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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古琴道剑

“嗯,修道者修心,其他多是虚妄。我们玉符派本没那么多讲究,娶妻生子、父母亲朋,皆是道。”

刘守静出身玉符宗,乃是符篆三宗分衍的支派之一,系属正一道,自然不用出家。

道教分为全真道与正一道两大系统。全真派的道士出家,在宫观内过丛林生活,不食荤,重内丹修炼,不尚符箓,主张性命双修,以修真养性为正道;正一派道士一般有家室,不忌荤,以行符箓为主要特征,比如画符念咒、驱鬼降妖、祈福禳灾等等。

最初的时候,天师道和上清、灵宝派分别以龙虎山、茅山、阁皂山为活动中心,形成著名的“三山符箓“。即茅山的上清箓,阁皂山的灵宝箓,龙虎山的正一箓,称为符箓三宗。

天师道由大名鼎鼎的天师张道陵所创,在东汉末年时期又叫做五斗米教。宋朝时期,皇帝因为张天师禳灾有功,封张可大先生为提举三山符箓兼御前诸宫观教门公事之后,龙虎宗、茅山宗、阁皂宗、神宵派等等大小道派便和天师道形成了一个组织——正一派。

当然了,正一道只是统称,组成大派之后,原有的一些小宗小派或因传承乏人而融入大宗,有的则只以天师为大宗主,各自的小宗传承依旧。

如龙虎宗、净明道、清微派等直到如今仍各自承传不绝,而叶缺所属的玉符宗其实早已传承凋零。虽说在青城山还有个祖观,但早就破败不堪,难和建福宫、上清宫等比肩。

以前的叶缺对于正式入道极为抵触,或许是因为追求自然科学,对于这些道教传承之类自然兴趣乏乏。不过现在的叶缺,既然决心要做个修道者,自然是要授篆传度的。

刘守静说道:“这几天跟着你大师兄好好做早课,有不懂的地方就多问。去了学校也不能松懈,明白没?”

叶缺道:“是,弟子知道了。”

翌日,鹿鸣山观日台。

旭日初升,山林寒气尚未完全驱散,有两个身影已经在鹿鸣山北峰的观日台。

“双手托天理三焦,左右开弓似射雕……”

只见叶缺跟着大师兄陈留之自然站立,两足平开,与肩同宽,含胸收腹,腰脊放松。正头平视,口齿轻闭,宁神调息,气沉丹田。

双手自体侧缓缓举至头顶,转掌心向上,用力向上托举,足跟亦随双手的托举而起落。托举数次后,双手转掌心朝下,沿体前缓缓按至小腹。

站式八段锦练法配合着口诀,叶缺慢慢熟练,只觉一阵暖流自丹田涌动,与旭日隐隐相合,再也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晨寒。

等练完一套站式八段锦后,叶缺看着自家的大师兄,若有所思。以前的叶缺浑浑噩噩,毫不在意这些东西。但现在看来,大师兄陈留之打小修道,那鼓着的道袍就能看出这具魁梧的身体蕴含着多大的力量。

“师傅不在,我看看大师兄的气运,他应该不会知道吧。”

之前的许路凡、慕青丝以及小玄鱼都是普通人,真正算起来,大师兄才是自己看的第一个修道者。

叶缺运起望气术,朝着大师兄陈留之看去。

“轰——”

只是片刻的功夫,叶缺只觉得双眼灼热,马上闭了起来。刚才的陈留之在叶缺眼里,根本没有形态,犹如一颗火球燃烧,赤红一片,哪还能看得出什么气运来。

“陈留之……”叶缺的脑海中,也只出现了大师兄的名讳,再没有任何的消息。

“看来,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看不透炼气士的气运。大师兄就已经这么恐怖了,要是去看师傅,搞不好眼睛都会瞎掉吧。”叶缺有些心惊胆战的想到。

就在叶缺后怕的同时,只见身材魁梧,一脸憨厚的陈留之取过带来的古琴,在山林间席地而坐,开始调声。

道家讲究追寻自然,道士多才多艺者不知几何,音律、剑舞、对弈等等,皆有喜者。

叶缺看到这一幕,眼前一亮道:“大师兄,我可是很久没欣赏你的琴声了。”

古琴只有七根弦,且音色质朴,音量还比较小,所以听的是一种意境。它无法达到其他乐器那种华丽的音色,所以一般人都不喜欢。不过叶缺记忆中,大师兄陈留之的琴声可谓一绝。

陈留之憨憨一笑,琴弦拨动。悠然,低沉,清如溅玉,颤若龙吟。叶缺闻得这古琴声,像深山里的秋谭水落的声音一样清脆,没有杂音掺杂就像晴天里的月亮一样没有杂云相遮。

闭目享受之后,叶缺见陈留之望着自己,哈哈一笑道:“大师兄,我懂得。”

说完,叶缺取来早上带着的道家长剑。

小时候叶缺跟着师兄们来观日台,但凡大师兄谈起古琴,便有师弟会闻声舞剑。后来师兄们一个个都离去了,山林河流边,陈留之古琴声缥缈,旁边剑动的就是稍稍长大的叶缺。

此时此景,听着古琴弹奏,叶缺的心境凝神,手中长剑微微抬起。太乙玄功剑,其剑法特点是快慢相兼,刚柔相含。

但见叶缺剑随身走,以身带剑,神形之中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六合之中,手、眼、身、法、步神形俱妙。

此剑法,行如蛟龙出水,静若灵猫捕鼠,运动之中,手分阴阳,身藏八卦,步踏九宫,内合其气,外合其形,是道家剑法的佼佼者。

“师……”

有些气喘吁吁的小玄鱼跑到观日台,正好看到这一幕古琴配道剑。那质朴的琴声动人,九师兄手中道剑的白色剑穗甩动,震撼人心。

随着叶缺最后的一式剑招落下,陈留之双手离开古琴,问道:“小师妹,师傅找我们?”

玄鱼有些红扑扑的小脸略带陌生的羞涩,声音清脆道:“是山下有两个漂亮姐姐来找九师兄,现在在三清殿呢。”

叶缺疑惑道:“两个漂亮姐姐?”

“嗯!”玄鱼很肯定的点点头,说道:“有一个就像仙女一样呢!”

“仙女一样?噢~~看样子是慕青丝和那个萍姐了。”叶缺心中了然,知晓是道缘上门,笑笑道:“小师妹长大后会比她更漂亮的。”

一句戏言,顿时又让玄鱼闹了个大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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