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瑶简单整理一下,赶紧朝着教学楼三步变两步或是一步的冲锋着。其不要命的程度,连她自己有时候都觉着像一名,在冲锋号吹响那一刻冲锋着的战士,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依旧直奔着。当跑到教室门口那一刻,老师冷静的说了一句,“这是你最后一次迟到,要有下次,你不用来了”。尹瑶简单“嗯”了一声,匆忙走到自己的座位,还带着久久不能平复的喘气声坐下。刚坐下,老师就宣布“今年元旦放两天假,今早也只上两节课,所以近一点的同学,可以回趟家了”顿时欢呼声雀起,大家都犹如惊弓之鸟,面对突如其来的东西,总归会有些招架不住,不同的是,这些欢呼是带着挣脱,带着逃离的一种夹杂着万千喜悦的惊讶。尹瑶虽然也属于普通的喜出望外的一类,心想:‘毕竟自己不是陆铭,自己怎么会又扯上他了呢?可能是因为这种万事淡定的角色只属于他的缘故吧!’但她也没有像同学门一样欢呼,毕竟感觉自己被老师一本正经的耍了,虽然事实并非如此。都走了,她想了一下,回家时间是可确定不够的,便打算去那位亲戚家走走。由于亲戚离学校不近也恰好可以看看雪的缘故,就向同学借了辆自行车,慢慢的推着走出了校门。
是否每个人都会在内心深处固执地恪守在灵魂深处那些条回旋着乐律的街道向晚里,那时天是蓝的,草是绿的,河沟里游荡着泥鳅,草尖上停驻着豆娘,努力站在自己的回忆里,等一轮花败,等一轮花开,等一个人来。等到曲终,等到人散,从春意盎然时等到秋意潇然间,再到大雪纷扬万寂人踪灭。
大雪纷飞的严冬了无痕的通过元旦,衔接着旧的一年与新的一年,似乎是通过洁白和无暇来湮没曾经的是是非非,也或者是为了让过去与将来彻底不沾染的隔绝开,且不留有一丝可以被发觉的隔痕。上天是好意的,但似乎高估了人类的实力,想让人类目前做到无论是踏雪无痕,是不可能的,也只有那些令人痴迷的武侠小说里存在过轻工水上漂。一切目的的不沾染很快被奔流的汽车,穿梭的人群毁坏得所剩无几,早些以为会有机会逃过的,也被暂时兼职的除雪队除的星星点点。
尹瑶走出校门口后,开始骑了起来,刚刚被清理过的马路,又加上虽说亲戚不亲,但能在需要时伸出援手的,还是值得尊重和拜访的。速度就渐渐快了起来,刚到一转弯,一辆黑色眼看就觉高端的轿车,开了出来,由于路面湿滑,都没能刹住车,一下撞到了一起,尹瑶跟着自行车一起扑倒在雪与水的混合物中,衣服湿了个半透。车子上的人也都立马下车探看。尹瑶心想,这开车的还可以嘛。她正处于暗自的无谓夸赞时,在下车的人群里里,看到了自己最不想见到,也在那件事之后一直没再见面的那个人。那副一直与冬天的冷相应得章的表情,瞬间占满了自己所有的视野,完全配套,不大不小。可唯一不同的就是这次他的表情明显流露出了紧张与不安,或许是情到深处自然流露的的功劳吧。想到这个,尹瑶不禁脸角一热,也似乎忘了自己还侧身半躺在雪水之中。她看着他,不转睛的看着,好像是在期待着什么,或是等待着什么。他没有动,反而是方井,这个一向热火朝天,不问世事,被学校堪称辣手摧花的,尹瑶一直夹带着嫌弃和鄙夷的家伙的一句话,“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将自己从本就不可能的期盼中撕扯着唤醒。一位脚穿皮鞋,西服裤子明显是西服套装外面再加一件羽绒服的大叔,走近前来一边搀扶一边问到:“小姑娘有没有受伤?”
“没事的,大叔”
“真的没事么?”
“真的没事的”
“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车不快,没什么问题的”
“她能有什么事,皮糙肉厚的乡间野丫头”,一个满是嘲讽挖苦和不带任何责任的声音从人群最后方传来。尹瑶扬起目光,直指声源方向,是敖雪。那个外表美艳绝伦,娇艳欲滴,内心十分飞扬跋扈的富家女,扭动了几下看似柔美的身躯,接着又说:“既然没事,那赶紧走啊,还呆在这干嘛,该干嘛干嘛去”
“我当然要走,只不过摔倒了,先站起来”
“别在这演了,你不就是想讹钱吗?直说吧,你要多少?”
“我……不要钱”尹瑶万般委屈,却无从谈起。要知道被人诬陷和怀疑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从来都是一种说不出口的,无从也无法申辩的冤屈。方井着实看不下去了,替尹瑶争辩大:“你有几个钱了不起啊!犯得着这么伤人吗?”
“我没有要伤她,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他们穷人不都靠这样来生活,我就只是简单的说明白而已,况且你又不是没看到,我已经答应给她钱了”
“你真的很过分”说完,方井便搀扶着尹瑶离开了。陆铭神情凝重的看着尹瑶瘦弱的背影,转过头看着敖雪,低下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