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进入午后的阳光总是显得很慵懒,很随意,但更大的特点是炎热。炙热的气流肆意的在空气的缝隙间穿流。最后好像整个世界仿佛都要为这闷燥要热的气流让步,它渐渐吞噬了经过一夜微凉酝酿之后剩下的唯一的一点余凉,也许抗争过,但还是敌不过热流的奔腾之势。在这任何东西都仿佛要融化挥发之际,鲜红的发亮且可看做这岩岩烈日的帮凶的市一中,在早已响过中午下课铃之后依旧庄严的伫立在如今的市中心。
同学们也都随着铃声的提醒渐次离开教室,有的奔向食堂,看气势似乎都有种想要撞飞一切阻挡,跨过一切人头来取得在忍饥且疯狂用脑之后的大大补充,以为几个小时候后的再次“横刀立马,披荆斩棘”足够多的能量。只有尹瑶一个人在教室趴在桌上,以从进教室就没移动过的姿势。在尹瑶觉得已经安静了很久之后,隐约听到有脚步声。她以为是“他”来了,心中开始了百般纠结。虽然自己在别人看来对于定位成女强人,已是毋庸置疑的了,但自己心里清楚,那其实自己心里清楚。她也明白一个道理,就像有人说的那样,每个人其实都有两部分组成,并且可以大致分为两类,一是内心坚强外表柔弱,二是内心柔弱外表坚强。她将自己归类为后者,因为自己几乎没在人前哭过,在受委屈或是伤心时经常一个人在孤独的角落失声痛哭。但她还是满心欢喜的仰起被满脸泪水润湿着的脸庞,滚动着湿润而被液体覆盖着的眼眸,以一种违背自然规律的近乎扭曲的目光,有神且充满期许的想要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似乎她已经知道了会是谁一样。但现实与想像终究会是有诸多不可度量的差距。她抬头之后映入眼帘的是她的新后桌——袁杰。
“你还没吃饭,不吃饭可不行,看在我最先认识你的份儿上,我给你打了份饭,不用谢”尹瑶没有理他,趴下开始抽泣了起来。很多人哭泣,特别是一部分小孩子,都是哭给别人看的,寄希望于别人的理解和安慰。但尹瑶不是这样的,至少袁杰认为不是,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袁杰凭借帅气和有趣,获得的年级非官方的情场小王子的称号,还真不是浪得虚名的。所以他知道什么是真伤心。因此他也没说什么,就待在那陪着她,看着她。过了很长时间,可能任何感情,无论或喜或悲,都需要寄托的吧!就不论是所托之物是山水虫鱼还是鸟兽了。尹瑶开始慢慢说“你应该知道原因了,他是我来到这所学校以后,第一个认识的人,也是最熟,帮自己最多的人,或许是有些不舍的缘故吧!也或许我们原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不是亲戚,也不是老乡,同样也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但就是难受,心里难受,有点想被骗,有种被抛弃,又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就是一个劲儿的难受,憋屈”
“我懂你的这种感觉,到现在依旧还很清晰”
“你懂?还很清晰?”
“嗯,他来源于我的父亲,应该说是我曾经的父亲,以前我爸妈刚结婚不久,我的父亲就打算不顾家人反对,外出经商生意连年失败,追债的人都追到老家,父亲不得不外出躲债,一切讨债者全凭母亲阻挡,最后父亲偷偷拿老家的房契做抵押借高利贷,好在最后这次成功了,那是的我已经七岁了,此后父亲的生意听说蒸蒸日上红红火火一片大好光景,可是两年年后的一次连续几天联系不到父亲,之后就剩下了母女三人,生活又再次回到了清苦之中,好在没有讨债的天天叨扰,他们很多人都说父亲跟着别的女人跑了,我也曾问过母亲,可她总是义正言辞的告诉我不要听人乱说,虽说相信母亲,但面对生活的困苦,面对别人的讥讽,心里是无比恨父亲的,每天夜里偶然间醒了总能听到母亲在低声的哭泣,我恨他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要我们了”。
“那后来呢?”
“后来慢慢长大才知道,父亲出车祸了,知道事实后,我一度恨我自己。母亲为了让我们健康长大,便一直没有告诉过我们。我对曾经怀恨父亲的自己痛恨不已。但同时我也不能让母亲失望,我要健康的成长,我要感激我的父母。因为世界除了任何人,我们都总有身边需要珍惜和爱戴的人”
“嗯,谢谢你,我懂了”
“好了,赶紧吃饭吧,及时补充为责任而奋斗的能量”
“嗯嗯,哎对了,你说母女三人,你是哥哥还是弟弟?”
“额,真鸡贼的耳朵,我是哥哥,我有个双胞胎妹妹,叫袁悦”
“那她现在哪呢?”
“我说你怎么转眼跟没事人一样!她在绘画班”
“哇,好厉害,那可是全省都数一数二的,人称‘珍珠班’呢”
“哥,走啦,妈该着急了,你说你又不在学校吃饭,去食堂凑什么热闹嘛”一个高挑白净整洁的姑娘站在门口。尹瑶看到后全身一怔,像是被古龙小说中的习武之人自带技能——点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