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鸢等一众人正在说话,忽听得宝玉房中的丫头们慌慌张张地来报,说宝玉头疼,口内乱嚷乱叫,说起胡话来。
于是众人便一齐到宝玉那里看去,宝玉益发拿刀弄杖,寻死觅活的,闹得天翻地覆。
见此,在场的贾母、王夫人吓得抖衣而颤,放声恸哭。于是又惊动诸人,荣国府内一众主子并媳妇丫头等都来园内看视。
登时园内乱麻一般。
正没个主见,忽得凤姐手持一把明晃晃钢刀砍进园来,弄得是鸡飞狗跳,众人越发慌了。
风鸢也忙带着黛玉、惜春躲着。
终于,周瑞媳妇带着几个力气大有胆子的婆娘上去抱住凤姐,夺下刀来,将人抬回房去。
勉强稳住场面,风鸢也叫了浅雪来帮忙,好歹是会武的。
期间不少人来看,有送符水推荐僧道的,却没甚用。
一连几日过去,宝玉凤姐叔嫂二人越发糊涂,不省人事,睡在床上,浑身火炭一般,口内无般不说。
因此那些婆娘媳妇丫头们都不敢上前伺候,只能把他二人都抬到王夫人上房内,夜间派了贾芸带着小厮们挨次轮班看守。贾母等人寸地不离,只围着干哭。
“黛姐姐,你怎么看?”这等事自然没风鸢她们这些姑娘们看的,此时风鸢正在黛玉房中,趴在潇湘馆的窗户处看着外面的竹子。
黛玉喝了口茶,神情淡淡,“不是说有什么通灵宝玉吗?估计出不了什么事的,不过受几天罪罢了。”
风鸢点点头,记得这件事好像是赵姨娘和宝玉记名的干娘马道婆做的,说来也怪,这马道婆是宝玉的干娘,却为了些好处同赵姨娘谋害宝玉,许是记名干娘,与宝玉关系并不亲近的关系吧。
次日风鸢正在房中背书,忽得隐隐听得木鱼声响。
“南无解冤孽菩萨。有那人口不利,家宅颠倾,或逢凶险,或中邪祟者,我们善能医治。”
看来,是那癞头和尚与疯跛道人来了。
果然,至晚间风鸢便听得说宝玉凤姐二人已好了,忙过去探望了。
“阿弥陀佛,才听得消息说醒了,果真如此。”风鸢笑道,毕竟大多人都在这外间守了好些时候,她不过每次饭毕来看一眼罢了,对比起来有些无情呢。
黛玉笑着看了风鸢一眼,宝钗也回头看了她半日,嗤的一声笑。
众人都不会意,惜春问道:“宝姐姐,好好的笑什么?”
宝钗笑道:“我笑如来佛比人还忙:又要讲经说法,又要普渡众生;这如今宝玉、凤姐姐病了,又烧香还愿,赐福消灾;今才好些,又管颜姑娘的姻缘了。你说忙的可笑不可笑。”
“啊?”风鸢一脸懵逼,这话原来不是说黛姐姐的吗,怎么变成她了?
宝钗等人见风鸢如此,不由得噗嗤笑了。
“我的颜妹妹啊,真是……”黛玉捏了把风鸢的脸,笑着不知说什么好。
一时无话。
次日一早,风鸢便得了消息说外国使者很快就到京城了,于是忙安排诸事,并向贾母请辞,寻了个由头,便带着知花和锦月离去了。
贾母原要让贾琏跟着帮忙去,不过被风鸢婉拒了,着实废了风鸢一番解释功夫。
出了贾府,风鸢便找了机会和等候好的替身换了轿子,替身继续沿着去扬州的路线走,而风鸢则去了西宁王府。
说实话风鸢其实想用轻功的,毕竟坐轿子太难受了。但是,两个丫头不会啊,而且大白天的容易引人注目,因此只好放弃。
到了王府,风鸢带着两个丫头从王府后门进去了,避人耳目地回了自己的闺房中。许久未住,却还是离去之景。
她十二月便去了贾府,也没在王府里过节,如今都四月了呢,转眼间,她来到这个世界快半年了。
风鸢感慨一番,由锦月和知花伺候着,换了一身日常装,正梳着头,忽听得外面丫头们喊道:“参见王爷、王妃!”
“鸢儿!你可回来了,娘好想你啊……”
风鸢回头,只见她的娘亲西宁王妃凌罗萤激动地扑过来抱住了她,锦月和知花自然是早就退到一边了。
“娘亲。”风鸢不太习惯的开口,心里却很高兴的。
“咳咳!”风鸢的爹爹西宁王爷林如勉不满地咳嗽两声。
“爹爹。”风鸢笑道。
“好久没给娘的小鸢儿梳头了呢。”凌罗萤温柔地笑道,眼角似有余泪划过。
风鸢不知说什么好,毕竟,她与他们相处,也才不过几日啊。
晚间,一家人开心地用了丰盛的晚饭。
风鸢躺在床上,望着床帐,脑袋空空,不知在想什么,或者真的,只是单纯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