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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拉着我的手,却不肯带我走

午后的阳光温柔中透着一丝暧昧,就如午夜杯中残存的红酒,神秘中浸蕴着某种魔力,微微品上一口,就醉了····眼中渐失了焦距,空气变得迷离梦幻——一句话,姐姐我困了!估计是吃得多了,大脑有些缺氧,这都是我的错啊,不听古圣贤的话,上午没睡,你看,下午崩溃了吧!

于是乎——把书架放到正前方,插上几本最厚重的书,进入睡眠战备状态,最后提醒同桌——亲爱的,老师来了叫我!我就看着同桌摇了摇头,至于说了什么,我那缺氧的大脑估计分析不出来了······这也无所谓,只要我说的话她听到了,这就好!

时间如水流过····

“林若思,你来试着说一下!”——听到有人叫自己,惊雷一般醒了过来,却迷茫中暗自腹诽着怎么睡了那么久还没下课呢?本能的左右徘徊试图发现老师再叫我名字前说的是什么内容,一抬头,却惊异的发现站在讲台上的已经不是刚才的老师了···

感情我大梦方觉醒,换了朝代了····

我终于满脸黑线的呆掉,一面微笑着作谦虚状与老师深情对望一面迅速回想着这个老师是教哪科的····毕竟人家是初来乍到嘛。

千钧一发的时刻却听到:“这里,这里··”身后一个男生小声的提示道,随后从侧面递过一本书,男生还用手又指了指,我瞄了一眼是地理的气候知识,还好是自己的强项,终于在老师准备开口的前一刻脱口而出,还好,老师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士,依旧微笑着让我坐下了,如蒙大赦的松了口气······

我忙回身朝救命恩人真诚的拱手道谢,那男生却被我弄得满脸通红,有些闪烁的低头盯着自己的书一个劲儿地说:”没事儿,没事儿····”

———“我很吓人吗?”我回过头来问同桌张雨到。

“擦擦口水吧,还有印儿哪!睡得太投入了你!我想叫你来的·····”张雨眼睛专注地盯着书,压低声音说着。

我讪讪的笑笑,忙拿出纸巾处理口水,却发现书本已经湿了大片,赶紧用纸巾去擦,擦到一半却有种想笑的冲动——那本弄湿的竟然是郭奕的图册······

——————

睡好了的我,自然精神焕发,以至于晚自习时听到老班说要为期中考试做准备的时候,我竟然倍儿兴奋,跃跃欲试的表情让同桌摆出了一脸‘想打我’的表情,不过这种跃跃欲试真的不是装的,高中生学习才是王道,成绩就是一切,第一次大考对我很重要,对老妈更是重要,用她老人家的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知道!”——但愿我不是驴就好!

“今晚美女有人送,是不是我就不用等你了!”下完课时,静姝慢悠悠的溜达过来,抿嘴问道。

我看着班里的人稀稀拉拉的走得差不多了·····心里有些忐忑。

“等我一会儿吧,他要不来怎么办?你最好了静姝!”我一脸无辜的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他要来了怎么办,我可不当灯泡!——静姝

”什么啊,就是那破手表的事儿要说清楚,跟灯泡有什么关系啊!姐姐,我可是清白的!”我忙解释着,本来嘛,这种话不能随便说的。

“别等了!郭奕有事儿走了,第一节晚课就走了,你还得跟着我们回去!”——速度很快的凌兰拎着书包,靠在我班门口喊道。

“走了?他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我这还等他哪!”我语气不善,脱口而出,回身拽着书包,拉着静姝愤愤的走出教室。

到了楼下,看到舒欣等在那里,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她见我一脸不快,忙走过来搂着我的肩膀说道:“呦!美女,生气了!不好意思啊,他有点儿急事儿,不能等你了!让我告诉你一下,顺便给你打车安全送到家!”

听着舒心的话,不知为何心里更加憋闷,强压着对舒欣低声说:“不用了,谢谢,我和静姝凌兰走行了!”

“那不行,不把你安全送到家,他怪我怎么办啊?呵呵!”舒欣追过来说着。

我无奈的和静姝对视了一眼,一时间大脑短路,不知道该和舒欣说什么,更不想让她打车送我,一片混乱······

凌兰推着自行车立在一旁解围道:“没事儿啊,你放心吧大姐,我们两送她你还怕有人截了她啊,郭奕要问你让他找我来,再说了我们舒欣姐还怕郭奕啊,逗我哪!”说着把我从舒心手里拉过来,示意我去拿车子。

我默默的骑着车子,舒欣、静姝、凌兰并排骑在我右面舒欣紧靠着我,我一直盯着前方速度却骑得很慢很慢,心里有些懒懒的不想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舒欣轻咳一声想要打破这样的气氛,继而淡淡的对我说:“他的一个哥们儿打球摔了,他陪他去医院了,你别怪他!”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继续慢慢的骑着·······始终觉得舒欣对我的照顾让我觉得有些难以承受,就好像一个人平白的承受别人太多的馈赠,你只有感激的份儿,却不知该如何偿还,不知他要不要你去偿还,不知道这样的馈赠之后,你和他还是不是平等的,不知道·····

见我沉默舒心继续说道:“你还记得穆盈吗?你们是初中同学吧!”我心下猛的一顿,暗忖自己怎能不记得这个名字呢?当然记得·······可我该说什么呢?

舒欣‘善解人意’的没有等我回话,继续自顾自的说道:“那块表是穆盈送给郭奕的,他应该很爱穆盈,真的!我看他从没有在乎过什么东西,但那块表,他天天都带着。不知道你见没见过那块表,我是见过,他呵护的很好,大概他心里始终放不下穆盈吧!珍惜那块表,就像呵护穆盈一样······我不知道他们当初为什么分手,但他说过,自己忘不了穆盈,别人也取代不了她·····我都不能!”

舒欣侧过头有些哀伤的看着我,我觉得心里有泪滑过,我不能说话,我怕一开口,心里的泪会流出来······我没想到舒欣会说这些,她的眼里已有了泪,那句“谁也代替不了,我也不能!”说明了什么?——舒欣对他的喜欢,竟然那么深,这一切,竟然真的不是传闻,静姝和凌兰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又默默的没有做声,一时间,我觉得似乎空气中都被染了一丝悲凉。

“我知道你和他在初中就是好朋友,这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就和你说出来了···能不能不要告诉他?呵呵!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你知道吗?·····好了,不说了!那块表,你真的别管了!我家在那边,就不陪你们继续走了,静姝、凌兰、真的照顾好若思,舒欣这里谢过了!”舒欣说完仰头用力眨了眨眼睛,还给我一个大大的笑脸,回复了平日的那份自信的骄傲·····一挥手慢慢远去。

“吱——”的一声,一骑单车急速侧滑过来横在我面前,我忙的一个急刹车,总算没有撞上·····

“总算逮着你了,还行,没跑太远!”声音在车前想起,我后怕的摸摸心脏气愤的抬头看着罪魁祸首,入眼的是从天而降郭奕正眉眼温和的有些得意的望着我,嘴角边依旧是那抹坏坏的笑。V领的黑白色毛衫,一手拎着校服,一手轻搭在车把上,随意的斜靠在车座上·····

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我竟有些感动,开心的想哭·····我侧过头轻笑了一下装作生气的说:“你劫道哪!吓死我了!”

郭奕笑着没有还嘴,反而满眼渴求的望着静姝和凌兰,孩子气的指了指我对静姝说道:“她,今晚上借我了!”

“啥?”——静姝、凌兰——我一脸尴尬,仿佛那个胡说八道的人是我自己一样,低着头准备找个裂纹儿的地钻进去算了···

··最终我发觉某个人真的是脸皮厚道极点,看来我不表达一下我的态度,他似乎打算就这样一直看着我带着那副迷人的死表情。

郭奕继续温和的笑而不语·····一副我无赖我怕谁的架势。

“天啊,受不了了,要不我们在前面等你?”——静姝说着蹬上了车子,颇为无奈的准备弃我而去。

“等什么?他两还有个准时候吗?郭奕,人借你了,给我安全送回去!明天林若思要没来的话,你····就选个死法吧!”——凌兰握着车把,命令似地交代着郭奕,看来同班了五年的二人,交流起来,还是颇为简单明了的······

两个人就这样在并不征询当事人意见的情况下,小声的商量了几句便一拍即合的把我扔下了,带着一脸的‘窃笑’绝尘而去,消失在半明半暗的路灯之中·····我一片寒冷的心啊!

晚风时而在身边掠过,映着昏黄的街灯肆意的卷荡着街边的落叶,我不由拉紧了衣领,丝丝侵入的寒气提醒着自己这里,已入了深秋····路上的学生三三两两的掠过,不时扬起一阵谈笑声,继而又恢复夜晚的静懿和神秘,我从车上下来,抬起头看向他,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真的不知道···

片刻的断档之后,我望见他领口隐隐露出的脖颈微微残留着汗珠,胸口有些快节奏的起伏,想必是一路飞着骑车的缘故吧!我原本有些气愤的表情不禁开始缓和,故作淡定的开口问道:“你不是去医院了吗?干嘛还急着赶回来,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说完推着车子自顾自的向前走,尽量放慢了步速想要让他歇一歇。

——郭奕见我先说了话,眼底有些窃喜,忙几步跟了上来,就着我的速度跟在我身侧缓缓问道:“舒欣告诉你了?”

我没有再看他,只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心里乱乱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大概是要说的话太多了的缘故吧,或者几年的时光还是让我们变得陌生了····这样的感觉让我心底泛出一丝丝不安。

他一直在身侧细细打量着我,我能感觉到那种灼人的目光,但却始终不敢抬头·······

见我一直淡淡的没有说话,他轻笑了一下开始自顾自的解释道:“我没让她告诉你我去医院的事儿,呵呵!可能怕我敢不回来你会等急了吧!不过我没告诉她你晚上要等我的事儿!真的!”

我瞬间立住车子,一脸不满的瞪大了眼睛一本正经的纠正道:“你有事你还不让别人告诉我?再说了,是你说晚上要等我!你等我!不是我等你,好吧?”

他屏住了笑,乖乖的望着一脸阶级斗争的我···半晌,蹦出了句:“你眼睛真大!”

——我顿时感到有些哭笑不得,集结了一身的力气瞬间被生生抽去,泄了气般的呆愣在那儿,无奈的回了句:“你都想啥呢,哥哥?”

郭奕眨眨眼睛,移开了视线侧过头在我看不见的方向不知在心里想些什么东西竟然在一旁偷偷的笑着,少顷,转过脸一副对待小孩子一样无奈的表情,颇为委屈的盯着我说;“行行行,我等你就我等你吧!”

“既然说了等你,我就肯定会来的,有什么事都会赶回来的!”——未等我回话,他有补充到,但神色中凝结着少有的认真····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这种眼神骗了,否则怎么竟然一点生气的感觉都体会不到,反而不争气的漾起一丝欢喜的情愫,随即思维彻底混乱竟然在嘴边溜出了句:“把校服穿上吧,你不冷吗?”但结果自己却丢人的打了个喷嚏,我估计是老爸老妈在叨念着我为什么还不回家的缘故······

他无声的将衣服搭在我肩上,恢复那一脸无所谓的痞子像,告诉我他现在都觉得太热····肩上的温度让我脚步停滞不前,心里美美的默默享受着他的关心和温暖····但渐以稀少的人群还是告诉我,不能再做梦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快点回家了,我妈在小区口等我的!”刚才的喷嚏提醒我,人不能不知死活,被老妈发现我这种行径,我就提前归了西了!

“表找到了,你看!”郭奕再次没有管我说的内容,扬起右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银色的手表轻荡了一下便安静的挂在腕上。

“我送去医院那哥们儿给我的,说贾聪捡到了!这回别生气了呗!”郭奕加快了步速,嬉笑的朝我解释道。

“呵呵,不是一共就三个人给你抱过衣服吗?怎么又蹦出个叫贾聪的,又是你哪个妹儿啊?”一想到他那天的嘴脸,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语气自然不善。

谁知郭奕听罢,却笑的喷了,扬手轻推了下我的脑袋无奈道:“那是五班男生体委!傻玩意儿!”

我红着脸把他的爪子打开,故作严肃的继续嘀咕道:“不是男的你也要吧!”随即忙怯怯的用眼角看向他,意外的发现他大概并没有听见,继续推着车子亦步亦趋的走着,眼神中却不知何时涌上了些感伤··他侧头看着我有些犹豫的低声说道:“其实,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当初,什么都没说就那样走了·····是不是有人告诉你这表是穆盈送我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奉上了一抹探寻的眼神等他自己继续讲解。

“我们初三的时候就分开了···这表是我爸送我的,不是她,我跟别人是开玩笑说的,告诉你的,才是实话!

“为什么告诉我呢?表回来了?不着急了是吗?”我没有思想,冲口而出。

“你真以为我会认为是你弄丢的表吗?你说的话,每一句我都相信,当时你说你没看到手表,那就是没有看到。我不说话,是因为我根本不需要你再解释,懂吗?你还跟她们解释什么啊!”他有些激动的轻皱着眉,不觉得抬高了声音,如炬的目光渗着凌厉。见我有些无措的盯着他不敢说话,他忙缓和了神色,抱歉的替上了往昔那种明朗的笑意。

“那咱这回别生气了!行不?”他停下车子,身子微微的向我靠过来,小心的哄着我。

“切,开玩笑,我生什么气啊,我多大度的人啊,能跟你一般见识!”听了他的解释心情大好的我马上开起了玩笑。

“不过,你为啥不带我去吃饭?”我随口就问了出来,说完才跺脚后悔自己太不淡定,这话也能问,这不让人笑抽过去,竟然因为不去吃饭生气,主啊,我真是猪脑子啊····

他这个思维不正常的人却没有笑我的意思,似有些怜惜的回答说:“我怕她们再说表的事儿,你更生气了,要是再说出穆盈的事儿,你误会了就不好了!”

我只暗暗欢喜他没有笑我是个吃货,有些不解知道穆盈的事儿我会误会什么?但这次却矜持的没有再问下去····只傻傻的回了句:“想的真多,我一个女生都没你想那么多!”

“所以你傻啊!就因为没吃上饭就气这样啊!行了,快骑上吧,几点了都,要不我给你送上楼吧!”郭奕一边逗着我一边跨上了车子,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竟骑出了很远····

“你给我等会儿,慢点儿!”我毫无形象的在后面一面手脚并用的蹬着车子,一面毫无形象的喊着····

——感情他还是笑我就知道吃,还送我上楼,靠,你直接送我上天不更好,大爷的!不过,他就这样送我回家,心里真的好温暖,好幸福····我觉得我今晚开心的像个孙子,呸呸呸,什么啊这是!还是想想怎么和我妈解释我晚了十多分钟的罪过吧!····

“我说,就因为你,我怎么和我妈说啊,晚了十多分钟啊哥哥!”——林若思

“车子爆胎了、没气儿了、钥匙丢了、老师下课晚了、笨!”——郭奕

“你怎么那么能白话呢?没一句真话!”——林若思

“你比初中漂亮多了!”——郭奕

“啊?”——林若思

“没事儿!我不是能白话吗?姐啊,你给我看点儿道!”——郭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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