦的地方。

彭宗林体会到的世间百种滋味交织在彭浩的心头,彭浩血红的眼睛流泪了,血目血泪,晶莹的血泪划过彭浩的脸,滴落在地上。整栋大楼如同地震一般摇晃着,地下的老鼠,蟑螂等生物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逃跑的动作就已经死了,三个小混混也在恐惧与窒息的双重打击下晕了过去。大楼周围幸好因为过年,除了两个看守工地的人以外,整个工地都没有多的人了。那两个人也在发生异常情况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跑远了。

终于整栋大楼承受不住了,轰然倒塌,整栋大楼化作废墟,遮天的扬尘被掀起,周围几个街区都被扬尘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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