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聊了一会,小槐花醒了,叫着小糖果的名字走了出来,两个人把她扶进屋子,陪着她安静的睡去,兰儿劝小糖果不要再熬夜了,早早睡,小糖果答应后,睡去了。
兰儿进了自己的屋子,打开台灯,坐在那里,想着家里发生的事,让她感觉身陷江湖,甚至感觉一人一江湖,一心一江湖,一个人就能让红尘滚滚,掀起千尺巨浪,起伏难安。这许多的人,这许多的事,牵动了多少人,都是为一个利字,费尽心机,不顾亲情,左右了良心。想想真的很痛心,真想过一个平凡简单的生活,只有理解和宽容,爱心包围着每一个人,没有任何的杂念去害人。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在从匆忙中奔赴自己的岗位,没到八点,家里就又剩下小槐花和小糖果了,小糖果一边收拾饭桌,一边说:“兰儿这孩子,一大早就走了,连早餐都没吃。”
兰儿早早的去了麻糖作坊,她把昨晚母亲告诉的事,说了一遍,于是他们就一起去找王不通,假装论理,借机看看雨诺的手腕。
他们敲开了王不通的家门,王不通正要出门,见他们闯了进来,厉声呵斥道:“你们--还--还敢来?”说着,雨诺走了出来,看了兰儿一眼,问:“兰儿,你来这干嘛,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任母见到雨诺,于是抓住了她的手腕,叫着:“你们好狠心,骗我拿了秘方,竟然不履行承诺。”
雨诺被她攥的直叫,诶呦,好痛,你放手,放手。任母就是不放,兰儿忙上前借机看了一下雨诺的右手腕,让她惊讶的是,根本就没有那个红痣,于是使了个眼神,任母也就松开手。雨诺看着自己的手臂,红红的,痛的还是诶呦着。
王不通见状,大声喊着:“来-来人,把她们--轰出去。”然后走到雨诺的跟前,安慰着她。任母一边走一边骂:“王不通你个王八蛋,说话不算话,一把年纪还骗人。”任父推倒门卫,然后坐在沙发上,冲着王不通说:“你要是不告诉我们,那个孩子在哪里,我们今天就不走了。”
王不通一听,赶紧让保姆把雨诺扶到楼上去了,允诺也听到了,什么孩子,她心里直犯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不通转过头来凶神恶煞的说:“来人啊。”然后进来几个黑衣大汉,连拖带拉,把她们哄了出来。
三个人被关在门外,兰儿扶着任母,安慰着她,任母问兰儿是不是看清楚了,兰儿说看了好了,胳膊都露在外面不会错,任母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难道雨诺不是那个孩子吗?不由老泪纵横,哭着说:“孩子啊,你还在吗?老天爷呀,你要可怜那个孩子,一定要保佑她,让她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啊。”兰儿心里也很难过,妹妹不知道被王不通扔在了哪里,她扶着任母和任父,无奈地向回走。当他们到达作坊的时候,就见警察走了进去,他们慌里慌张的加快了脚步,紧跟着走了进去,就听见警察对任若飞说:“你被人告了,殴打当事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任母和任父抓住了警察的胳膊,焦急的恳求:“请你别带走我的儿子,求你了,求你了。”警察并没有回答,对二老说了一句对不起,把任若飞带走了。二老在身后叫着儿子的名字,任母瘫软在地上,差点晕了过去,任父把她带进了里屋,躺了下来。
兰儿拿出电话,给曹雪芹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原因,曹雪芹让她别担心,他给警察局打电话问问。兰儿和家里只好等着听曹的消息,麻糖也不能再做了,几个人看着麻糖,坐在那里唉声叹气,这哪还有天理啊,谁抢了,谁注册,就是谁的,天理何在啊?天理何在啊?
任母再也等不下去,她没告诉任何人,独自去和王不通见面,在王不通的家里,王不通拄着拐杖气势汹汹的坐在那里,他怕雨诺在家听到什么,早早打发雨诺出去转转,等任母来时,两个人就开始了谈判。
王不通让任母答应从此不再和他们有任何纠结,不再追究秘方的事,麻糖从此也不再做了,远远地离开他们的视线,否则绝不撤诉,任若飞要承受牢狱之苦,任母看着贪婪的王不通,心里想:“如果今天答应了这个强盗,对不起小糖果,秘方的丢失,已经让她无言再见家里的人了,可再为了自己的孩子,放弃秘方,怎去见地下的师祖啊。王不通见他不说话,眼睛立了起来,呵斥道:”你想想,就这一次机会,否则你就永远见不到你的孩子了。“
任母想了一下说:”要是我答应你,你不会耍赖吗?我凭什么相信你?“王不通一听,知道上次骗她,让她有了戒心,就说:”你答应我,马上我就打电话。“
任母看他这样一说,还是没有答应,有一件事压在心里好多年了,总的问个究竟吧,想到这里说:”还有一件事,你要对我说实话,不能骗我。“
王不通不耐烦的呵斥着:”你怎么这样麻烦,快说。“
当年你把那个女孩放到哪里去了?任母问。
王不通一听,神情愣了一下,然后气呼呼的说:”死了,得病死了。“
任母一听,头一晕,差点摔倒,扶住了沙发,流着泪说:”可怜的孩子啊,你好命苦,然后看着王不通,眼睛里喷着火,好像刹那间就把他烧成灰烬。王不通打了一个冷颤,可是很快镇定下来,大声地说:“你答应还是不答应,说痛快的,否则请你走吧。”
任母并没有答应他,神情恍惚的走了出来,王不通见她没说什么,就走了,狠狠地瞪了一眼,气呼呼的坐了下来,哼哼着。
任母刚到门口,正好雨诺回来了,看着她丢魂落魄的样子,嘴里一直叫着孩子啊,苦命的孩子,她有点奇怪,这些天怎么老是听到孩子这两个字呢?这到底是怎回事呢?看着任母离去的背影,她转过身走了进去,看到王不通气呼呼的样子,问:“爸,任若飞被警察带走了,她是来求情的吧?”
王不通看到雨诺,笑这说:“别理她,一帮土豹子。”说完进了自己的屋子,雨诺也没说什么,回到自己的屋子,想起从监狱出来的时候,警察告诉她,有一个人为自己拿了一大笔钱,还上了所有的款项,并且不准告诉那个人是谁,后来父亲接自己的时候,就定了飞机票,回到自己的家。那个人是谁?孩子又是谁?会是一个人吗?想到这里,她给一个私家侦探打了电话,请他调查一下。
任母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看着路上的行人,人海茫茫,谁会是命中的福星呢?看着路过的每一个人,都有不一样的面相,每一个面相浮出一个人的心肠丑恶,怎么同在一片天下的人,心肠都不一样呢?那些让别人流眼泪的人,他会不遭报应吗?想到这里,老泪纵横,不知道接下来的生活,该怎样走下去,是否还会走下去,伤心的老人,坐在那里,久久,久久,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