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看得心惊,李六少名叫李芷姗,他可是在沐风真人家族这一代排行老六!
由于沐风家族独特的家规,不管后辈性别如何,全都按照男孩子的方法来养,这才会被称为李六少。别看她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其实李芷姗都已经是御灵高阶的弟子了!
一剑宗收徒普遍是在十五岁,那是因为一剑宗积极鼓励新入门的弟子选择锻体的缘故。
十五岁时,人的身体大概成长起来了,要进行锻体的话最为适合。若是提前锻体,就要多付出许多资源,要是延后,则有些耽误了,唯有十五岁时恰到好处。
但要是不选择锻体,直接融灵的话,就没有这个顾虑了,修炼提前些到十二岁反而最为合适。
那些凡人,就算有着仙根,也轮不到他们先选。在入宗后能够选择哪条路已经是宗门人性化的考虑了,就算不打算锻体,也得给我等到十五岁!
但李芷姗不同,她有着先辈福泽,幼年时期便翻阅各种经典,十二岁便开始了修炼之旅。如今仅仅过去了三年,就成为御灵第八层的内门弟子了,这般修炼速度,说他是妖孽也不为过。陈卓虽然对自己的修炼速度也挺自信,但在李芷姗这等天资的妖孽面前,还是有些抬不起头来。他不过是两年多突破御灵罢了,人家可是两年多到了御灵高阶!
虽然李芷姗天资过人,但却不骄不躁,从不张扬。而且她继承祖传手艺,在炼丹的同时也在走沐风真人开创的食道一流。最近半年,便是在这沐风酒楼中担任大厨。
这李六少就算在酒楼下厨,那也是给第二层的客人做菜啊,怎会跑到这底楼大堂来?而且,怎么亲自送菜?
陈卓心中有着疑问,只是李芷姗都已经循着他刚才嚣张的声音走到他桌前了,只好挤出笑脸,赔礼道:“这可是沐风酒楼!我哪儿敢啊,刚才是我失礼,还望六少不要介意。”
“哼,你不敢就最好了!”对这种性子的普通内门弟子,李芷姗才懒得多搭理。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后,便继续往酒楼大门处走去,最后,竟然是停在了曹铭两人的桌前。
素手一招,那个巨大的食盒就缓缓降落到地上,随后便打开食盒,一层一层的从中取出一盘又一盘的菜肴来。
先是各类小菜,水煮西兰花、凉拌鹿香草、爆炒蛇黄等等,又抬上了几味鲜汤,都摆放在桌子边缘,故意空出中间的一大片区域。最后,则是端上一个大盆,放在桌子中央。
大盆里面分为十余个区间,各个区间所装乘的,赫然全是牛肉。或蒸或煮,做法全不相同,但每种做法都是色香味俱全,让人看了就食欲大增!
而且在陈卓这等御灵弟子看来,这些牛肉上还有着淡淡的灵气蒸腾,绝非是野山牛那等凶兽能有的,只有妖兽的肉才会如此!
“这就是牛肉套餐?”陈卓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桌上的,比较起来顿时没了胃口。
陈卓心里有些发怵,怎么和菜单上的不一样呢?这怕是都要好几十块灵石了吧,一顿饭就花费几十块灵石,这两个弟子究竟什么来头?
陈卓吃惊的听到,那位身份高贵的李六少把菜品都端上桌后还说了一句“客官请慢用?”
“六少。”曹铭礼貌的称呼道。
“曹兄!”李芷姗也是客气回应。
王乔喊小六子那是因为太过熟悉,可以说是他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李芷姗早些修行,境界也是高了王乔一大截,但王乔为兄,李芷姗为妹已经定下了,这才那般称呼。
曹铭虽然在王乔的介绍下,跟李芷姗也认识了许久,但关系终究没有两人那么亲近,怎么喊得出小六子这等亲昵的称呼?而且直呼人家姑娘的芳名又有些不妥,只好从众喊一声六少了。
王乔大大咧咧的抓住李芷姗的玉手,把她拉到座位上来,很是随意的打招呼,“小六子,还客官请慢用,你故意寒碜我吗?快陪我吃上几口,看看你厨艺见长没有,哈哈。没你作陪,吃得也不尽兴啊!”
李芷姗毫不介意王乔现在这般邋遢的样子,两人小时玩耍的时候,比这脏的不知都经历多少次了,毕竟她家里是把她当公子养的。
不过她还是微微皱起秀眉,面色严肃,猛地一拍桌子,让人不得不心疼起她的那双小手起来。
恶狠狠的说道:“死胖子,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都是御灵第八层的修士了,随便一门法术就能把你这胖子轰杀至渣,你要敢再这般称呼我,小心我按照丹炼之法,把你做成这沐风酒楼的招牌菜!”
李芷姗的这话虽然想要凶神恶煞的讲,但再狠厉的话从她的嘴里讲出来可就变味儿了,反而变得如空谷幽兰般酥软人心,让人倍感舒适,心旷神怡。
不过李芷姗在说话之时故意辅上她御灵高阶修士庞大的灵压,弥漫在酒楼大堂内,压得所有人都有些喘不过气,这才让所讲之话有了几分可信的感觉。
“你想要干什么?”王乔有些惊恐的样子,脸上的肥肉也是一抖一抖的,看来是被这般威势给吓到了,“这儿可是沐风酒楼,本少爷是花灵石吃饭的,是客人你懂不懂!”
“哼!也就是因为这是在我家酒楼,我才不给你这个死胖子计较!爱吃不吃!”
李芷姗一下子收回灵压,终于成一位御灵高阶修士变回了那个乖巧的小姑娘,一众人等这才喘过了气。她慢慢起身,徐徐说道:“这儿可是我家酒楼,我可不希望出什么乱子。”
这番话自然是指的陈卓挑起的矛盾。
“那是自然,你知道的,我是读书人,最喜欢讲道理了。”王乔心虚的答道。
曹铭在一旁看得好笑,你这个死胖子喜欢讲道理不假,但你那是强行给别人讲道理。就算有人告你强奸,曹铭也是丝毫不会感到意外的。
李芷姗已然步入后堂,但还是传来她的娇笑:“也对,哪个弟子能讲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