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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双笛(上)

后院,其他几门的师兄弟也都纷纷起来了,在院子开始走动。后院也慢慢热闹起来,弟子们也纷纷开始讨论这对手和本门的一些情况,有的也在讨论着女孩子。

“二师兄,你今天不去看比赛吗?”乔林看着走过的人群,对林坤说道。

“要去看的,等你的比赛,我和师兄弟们都去看你的比赛?”林坤笑了笑,说道。

“对了,花旦和承影师兄昨天的比赛如何?”显然没有理解自己所问的实质,乔林接着问道。

“都输了,今天我们朝阳门就只有你的比赛!”林坤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唉!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吧!养足体力,下午就能全力以赴!”乔林还想说什么,就被林坤打断,说道。

乔林摇摇头,说道,“好的。”一夜没睡,乔林也确实有些困了。跟着林坤走进一个门号为15号的房间,进入房间,里面除了两张床和一些简单的桌椅凳子,其他也没什么,比起祭祀时那一次,确实显得有些简陋。以前的单人房间,现在也都加上一层,乔林的床位是林坤的上铺,另外两人是川寒门的弟子,床铺都整理的好好的,现在也都不在房间,应该是出去看比赛或者参加比赛去了。林坤指着靠门口的一张床,对乔林说道,“你的床铺是上床,我睡你的下床!”乔林看了看,点点头。

“小师弟,你休息一会儿吧!一会儿吃饭我来叫你,现在我去看看师姐,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林坤接着说道。

“好的,你去忙吧,二师兄!”乔林回答说道。林坤看了看乔林,摇摇头,这个小师弟,现在当真有些琢磨不透。说完便走出了房间,现在,他要去看比赛的,今天,除了乔林的比赛,还有一场,他也是很关心的。

等林坤走了出去,乔林又看了看床铺,把仙剑和玉鸣笛放在床头,这下才安心的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尽是中午,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可乔林并没感觉世间过的如此之快,不过此时虽还是有些吵闹,但也算相对安静。乔林起身,整理一下床铺,跳下床来,房间里面,林坤坐在下床,闷闷不乐,有些失落,好像在想什么?另外川寒门的两个弟子,也没见踪影。

“二师兄,你也在啊!”乔林看到林坤,说道。

“小师弟,你醒了,现在可以吃午饭了,我们去吃饭吧!”林坤被乔林的话惊醒,看了看乔林,说道。

“好的,二师兄,你得等我梳洗一下啊!”乔林也看了看林坤,说道。

“行,我等你,你赶快去梳洗吧!”林坤说道。“好的!”乔林应和了一声,赶紧前去庭院中间梳洗。等乔林走了出去,林坤也再次陷入沉思,为什么她会对上自己的师兄,而且,在最后时刻,她要选择放弃比赛?一个个疑问,也在他脑海里浮现,他想不明白。

“可以走了!二师兄。”乔林洗漱完毕,将白龙剑背起,拿起玉鸣笛,对林坤说道。此时,他也感觉肚子咕咕直叫,虽说修道之人两三天不吃不喝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现在乔林确实有些饿了。林坤起身,朝着房门走去,乔林跟在后面。

一路上,林坤一反常态,不说话,只顾着走,乔林有些疑惑,问道,“二师兄,你来房间多久了,李师姐的伤怎么样了?”

“刚来一会儿,李师姐伤势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身体虚弱一点?”林坤见乔林问自己,回答说道。

“这样啊!没事就好了!”乔林摇摇头,说道。“对了,二师兄,你怎么今天闷闷不乐,是不是你的伤还不好啊?”乔林接着问道。

“没有,只是有些心烦?”林坤向来心直口快,说道。在朝阳门,就数乔林和他的关系最好,他也不打算对乔林有所隐瞒,他知道,乔林不会告诉外人的。

“二师兄也会心烦!是不是你的小仙女这次比赛输了?”乔林好像猜到了什么?虽然不知道林坤的小仙女是谁?但还是打趣的说道。乔林知道,朝阳门的输赢林坤看得很淡,这好像理所当然一般,只是今天能让林坤郁闷的比赛,那应该就是林坤所关心的,不然也不会这般。

“是的,小师弟,我并没对外人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林坤一惊,赶紧问道。

“猜的啊!二师兄,你的心事还能瞒过我!”乔林好像想起来在朝阳门,自己和林坤一起玩耍的时光,说道。

“小师弟,你真是聪明啊!师兄自愧不如!不过你不能对师兄弟说起啊,不然让师父知道,我就麻烦了!”林坤摇摇头,说道。在朝阳门,自己一次次栽在这个小屁孩手里,现在就连一点心事,也被他猜得如此之准,他确实没有想到。

“放心,二师兄,我是不会说的,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的小仙女是谁?”乔林哈哈一笑,说道。

“等遇到再说吧!”林坤还是有些无奈的说道。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说,那后果只怕会更严重。

“好的,二师兄,我会给你保密的。”乔林说道。不知不觉,二人已经来到厨房,大部分弟子已经吃好了,还有一部分还在吃,偌大的厨房,只是乔林和林坤并没遇到朝阳门的人。

碧幽寒潭的石室之内,程颐和白发老者对望着,眼前的棋局,好像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你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可否还有什么遗言?”白发老者不咸不淡,开口问道。

“你好象很关心我的生死!”程颐微微一笑,说道。

“你的生死与我何关,只是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幽灵剑宗这样一个人才就这般走了!如你现在反悔,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白发老者说道。

“遗言,后悔,我自从进入这石室,就不曾后悔过!”程颐说道。

“你当真很坦然,就这一点,只怕要比你那宗门师兄强上许多,只是我不理解,为什么你师父会把位置传给你的师兄,而不是你?”白发老者微微一笑,摇摇头,说道。

“师父自有他的用意,而且现在的我不也一样快乐吗?虽不是宗门掌门,所有人,都对我很尊敬,有这一点,我已经很满足了!况且,现在我的做法,不也是为了幽灵剑宗吗?”程颐说道。

“看来你心意已决,我当真想看看你找到的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选,让你不惜性命来完成这样的任务!还有,那些宗门戒律,在你身上,倒是荡然无存,只怕你的师兄知道你这样做,会寒心的。”白发老者说道。

“宗门戒律,不都是人为制定的吗?你在此几百年,难道还不如我这游荡世间的人明白!还有,我做的这些事情,掌门师兄他自然是知道的,因为,我全部告诉他了!”程颐说道。

“我在此几百年,守护者这几千年的秘密,看来不如你们走动的人脑子好用,看来幽灵剑宗的秘密,还有那些未知的迷局,只怕你已经了解不少了吧!话虽如此,只是,里面那尊菩萨,就不会向我这般好说话了!”白发老者说道。

“是的,我除了朝阳洞洞魂里面究竟是什么不太清楚之外,其他的差不多都了解了,只是朝阳的洞魂,现在也只怕当荡然无存了!”程颐还是很淡定,看着棋局,说道。

“那是凤溪神女留下的东西,我们没有进去过,自然无法知晓!只是,你听说过朝阳涧的灵池吗?”白发老者问道。

“那个我自然知晓,只是他的秘密,我也没法了解。但我想有一人应该知晓!他能进入朝阳洞的洞魂,想必已经知道灵池的神秘之处,只是,他进入朝阳洞洞魂,出来以后实力大增,难道说里面的东西能够让人的修为提升。”程颐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查探呢?”白发老者问道。

“我问过他,他不说,我也不能强求,现在朝阳洞的洞魂,只怕已经荡然无存了吧!我查探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还有,那洞魂,不是任何都能够进入的,这是我所了解的。”程颐说道。

“看来你很相信他,你就不怕他是一个失败品,而且你还要白白搭上性命。”白发老者说道。

“他能在朝阳洞洞魂深处呆上三个月,而且能够在三天之内领悟天灵剑第三十七式,况且,他有自己独特见解,我为何不能相信他呢?看来,你们这些老头子,果然还是这般不开窍啊!”程颐也摇摇头,说道。

“照你这般说,他当真很优秀,我们这些迂腐的老头子,真的比不过你们了!”白发老者叹息着说道。

“你也不必悲伤,我的生死我都看透了,你为何还看不开呢!我们接着下棋。”程颐说道。白发老者摇摇头,看向程颐。

天灵台上,雷蕾看向远方,眼角还挂着一些泪珠,好像刚哭过一般,无心则站在一旁,无奈的等待着,低着头,不说话。虽说是吃午饭的世间,天灵台上还是人影蹿动,闲谈聊天,都极为开心,只是不知道,雷蕾为何会这般?

吃过午饭,林坤和乔林前去春香阁看望李碧燕一番,当他们二人来到春香阁的时候,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人影也没有,二人都很无奈,便直奔天灵台,因为下午的比赛,马上要开始了。

朝阳门的其他几名弟子,早已到场,他们想找一个好的地方,来看乔林的第二场比赛。赛场之上,雷蕾还是一身碧衣,已经站在赛场中央,乌黑的秀发和碧色的衣襟在风中飘动,刚才还在眼角的泪珠,现在也没有了,像是清洗过一般。显得美艳无比!看来已经准备好了!今天的主赛者还是风长老,白衣白发,也站在赛场之上。人群之中,多了几个人影,那便是雷跃夫妇和昨天没有踪影的李凯夫妇,他们交谈着,一脸笑意,好像这场比赛无关紧要一般。人群的末端,李碧燕被乔雨扶着,静静的看向赛场。

乔林看到赛场之上的身影,有些漫不经心,他不知道,一会儿自己是不是该认真的比赛,这让他有些为难,赛场的那个身影,乔林已经好久不见了。

乔林怀着不安,还是走了上去,只是神色有些不安,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对面的这个少女,只是他的白衣和俊美的身材,倒也显得英俊潇洒。八号赛场上,昨天留下的巨大空洞,也被几根新的木条填平了,还有那几根被摧毁的围木,也被新的围木所取代。

“想不到你会是我的对手!”乔林一上台,雷蕾露出笑脸,就对他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乔林有些怯懦,这下到显得有些小女孩的气质,滴着头,说道。

“这场比赛比剑的话,我毫无胜算,我们不如换一个方式比比,如何?”雷蕾走到乔林身边,说道。

“随你,你定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乔林想了想,还是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这样的话,你会不会觉得不公平呢?”雷蕾脸色微变,显得有些为难,不过很快恢复了镇定,说道。

“你是女孩子,我尊重你的选择!”乔林还是低着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似乎很怕我,都不敢直视我!”雷蕾得到乔林的答案,他不知道这个少年,为何会像现在这一般,是长大了还是在逃避!继续说道。

赛场边,众人都有些疑惑,场上的二人,为何会迟迟不动手。其余的赛场,比赛都已经开开始了。对于朝阳门和东洛门的弟子,他们更是焦急场上的两人比什么?会以何种方式开打?又会在几招之内定出胜负?他们在静静的期待着。

“我们开始吧!”乔林抬起头,但眼神还是不敢直视雷蕾,瞟向一侧的围木,说道。

“你似乎很着急,既然如此,那我们比上一曲,如何?”雷蕾右手一挥,一根银白色的弟子出现在手中,指着乔林的右手上的玉鸣笛,说道。

“行!”乔林先是一惊,震了一震,不过很快恢复了神态,对雷蕾说道。雷蕾点点头,有回头对风长老说道,“风师伯,我们可以开始了!”

“比赛现在开始!”风长老一声喝令,场边一阵骚动,纷纷开始议论。赛场的二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都朝着不同方向的围木顶端飞了上去!二人的这一表现,场下的众人又是一惊,这样的开端,两人究竟要干啥?特别是雷跃和李凯,脸色都是微变。

围木顶端,雷蕾率先拿起夕月笛,凑在嘴边,吹了起来。她乌黑的秀发在空中飘舞,脸色有些忧郁,双眉紧锁,眼角掠过一丝彷徨,一身碧衣,也在空中飘动,音符一个个的响起,一个个的随着风儿飘了出去,传向乔林,传向赛场边,传至整个天灵台,传向远方。那古朴的《夕月归》,蕴含着无尽的哀伤,也透着无尽的悲愁,传至每一人的心灵,她的眼角,流下晶莹的泪珠。谁曾打开她的心扉,走进她的心灵,让她认清自己。谁曾在孤寂的夜晚,倾听自己诉说着无尽的哀愁。又是谁抚合了自己的伤口,让自己重新面对新的生活。笛声时而幽怨,时而沉闷,又时而高昂。

场边,一片宁静,都在默默的听着这古老的音律,让自己的灵魂沉浸在这古老的笛声之中。天灵台上,其余的几场比赛,那些飘舞的身影都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那些喧闹的声音,也停了下来。他们的欢呼一时间失去动力,都回头纷纷看向八号场。围木顶端,这个十七岁的少女这个身穿碧色衣服的少女,眼角含有泪水的少女,她高高在上,完全投入到自己的笛声之中,她如同一个仙女一般,告慰的自己的灵魂,也在洗刷着别人的灵魂。

虽没有落日,也没月明,她等到了归人,这两天,她一直在搜寻的少年,她要将自己的烦恼和想法,都对他诉说也要将这古老的曲谱,传给他。现在,他就在自己的对面,她要用笛音对他诉说着自己的心事,讲述自己的哀愁。他明白他的苦楚,他懂他的内心,他不知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他有些不知所措。

一曲落罢,场边,所有人都没表情,这古朴的音律,果然美妙。程烟和程雨,听完都纷纷点头,这个少女,在音律方面,果然有一定的理解,只是她们也很无奈。

乔林闭上双眼,叹了一口气,顺手将玉鸣笛轻轻的拿起,也凑在嘴边,古朴的音律,又再次响起。或许是他中午没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在风中,他的头发有些散乱,显得有些沧桑,与他刚刚上台的英俊潇洒形成巨大的反差。笛音飞扬,如同见到故友一般,低音哀愁,高音高昂,中音沉闷,时时交替,如《夕月归》的哀愁,又多了几分深沉,如《夕月归》的高昂,又多了几分平稳,如《夕月归》的沉重,又多了几分舒展。那生活在朝阳洞的凡尘,尽将这朝阳赋这般刻画出来,虽是下午,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掠过一丝温暖,仿佛眼前,霞光万里,如同清晨,那柔美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一般,静静的目送着她离开,没有任何忧愁,没有任何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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