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一样了？同是二选一的抉择，你连死亡都不怕，难道还怕那无两全的抉择吗？”
“可我就算做到了让月卿不留遗憾，我还是对不起了襄铃，我伤了襄铃的心。”
屠苏唤她：“晴雪……”嗓音却异常地干涩。
“我明明知道世上无两全，可这种二选一的抉择，这种本就无两全的抉择，我又不得不诀。”
“晴雪，这件事总有一个人要受伤，兰生和襄铃，苦过便是甜。兰生与月卿，也算圆梦。”屠苏嗓音柔和，却字字铿锵，掷地有声，逐渐抚平了晴雪心底那份不安与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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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兰生一直寸步不离陪着月卿，看着月卿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了眼睛，兰生这些天来倦态的容颜总算添了些别样的喜悦。
“月卿，你醒啦。”
月卿瞧着眼前的兰生，忍不住皱了皱眉，从床上支起身子，可却有些吃力，兰生见状赶忙伸手将她扶起。
“兰生……你……你是不是很累啊……眼圈这么重。”她声音低低的，而且一开口，就感觉喉咙在冒干火。
兰生随便就找了个理由：“不累不累，只是这些天事情有点多，难免睡得晚了些。”说着，他就起身至桌前，倒了杯水。
“月卿，渴了吧，先喝点水吧。”
“嗯……”
月卿想要接过水杯，岂料兰生握着茶杯的手竟轻轻一偏：“还是我来吧。”说罢，他就将茶杯递到了月卿的唇边。
一杯水顺着喉咙流下，终于，她不再那么干渴了。
见她都喝下，兰生再问：“还要吗？”
瞧着兰生的模样举止，月卿微微摇了摇头。她顿了一会儿，等嗓子没那么痛之后，又接着开了口，“兰生，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襄铃。”
她苦笑。
他却很是惊讶，“月卿，你……你怎么……”
“自从服下仙草之后，我就想起了前世之事。兰生，你该知道，我不需要愧疚。”
兰生一怔，“不是愧疚……”也不单单是愧疚……
闻声，月卿忍不住就勾了勾唇角：“兰生，你骗不了我的，你最爱的，一直都是襄铃。不管我是月言，还是月卿。”
她刚刚醒来，没什么力气，声音很轻，却像利针，直直刺向了他最担惊受怕之处。
“月卿，你相信我，我不会负你，不是愧疚，真的不是愧疚。”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急于证明些什么。
他是爱襄铃，可襄铃不爱他。
月卿爱他，他不是冷血，怎么可能对月卿没有感情，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喜欢月卿。
月卿却轻轻抽出了自己被他握住的手，她盯着兰生，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兰生，你就不该来。”你来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说这些来动摇我的心。
兰生却再度握紧了她的手，他唇角扬着笑，声音很低，带着些许的蛊惑人心：“月卿，我来都来了，你真的要赶我走吗？”
月卿看着兰生，呼吸由不得一滞，她垂了下头，然再抬头，眸中已是一片坚定：“兰生，你走吧。”你爱的不是襄铃吗，而且我越来越没用，身体越来越差。我不想你渐渐看着我衰竭而亡。
后面的话，她动了动唇角，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闻声，兰生霍的从床沿起身，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冷意，她仅仅看了一眼，便又垂下了眸子。这样的他，让她有些害怕，又很心涩。
他终于是被她耗光了耐性，生气了，要走了吧……
她这样想着，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