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直到今天中午我家宝宝还告诉我说:
“我十三岁到十九岁最美好的年纪我都用来喜欢你了,这段时光里我看到别人的好,可是都接受不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再一次的突然间剥落了一小块:
“幸好我来了”
“幸好你还在这!”
“幸好你还喜欢我!”
“幸好我们现在在一起了!”
我们回到故事的2011年11月。
自从上次和陈梅在花背溪相遇,让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只因她现在才14岁,而我才18岁,所以我一直在躲避和她之间的感情,只要一说她和我之间的感情,我就以她还小让她考上高中的借口推脱。
冬季征兵开始了。
我本来不想当兵,那离我的生活十分遥远,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成为军人。虽然我也喜欢看我是特种兵的那些电视剧,但是电视剧是电视剧,傻子才当兵。
当时是一种冲动,因为那时18岁的我十分迷茫,对未来迷茫,对我和陈梅之间的感情也很迷茫,不知我未来的路在何方!
于是我就报名参军了。
我的朋友们很高兴我去经历一些磨难,他们都说对我有好处的。父亲本来不同意我去当兵的,因为我是家中的长子。但是我父亲后来想了一夜,在加上兵役制度的改革,两年的时间是可以接受的。于是父亲就批准了。
当兵的头一天晚上当然少不了李坤和李帮军他们几个兄弟去KTV尽情的鬼哭狼嚎的狂欢一个晚上。
本来他们要去送我的,但是你们知道我这人最讨厌离别,不想让他们来送我,我怕我会后悔,会流泪。在我几番坚持下,他们每人拉着我多喝了几杯酒,美名其曰的说是为我送别。
我领到了冬训服、胶鞋、被子、背包带等等许多乱七八糟的被装,然后就跟着一帮子剃了头的新兵蛋子上了火车。
在火车上遇到同我一个村的兄弟,他叫赵卫东,比我小一岁,我们一样的身材,一样的脸型,再加上一样的军装,一样的光头,自然而然接兵干部就老是把我俩的名字搞错,还以为我们是双胞胎。
于是,赵卫东和我自然而然成了我在部队里面第一个无话不谈的战友,战友之间的的感情不就这样,只要对上了眼,就把对方当做自己的好兄弟,这是一种说不清的情感。
我们是一个车厢的。
知道我和他在一个新兵连,我就安心了。
火车带着赵卫东和我,去向远方。
我那时候是个喜欢写小说的小男孩。
我相信自己的选择。
于是我参军了。
为了自己选择的路,参军去。
我们的火车在一个漫天飞雪的车站停靠,那里的山是白雪皑皑的一片连着一片。坐了一天一夜以后,谁的屁股都会疼的,开始都唧唧喳喳很兴奋的新兵们这会都在陷入沉默。
因为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我们在这个车站下来,带队干部依旧是笑脸和蔼,但是紧张的气氛已经出来了。好像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力量,让我们这些散漫惯了的老百姓自然而然地按照干部的口令站成当时我们觉得很整齐的不同方队。
然后开始编队、叫号,叫到名字的出列,组成新的方队。
我和赵卫东紧紧挨在一起,因为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们都可以互相照顾,都把对方当做是自己的依靠。赵卫东被分到了2班,我被分到了五班。听到五这个数字,我的心突然间剥落了一小块,让我想念起那个打错电话的可爱宝宝(陈梅)。
不知道天仙洞的天气怎么样!
然后来了一辆汽车,我们依次上了汽车,谁都没有再说话。
汽车在很偏僻的公路上前行,从汽车的窗户,可以看见地平线越来越远。大约过了半个时候拉着我们进了一个鸟不拉屎的院子,下车后负责管理我们的是几个干部和士官,他们的态度就不是那么和蔼了。
我是散漫惯了的人,再加上来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温度又是零下十多度的地方;心情很不美丽,难免有些拖拖拉拉,结果被指着鼻子骂了一句什么。那时候我的语言辨别能力没有现在那么强,后来知道是SX话。
骂我的是一个士官,后来知道他叫什么,我们暂且叫他周排,因为他是我新兵连三个月的班长。
我不知道,我开始怀疑自己参军的正确性,放着潇洒的日子不过,来这儿干吗?
但是后悔是来得及的吗?
我们的新兵连在一个山沟里面的军营里。怎么形容呢?除了山还是山,然后就是片坟地,老建筑,兵楼潮湿阴暗,我们新兵住在后勤单位的旁边。是几排老旧的楼房,只有一排中间空地的水龙头,后面是很破烂的旱厕,里面是坑,不是马桶。
我们下车的第一个事情就是跑步,提着自己的东西。周排带队,这个孙子简直就是个牲口,成心折腾你,他空着手跑,后面的新兵蛋子提着一大堆东西,你们想想是什么场景?
谁掉了队别的班长上来就收拾你,臭骂一顿。
渐渐的,方阵越来越稀拉,成了一条断断续续的直线。确实有人不行的,班长上去就骂,语言之难听无法形容。不行就被班长拖着跑,其情景之惨,难以形容。
带我们来的干部好像没有看见,在旁边抽烟。
周排跑的很带劲,有3000米了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我们的新兵大多数是真的不行了,拖也跑不动了。
渐渐的,我看到赵卫东在后面也跑不动了,我便停了下来去扶着他,我还背着被子、扛着一大装满衣服的迷彩包、脸盆什么乱七八糟的。
后面的就不用再形容了。
周排却一点屁事没有的在前面跑着,一边跑还用他具有穿透力的口号声喊着一二三四,这个牲口。
该怎么形容周排这个人呢?其实他在私底下对我们很好,在部队的威望还是挺高的,军事技术过硬,为人也算朴实,出身绝对赤贫,不当兵吃不了饭那种。他这样的士官,在很多基层部队占很大的比重,换句话说,就是现在部队的基石力量的组成部分。在我们新兵连的班长里,也是资格最老,威望最高的,因为他是第一个士官当排长的。
但是周排有个弱点,或者说是缺点。就是缺心眼,不管谁对谁错,先收拾你一顿再说。这是后来别的班长告诉我的。
因为我班上有一个同年兵叫张伟伟,特别喜欢拍周排的马屁,就跟古代太监伺候皇帝一样伺候周排,所以张伟伟就成了我们五班副班长,然后老是拿着鸡牌当令箭,比周排还管的宽,我是最厌恶这种小人的。所以我经常和他斗嘴,他就去周排面前打我小报告。然后,我当然避免不了被周排开小灶,然后张伟伟监督我,不是5公里就是500个下蹲,或者300个仰卧起坐,然后我就被孤立了。
我彻底被孤立只是第一步,从此以后我的内务再也没有及格过。因为每次我收拾好,只要不注意,上个厕所或者出去跟人说句话,被子绝对被人弄一下,还弄的是里面不是特别明显,回来还根本看不出来。开始我根本想不到,等到连长检查的时候,总是不及格。如此几次我琢磨出来味道了,收拾完不敢离开,但是周排特别喜欢找我聊天,要不就让我替他去服务社买包烟什么的。回来我赶紧收拾,往往连长已经来了,见我还在收拾就要收拾我。我被连长收拾完不算周排感觉我拖了班上的后腿接着收拾我,后来开班务会的时候张伟伟在旁边煽风点火的说我,这不好,那不对。后来我脾气上来了,做完自己应该作的事情,就这么的吧,爱谁谁,谁爱咋整咋整。
我那个时候真是知道什么叫人性险恶,虽然我平时不怎么跟大家说话,但是还是很友好的,不是我不想不把内务搞好,是张伟伟每次刻意搞我的,他就想让我跟他服软,然后承认他在我们班新兵蛋子里面的地位。
但是他在周排面前,他又对我很好;面上你还看不出来,该训练训练,该吃饭吃饭,该洗澡洗澡,该干嘛干嘛。
但是这种敌视传染性极强,班上的战友都逐渐不搭理我,也就只有2班的老乡赵卫东敢跟我说点让我暖心窝子的话。
新兵连开训半个多月以后,张伟伟逐渐摸清楚全体新兵的态度,知道没人告诉周排,就开始明着收拾我了。
先是挑我队列的毛病,动不动让我站一步一栋,一站就起码半小时,站废了为止。接着就是各种匍匐,把我的胳膊轴子膝盖彻底干出骨碴的感觉为止。然后就是各种单杠练习,中间不让休息,意思就是我动作不过关。
我一直都不是会忍的人,你想想张伟伟跟我一样是新兵,只不过会拍马屁成了我班副班长。
于是,在一个每周给家里打一次电话的时候我爆发了,直接把同年兵张伟伟揍进了卫生队。我还清楚的记得,新兵连每周五晚上都可以用插卡式座机给家里打五分钟电话。我想我这辈子真的跟(五)这个数字很有缘,让我想起了陈梅,所以每次在三分钟里我给家里打完电话,当然少不了给陈梅打电话,我们又开始了天气猜测模式:
“GS那边天气怎么样”
“天仙洞天气怎么样”
而今天因为我跟家里面打电话没人接,我便直接给陈梅打了过去:
“今天天仙洞天气怎么样”我拿着座机走到房间的角落。
“你是谁啊,陈梅她洗澡去了?”
“哦,阿姨你好,我是陈梅的同学李希”我一听声音就猜出来接电话的人是陈梅的母亲。
别问我为什么这么聪明!
“哦,我知道你,你是不是和我女儿谈恋爱”
“啊,没。。。没。。。。。。没有”我一紧张过头就结巴。
“我不管你到底有没和我女儿谈朋友,我希望望你能和我女儿保持距离,不要耽误她读书,她才14岁,我希望她能考上大学。。。。。。。。。。”
我正认真听着陈梅母亲让我不要再联系陈梅的时候,张伟伟过来说一声:
“李希,你五分钟时间到了”
你们知道这种时候被人打扰,不让你打完这个电话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是不是有一种想摔电话揍人的冲动。
“再给我俩分钟,我打完这个电话”我强忍着要揍人的冲动,捂着话筒对张伟伟说。
“不行,周排规定了几分钟就几分钟”说完就突然把电话卡给我扯了出来。
听着电话已经挂断的声音,我拿起电话就向张伟伟砸去:
“张伟伟!我操你妈!”
座机电话准确误区的砸在张伟伟头上,张伟伟看到已经接近疯狂的我,撒腿就往外跑。
然后大家都被惊动了,班上的一个战友拉住了我。
我一把推开他,拿起凳子就往外猛追。
战友们急忙在后面追。
我跟疯子一样追向张伟伟,站岗的兵都傻眼了。正好我们周排买烟回来,上来一下子把我踢翻在地,夺了我的凳子。张伟伟看到周排回来了,便躲在周排身后。周排过来准备按住我,我在他按我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他叫一声放开了。
我顺手捡起凳子冲上去上去就砸:“张伟伟!我操你妈!”
张伟伟一闪,砸在胳膊上。其他几个人上来按我,我抡凳子逼开他们:“没你们的事儿啊!都给我让开!”
一个班长上来抢我的凳子,另一个从后面抱我。接着我就挨打了,拳**加。
我象一个发狂的小兽一样连踢带咬,连踹带打,还是冲到捂着胳膊的张伟伟跟前,揪住他的衣领死死的打。
我记不清为什么别人都傻眼了,可能是因为我的叫声,也可能是看出来我不要命了。不怕死的人;人人都怕,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我当时就是血流满面反复狂骂一句:
“张伟伟!我操你妈!”
对张伟伟的臭揍绝对发泄了我一个多月以来受到的那种让你没脾气的玻璃小鞋的待遇的一肚子无处诉说的恶气。
但是这不是说我前面为什么不敢打,是我压根就没有跟他一般见识,因为还没触碰到我的底线,而今天他吧我电话卡从座机上扯出来的那一刻,成了压倒我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回张伟伟是把我惹毛了,兔子急了还要咬人的,何况我还是个18岁的小伙子。
张伟伟住进了卫生队,轻度脑震荡,加上一些鸡零狗碎的外伤。
也就自从陈梅她妈妈接了她电话跟我说了那一翻话之后,我便一直躲着陈梅,因为我没电话,陈梅电话打不过来,因为打电话时部队统一买的插卡式座机卡,陈梅也联系不上我,只有给我QQ留言,再加上我新兵三个月下连后分配到了后勤单位,她给我寄的信我也没有在收到过。
却不知再见陈梅却是我退伍后的五年后,在部队几年年,她给我写过信,给我发过无数邮件。陈梅快高中毕业的时候,又一次次在空间留言暗示我,我却再一次以她考上大学的借口推脱。三年后她留言说要报考在我当兵的城市上大学,虽然心里很高心,但是因为前段时间我妹妹李文秀(李文秀是陈梅的闺蜜,因为陈梅,成了我妹妹)告诉我她有男朋友了。于是,我又一次的躲着她,然后一躲就是五年,在她考上大学的那年我才慢慢又和她恢复了通信。
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都淡了;
看着看着,就累了,星光也暗了;
听着听着,就醒了,开始埋怨了;
回头发现,你不见了,突然我乱了。