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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致青春——座位风波()

人生是一场永不止息的旅程,我们被人海裹挟着向前,不能回头。走过的路,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无论对错也再无更改的可能。

今年是2014年,德国赢了世界杯,马航失联,我21岁了,回忆对我来说是一次抵抗时间和人海的逆旅,而回忆的人脚步总会比别人慢一些。如果一个人倒退走路的话,能够让时间倒流吗?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倒流,你想回到以前的什么时候。。。。。

2008年,合江少岷职业技术学校,服装49班,一个由于太喜欢在上课乱开玩笑,爱跟老师惹事的男孩,终于被班主任罚坐在教室的最角落的邻座,是一面光秃秃的墙壁.

“李希,现在看你怎么吵闹!”班主任冷笑,看着在下面神游的我正忙着搬抽屉.

“是的,我一定好好反省的”我打包好抽屉里乱七八糟的参考书和我也不知道是啥的废纸.正经八百挤出一张痛定思痛的脸.

“TMD,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烂同学,我上课不收费努力搞笑,让大家的青春欢乐到疯掉.你们竟然这样对待我?”我一边整理新桌子一边在心中“干骂”

为了拿到每周一次的“优胜班”班主任对不遵守上课秩序和喜欢惹事的要求很高,采取的手段也是高规格的:狗咬狗和无间道策略。

所谓的狗咬狗就是全班同学都得在空的测验纸上匿名写下这月最不遵守纪律的人,票数最多的为优胜者;写下的纸条交给班长任丽统计。

“无间道.就是班主任安排在我们身边的卧底,班里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她老人家都知道;可见班主任为了压制我们费了多少脑细胞。每次统计后黑名单的榜首就要倒大霉,班主任打电话告诉家长这位惹事大王在学校的所做所为;然后罚东罚西。让常常荣登榜首的我不胜其扰。没想到的是我以后退学,就是因为败在这个无间道的手中,也是因为这个无间道,使我和小兰分手3年,3年后的相遇,没想到我和她,都变了!

对于这次我被罚坐在最后面近乎孤岛的一个人上课这件事,全班四十七个同学并不以为然。个个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等待接下来的发展是的。身为登疯造孽的黑名单榜首,怎么可能被这种不像样的处罚给击倒!

“哈哈,现在你要怎么办?”岳涛拨弄着头发。

“靠!”我很想不通,带给大家欢笑难道也是一种罪?

“喂!说真的,任丽再怎么说也是咱们哥们,你不会跟她打好关系.到时你这榜首不就.......”黄力指着黑名单的匿名投票。以前一起上山打狗,下河捉过鱼的王牌烂友。记得有一次美术老师叫他起来回答问题,他居然只回答了老师两个字“你猜?”全班同学直接爆笑,当然他老人家也是黑名单的榜眼.

“靠,贱人.你老实交待.你小子是不是和任丽有一腿.王八蛋,你明明就比我爱闹”我伸手掐着黄力的脖子说道。

但其实我有写黄力的,不懂自保的人都是脑袋瓜子被门夹过的。这就是匿名下的白色恐怖,逼得大家泯灭友谊;而且我也不相信黄力没有写我。

“李希,你现在超级可怜拉,只剩下跟桌子可以讲话拉”杨杰幸灾乐祸的看着我。

“靠,交友不慎啊”我比中指鄙视他们.

大家安静上课,我也安静上课,简直毫无创意.我玩着原珠笔,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堵书墙.区区一堵书墙?只是我拿来打掩护的.

“我的青春,可不是就是面对书墙”我嗤之以鼻。

于是我开始利用书墙作为掩护.玩起了字条战术,一个人跟那些自以为很讲义气的**荡货玩起了字条大战,讨论着关于女人的内容,有时候还故意搞得字条漫天飞舞,让大家知道即使我身处劣势,还是不停的战斗。

有一天不知道刘敏是不是大姨妈来了,冷硬的黑板前,班主任刘敏气得全身发抖,看着满脸无辜的我。

“李希,你是怎么回事,坐最后面也不老实?你刚才干嘛拉”班主任气得快暴走.

“老师,我已经有在好好反省了,我会尽量克制上课讲话的冲动”我难为情的抓头。

嘴里低估地说了一声“来大姨妈的女人真可怕”大家忍住笑。

班主任痛苦的闭上眼睛,眼皮底下转着各种压制我的念头。全班屏息以待班主任的暴风雨,当时的我特别享受这种氛围;幼稚的将这种惩罚对待当作是聚光灯下的骄傲。

来吧!展现你来大姨妈时候的气魄,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李希”班主任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是的老师”我诚恳地看着班主任.

“你坐到兰依依旁边”班主任睁开眼睛,血丝满布.

“啊”我不解,什么跟什么啊?兰依依是班上长得不错的女生,人缘佳,在老师眼里是一个乖乖女。在同学眼里是一个好相处,连女生都喜欢的女孩子。长发,脸蛋好看,气质出众。

“兰依依,从今以后,李希这个大麻烦就交给你了”班主任语重心长.其实我知道刘敏想干嘛,兰依依是一个不太喜欢说话的女生,和她坐在一起,上课绝对说不了悄悄话。

兰依依皱起眉头,深深叹了口气.似乎对我这个责任感到很无奈.全班同学开始发出不同的嘘声,岳涛甚至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老师,我已经有在好好反省了,真的!真的有好好反省了”我装出很不满意的表情.

我的春天。不!我们的春天就这样开始了?

坐在兰依依的旁边是什么感觉?很俗套,就如同爱情小说里的九十九个公式中的第七十二种老掉牙。相对于兰依依的性格温和,又不会和别人说很多话的人。我的话很多,只要说起了开头,绝对收不了尾,所以我是一个很差劲的荒唐学生.

我的英语整个烂到翻掉,因为我一看到像蚂蚁一样的英语单词就犯晕。所以每次英语考试罕有及格.没考鸭蛋是因为选择题蒙对了一些,要是选择题是多选题,我就死给她看。

回到那个问题,坐在兰依依旁边是什么感觉?

我必须痛苦的承认.....难堪,窘迫,很不自在.

“李希,你不觉得上课吵闹是一件很幼稚的事吗”兰依依在我旁边淡淡的说出这句话。

“这要怎么说呢........每个人都有自己上课的方式.......”我勉强笑笑,笑得语无伦次。

“所以你选了最幼稚的那一种”兰依依的语气没有责备,只有若有似无的成熟.

“...”我悻悻然挖着鼻孔,看着她那张天真无暇的脸蛋。

“我觉得你可以将时间花在别的地方”兰依依看着我的眼睛。

“......”我本能的觉得很微小,将手指拉出鼻孔.真是太混帐了。

兰依依若问我,我为什么要扰乱上课秩序?我便可以哈哈笑回答,我就是坏,坏透啦,关你屁事?兰依依也可以用力责骂我,叫我好好给她守秩序,不要给她惹麻烦。那么我可以回敬,管我去死?你算那根葱啊!

但,兰依依偏偏用了“幼稚”俩个字.乖乖女的学生到处都是,但兰依依那种我说不上来的女孩.那种:在我的眼中,你不过是个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小鬼,完全克制住我.克得死死的.好吧,我承认,她比我大6个月!

于是我陷入了奇怪的困惑.因为我只要想开口说个笑话,座位旁边就会传来一声“真是幼稚”的叹息,我只好抓着头发作罢.我回头,只见兰依依清澈的眼睛.毫不回避的看着我。

而到今天我才知道,在她心里只有那个“烧锅炉的乌鸦”笑话才是全程无尿点的笑话!

“喂.放心拉.我上课继续吵闹的话,班主任就会把我的位子换开,到时候你就不用烦拉”我皱眉,有点烦。

“你其实很聪明的,如果把英语学好.做人低调一点,你的日子应该会好过很多”兰依依淡淡的说!

简直答非所问嘛!

“吼,这不是废话吗?我可是聪明到连我自己都害怕啊!”我顶了回去。

“那就好好用功啊,还有低调一点”兰依依开始像个老妈子;于是我们就这样聊了起来,以一种“我的人生需要被矫正”的方式。

兰依依的怪癖就是爱唠叨.明明才十五岁,说话像个死大人.更严重的是兰依依竟然会考量未来的事.

“吼,轻松点”而我改不掉的毛病就是幼稚,无可救药的幼稚.对于未来这东西我还真没考虑过,因为以后的事谁说得清楚。

总之,兰依依跟我俩个人的能量是处于不断正负“中和”的状态.我有预感,再这样下去,我一定无法成为一个幽默的人.变成一个自大不起来的普通人,糟糕透顶。没想到这件事还真的发生了,我成为了一个没有幽默的人,连讲个笑话都是没有尿点的冷笑话,而她肯定会说“这个绝对可以有”

但无可否人,兰依依实在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感到舒服的女孩.没有让人生厌的乖乖女架子.性格好也没听她自己提过,尤其在与兰依依一来一往的日常对话中.我那份自惭形秽很快变成多余的情绪.毕竟要遇到这么漂亮又年轻的欧巴桑可是难能可贵.怎么说兰依依是个欧巴桑呢?兰依依实在是一个无敌罗嗦的女孩.我必须一直强调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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